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阿拉尔市机场降落,早就有救护车在机场等着,风风火火的将他们两人就近送去了医院。
而在那里,盛夏也见到了她的继母——柳茹眉。
她的一颗心瞬间就跌入了谷底,又有些破釜沉舟的坚决。
不逃了,如果她要告她!要让她坐牢!要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
秦湛被注射了狂犬疫苗和血清,送到了重症监护室休息,盛夏正打算去给他办手续,一出门就碰上了等在外边的柳茹眉。
柳茹眉身上穿着深紫色的高定小香风套装,头发高高盘起。脖子上戴着同色系的镶钻紫色宝石,高高挑起的眉峰,以及正红色的口红,一副豪门贵妇的打扮。
盛夏的眉头不动声色的一皱,问道,“你怎么来了?”
柳茹眉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虽然心中恨不得她现在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慈母的样子,一脸关切地说道,“一直找不到你,我实在担心。”
盛夏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也直截了当地跟她说道,“这儿也没有外人,你没必要这副姿态,真有些难为你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你要的东西我不可能给你的,你就死心吧!最后奉劝一句,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惦记,否则你现在扒拉到手的,也迟早会给我吐出来。”
她的语速并不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就想透过这个女人的外表,看看她的心到底黑到了个怎样的程度。
柳茹眉脸色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改变,依旧苦口婆心的劝她,“夏夏,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没什么难为的。你爸爸车祸住院了,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他再怎么说也是生你养你的父亲。”
盛夏知道这女人一贯是个会装模作样的,只是没想到这会儿没人看着,她也不愿意卸下她那令人恶心的面具。
她也懒得再在这里跟她虚与委蛇,随便哼了一声,就扭头走了,秦湛的住院手续还没办,还要预缴一部分住院费。
转过走廊的转弯处,她看到了守在那里的警察,心中瞬间就明白了,怪不得她会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原来如此。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病房里的秦湛此时也颇有些无奈,真没想到最后还是阴差阳错的回来了,他的手机从打求助电话开始,就一直处于开机状态。
这会儿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才将手机拿了出来。
132通未接电话,还有无数条未读消息,他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还没等他点开一一回复,新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然不出他所料。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接通了电话,“喂。”
那边许是也没有想到他会接电话,沉默了两秒之后,直接炸了,“湛哥!你可算接电话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唯恐某天在新闻上见到你。”
秦湛没有打断他的话,等到他絮絮叨叨说完之后,才说道,“我在阿拉尔市人民医院。”
那头又是一惊,“湛哥!你怎么了?没事吧?我马上过来!”
秦湛听他说这么多,目的其实也就只有最后一句话,他需要一个人过来买单,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身上一张卡都没带,遗书都写好了放在自家客厅了。
他已经连累了盛夏,可不能连住院费都要她出吧。
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等了不知道多久,盛夏才回来了。
她已经办好了全部手续,还顺便交了警察开了罚单,恭恭敬敬的将警察送走,这才回了病房。
她刚一推开门,秦湛就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屋子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他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十分专注,“你回来了?”
盛夏嗯了一声,走进了病房,并反手关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盛夏走到床边,伸手轻触他的额头,察觉到他并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了些。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盛夏很不客气的说道。
她本来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但是秦湛不一样,这是他欠她的。而且目前为止能帮她的人并不多,只有秦湛是她圈子以外的人,不大会引起柳茹眉的关注。
秦湛也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有什么不快的情绪,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你说。”
盛夏拉了个椅子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还顺手拿起自己刚刚买回来的苹果,给他削起了皮。
一边削一边说道,“我之前约了个私人侦探,可是我那继母一直派人盯着我,我脱不开身,等你出院了,能不能去帮我见她一面。”
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两人此时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他不至于连这点小忙也不帮。
秦湛也没有让她失望,他几乎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好的,是哪个探长?靠谱吗?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找别人。”
盛夏冲着他感激的一笑,说道,“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应该还算靠谱,这次就麻烦你了,这个情我会记得的。”
秦湛微微摇头,“不用这么客气,你帮了我这么多次,难得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
盛夏听了他这话也笑了,“你确实得谢谢我。”
要不是她,他第一次被亡灵守卫咬了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还有那些她分给他的口粮。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盛夏又问他,“你给家里人打电话了吗?我晚上可能就要走了,我不能跟你有太过密切的关系,不然或许也会连累到你。”
如果不是她的亲身经历,她可能也无法想象,一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女人会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秦湛看着坐在自己床边半米的距离的女人,低头认认真真的削着苹果,语气平平淡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打理好了,柔顺的长发被一个黑色头绳绑在后脑勺,发梢垂在她的肩头,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