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普通的石头一块,好几百甚至上千上万。我这么几年赚了30万全赔进去了,现在这里一堆作废的玉料,一堆机器,还有不精的手艺。没有钱了,看来我做不下去了。”宋茂林无可奈何地说道。
“为什么做不下去,是缺钱?”
“是缺钱。”
钱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十分敏感的,特别是胡心一。
胡心一很小的时候就把钱看得很重,她在和那个富二代谈恋爱的过程中,当然在她来说是想有一个好的结果,或者说她是朝结婚目的去的,从富二代手上赚了一笔钱,除了补贴父母的生活费外,她在银行存了100多万。
这100多万对她来说跟她的命一样重要,除了她的父母,任何人都别想碰它。银行的存款甚至连父母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的存款。要她的钱,确实如同要他的命。但是,今天也不知道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胡心一居然主动要借钱给宋茂林东山再起。
“宋茂林,你需要多少钱可以东山再起?”胡心一看着宋茂林,问道。
宋茂林觉得胡心一问话的口气有些怪异,那感觉就好像她有很多钱似的,宋茂林有十足的把握认为,胡心一一个穷逼大学生,是绝对不会有多余的钱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问你缺多少钱?你回答我。”
“十万,再有十万块钱,我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
“好,我借给你十万块钱。”
“你,借我十万块钱?开玩笑吧,你哪来十万块钱?”宋茂林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胡心一不能告诉宋茂林:她从富二代手上赚来的。胡心一脑瓜子一转,就回道:我兼职,家教,打工赚来的,这么三年积攒下来的十万块。我先转给你,你去东山再起,等你赚了,就还给我。
宋茂林非常激动,因为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如果有十万,再买回来一批玉料,他现在有信心能制作出好玉石首饰。
宋茂林也不打算要面子了,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胡心一,我需要钱!你能借我十万块,我非常感谢你。用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把十万块钱还给你,另外再给你一万块钱利息。”
胡心一就第二天就去银行取了十万块,把钱送到宋茂林的手上。
宋茂林决定去YN玉石集散地走一趟。
宋茂林拿到胡心一借给他的十万块钱,百感交集,受宠若惊,兴奋无以言表,他大脑充血,沸腾至极,原本他是不敢碰赌石的,他深知一刀富一刀穷,一刀倾家荡产的教训,他看到这种现象太多了。
他甚至亲眼看到过一个男人因为将身上的三百万块钱全在赌石上,结果是血本无归,晚上,这个男子就从酒店的二十五楼跳下去了。
尽管目睹过许多血淋淋的惨状和教训,宋茂林怀揣胡心一借给他的这十万块钱,下定决心,要去赌石场拼一回。
宋茂林离开了丰庆市,满怀豪情赶到了YN边界小城,当晚,他就到赌石城绕了几圈。
亲临赌石城,回放在这里曾经上演过的一幕幕悲剧,宋茂林感到自己在浑身颤抖。
但是,人总有执迷不悟的时刻,为了胡心一,为了他和胡心一今后的幸福生活,宋茂林决定孤注一掷,是生是死,全交由上天安排。
上午用过早餐,宋茂林就匆匆忙赶到了赌石市场。
赌石市场上有很多赌石的摊位,其中有一个赌石场石头最多,人也最多,场子的老板实力最为雄厚,甚至都有上百万上千万的一单生意。
实际上赌石场里的这些人跟赌博场里的赌徒是一样的,贪婪,无情,梦想一夜暴富。
8点钟,市场开始营业。宋茂林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先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场子里叫喊声不断,不时地有成交成功。不时有新的石头被抬上来,不时有成交的石头抬下去。场子里热闹异常,人声鼎沸。宋茂林却一直按捺不动,他在等待,他等待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等待一个好机会,又或许是没到下那个决心的时刻,他一直坐到大约十点多钟,赌场老板抬上来一颗大约有300斤左右的大石头,老板出的价格是八万。老板一连叫了三声,没有人去应声。
突然,宋茂林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他冲上去。大喊了一嗓子:我赌这块!
老板也大喊:好!成交八万!
宋茂林掏卡,到附近的自动柜员机上查看,转账,这是宋茂林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赌石,一赌就是八万块钱买一块大石头。
慌张,胆寒,紧张,期盼!
在宋茂林亲自护送下,有几个工人把石头运出赌场,运道切割车间。
很快,石头被摆上了切割机,工人们一般拿到一块石头,先切边,四边试切一小层出来,一般来说,四条边切下来,基本就能断定这块石头到底是废石还是宝石了。
四边切下来后,切割工人会再从石头中间切一刀下去。
宋茂林的石头四边都切出来了,令宋茂林感到绝望的是四个边切出来,没有一丝绿。
切割厂的老板问:老板继续切吗?
宋茂林已经知道这是块废石了,他无力地答道:是,切!
工人们就从石头中间切了一刀,石头被切割开来了,还是没有一丝绿,废石头!八万块钱就等于扔进了水里!
宋茂林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心象是快要死了一般的疼痛。
切割厂里的工人和众多看客象这样的例子见得太多了,不要说8万,80万,甚至更多钱的石头,他们都见怪吧怪。
宋茂林没脸回去见胡心一,本来约定好五天之后回到丰庆,但是因为赌石失败了,他无颜见江东父老。
到了第六天,宋茂林依然在边界小城赌石厂附近晃荡。
到第六天晚上,胡心一给他打来电话,他不得不以哭泣的腔调告诉胡心一,他赌输了!十万块钱打水漂了。
胡心一心里很痛,她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