此时,阿勇阿兰父女俩走到成都的一处景点,叫安顺廊桥。
安顺廊桥位于成都府河与南河交汇处的合江亭旁,横跨南河,安顺桥有着悠久的历史,最初的建筑踪迹可以追溯到元代。在马可·波罗的游记中,安顺廊桥是他印象中较为深刻的四座大桥之一。
在清朝康熙初年,安顺桥被称为虹桥。到了乾隆年间,由于桥身破败,桥体岌岌可危,当时的华阳县令安洪德便发动民众,重新修筑了这座桥,并给它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安顺桥,意在求个平安顺利的好兆头。风雨三百年后,安顺桥被一场罕见的洪灾冲毁。二十一世纪初,安顺桥几经修建才得以恢复其大致的原貌,取‘天上鹊桥,地上廊桥’之意命名安顺廊桥。
这座桥全长81米宽6米,有着明清风格。桥面通道及栏杆均由青石制成,桥栏杆上雕有梅,兰,竹,菊等代表中国传统民间文化的图案,桥墩上配有两个水兽镇桥。桥的两侧各有一座仿古牌坊,桥面和牌坊红墙青瓦,飞檐翘角,曲栏回廊,高度浓缩了中国民族建筑风格之精华。
当父女二人走上廊桥,看着眼前蔚蓝的天空,阿兰道:“这里看起来不错!”
阿勇望着河面,道:“据说在成都,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与亲友相聚重逢,同时也能让人的眼光看得更长远。”
阿兰道:“爸,其实你应该相信赵哥的,他真是个好人。”
阿勇道:“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有钱人里就没几个是好人。”
待两人坐下,阿兰道:“爸呀,为何要自己订旅馆呢,外面的多不干净,特别是快捷型旅馆,真不如住赵哥别墅。”
阿勇道:“干净不干净我心理自有数。况且我好面子,不能什么事都让别人安排。”
阿兰想了想,无奈道,“那好吧,我知道了!”
见父亲一直看着远景,情绪不好,阿兰看着他道:“爸,这里风很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阿勇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几个月了。”
阿兰看着肚子,纠结片刻,道:“四、五个月了。”
阿勇站起来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又回到她身边,道:“你呀,怎么这么傻,给一个比你爸还大的男人生孩子,老家没有像你这样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整个世界就乱套了!”
见阿兰不说话,阿勇继续道:“我以前给你介绍相亲的,不说远的,就说那个乔格,哪一点配不上你,可谓是门当户对。可你非要把人气走,结果呢,选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这是什么道理啊!”
激动难忍的他又摊开双手,道:“这么快生米煮成了熟饭,可为什么肚子都大了还不领证呢,这未免也太开放太不计后果了吧。我就你这一个孩子,早知会这样就不应该让你出去,就留在东北留在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做瓜农。”
阿勇过于激动,倚靠着石柱捶胸丧气,感慨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遭到这般报应。
见他说得差不多了,阿兰终于开口,道:“爸,你刚才说的话,之前电话里重复了多少次了,那我再当面给你说明一下。首先,全世界不会因此乱套,因为能成这种情况的只会是极少数。然后你说门当户对,我不赞同这说法。我们是乡下人,难道只能找乡下人,不愿意去做城里人?为什么不能找个比自己优秀的人呢,人是向前看的,路是向前走的,找对象也是这样。再之后,你说未婚先孕,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这是很正常的。而且在外国这情况更多,我们比起外国也只能算更保守。最后想说,东北经济的大环境估计我到你这年纪都缓不过来。你是一个瓜农,我也只能做瓜农?人的命运谁也拦不住,我们都要尊重历史的进程。我和赵哥的认识就是一种历史必然,我和他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大可放心。”
阿勇此时已没了力气,坐在石柱下,双腿伸直分开约九十度,双臂搭在大腿上,抬头仰望桥顶,道:“男人要有钱,和谁都有缘。女人若爱钱,缘分更没边。你有一点姿色所以才这么放纵自己的,我就这么认为。哎,好了,不要再解释什么了,直接说吧,他那长相若没钱连你爸都不如呢。”
阿兰道:“爸,你别总是钱钱钱,这个社会谁不爱钱!钱就是地位的象征,就是幸福的保证。放着有钱人不找而去找穷人,那不傻吗!你要相信女儿,女儿看人可准了,怎么可能亏待自己。”说着阿兰双腿放在桥椅上,一臂搭着栏杆,望着河面,道:“你仔细想想赵哥是什么人,董事长,大学教授,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人士。我从此就能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了,你和妈才能真正的放心。我嫁给他是上天对他的奖励,他肯定会珍惜我的。对了,赵哥说过以后如果我想工作就安排我到一家分公司做副总,你看看,以后别人都可以叫我阿总了,这又哪点不美呢!”
阿勇道:“你呀,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理想化,你和他还没结婚,你知道吗?”
阿兰道:“放心吧,他儿子年底就回来,结婚仪式预定在明年春节期间,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和妈的。”
见阿兰傻兮兮地笑,一点都不严肃,阿勇站起来,叮嘱道:“阿兰啊,你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了爸,你这些话都重复了一千次了!”阿兰又不耐烦道。
等两人聊得差不多后,阿勇便让她回去了,自己则去找住在这附近的老朋友。
和赵拿、阿兰聊过一场后,事到如今,阿勇心中那团乌云依旧层层笼罩,不曾消散。他还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他真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但愿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