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花父愁容满面,叹气道。
“晓天兄,我知道,这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真的有办法,我们莲城就不会放任城主之位空悬多年。”林秋明依然耐心的劝道,“这么多年了,你我之前的情谊,别人不懂,你心中还没有底吗?阿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两年后,阿雨去了莲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确实是这样,林秋明二十年前奉命,孤身一人来到杨木县,林秋明救过花晓天,花晓天帮着林秋明开了甘草堂,只是后来陈家利用花家一家人的生计威胁林秋明,而山域和幽都也在找身附蓝纹的人,林秋明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已才去了百草堂,甘草堂便转手给了范先生。
“唉……”花父很是难过,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频频叹气。
“你和云仪好好想想,阿雨有什么不妥便来找我,我先回去了。”林秋明拍了拍花父的肩膀,便出门了。
秦龙听罢,立刻走开了。林秋明出门的时候并未看到秦龙。
“晓天,你我就这一个女儿,难道真的要让她小小年纪离开我们吗?两年后她也不过十六岁啊……”云仪摸着花雨的脸,眼泪不禁流下来。
“云仪,那我们总不能将阿雨留在身边,让她睡一辈子吧……”花父从云仪身后抱住了她,“我们迟早会离开阿雨,既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就让她去做她该做的事情吧,只要她这病能好,能够平安无事,那你我就心安了。”花父说着,云仪哭的更厉害了。“好了,快把这蓝莲之晶用荷包装上,让阿雨随身带着吧,阿雨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云仪接过木盒,擦了擦脸,便起身出去了,花父随后也出去了。
秦龙走了回来,站在花雨门前,他没有进去。秦龙从小就不愿意跟别人多讲话,除了花家的人,他没什么亲人,更没什么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喜欢别人问起,他曾多次跟花父花母说,想跟着花家的姓,但是花父花母始终坚持让他叫秦龙,说以后总会知道自己是谁,不能忘了本。这些事让秦龙一直内心压抑,在外人看来,秦龙只是真真的长一张冷冽的脸,谁也入不了他的心,而他对自己的妹妹极好。但事实上花雨是唯一能让他笑的人,也是唯一入他心的人。
许久之后,秦龙进了花雨的房间,门并未关上,他也只是坐在床边,等。
“秦龙,你来了。”花父一进房门,便说道。
“爹,阿雨,她,……”
“你都知道了?”
“嗯,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是不是说阿雨只能再跟我们待两年了?”
“嗯,如果不这样做,难道要你我看着阿雨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吗?”
“……”秦龙没有讲话,他只是恨,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花雨,以后也没有机会陪伴花雨了。
“爹知道,你最疼你的妹妹,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全当这一天提前来了吧。”花父捏了捏手中的荷包,荷包上的刺绣是花雨最喜欢的莲花。
花父将这个荷包挂在了花雨的腰间,瞬间,花雨脖颈的蓝纹像是有什么吸引着,消散的很快,不一会儿,便都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秦龙紧锁的眉头,松了不少,“爹,阿雨醒来后,我们要告诉她吗?”
“不了,阿雨知道了也是徒增她的烦恼。”花父说着便起身,“你在这里照顾阿雨,阿雨怕是要醒了,睡了这么久,醒来得有人照顾,我去厨房给阿雨弄点吃的。”
“那阿雨醒了后,我就去告诉娘。”秦龙起身说到。
“好,你娘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片刻后。
“哥……你怎么在这啊。啧~头怎么这么晕啊。”花雨话还没说完,便摸着头。秦龙看着花雨一脸疲惫,心疼极了。
“你那天回家后,烧的厉害,睡了很久,爹娘担心坏了。如今醒了就好,我去告诉爹娘。”秦龙起身,盖了盖花雨身上的被褥。
“发烧了吗?”花雨意识到,自己又让家人为自己担心了,便低下了头,就在此时,又看到了花父给花雨挂在腰间的荷包,惊喜又意外,“哥,这个荷包是你给我的吗”
“林大夫给的,说是带上它,以后便不会轻易发烧了,也不会轻易再昏睡了。你可千万不要弄丢了。”
“这里面装的什么啊?”说着,花雨摸了摸。
“我也不知道,林大夫给了爹娘,爹娘又给了你,我可没看。”说着,秦龙起身,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花雨,“喝口水吧。”
“嗯,哥,你一直在这里吗?”说着,花雨喝了一口水。
“没有,刚来。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没有啦,就是躺多了,有点没精神。”话音未落,花雨就要起身,“哥,我想出去走走,躺的都要不会走路了。”
“阿雨,”秦龙也站了起来,弯着腰,一把手握住了花雨的肩膀,“以后不要出去乱跑了,坏人那么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很担心的。”
“知道啦,哥~,你的话比爹娘的话都多。”花雨撅着小嘴,坐在床边嗔怪着秦龙。
“小丫头。”秦龙抬起右手,弹了花雨的额头一下,然后起身便要有走。
“哥,你去哪啊?”花雨也跟着起来,急忙穿上鞋子。
“我去跟爹娘说一声你醒了,你自己走走,一会来吃饭。”说完便出了门。
“哦。~”花雨穿上鞋子,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出房门了。
百草客栈。
“你家大少爷呢?”晁俊宇刚一进门,就冲着掌柜喊。
“晁公子,少爷在三楼账房。”
“不要跟陈家的人说我来找他,”说着,晁俊宇拿出了一个银锭,放在了掌柜的手里。“不然以后,不但没有这些好处,还会有点麻烦。”晁俊宇上前贴着掌柜的耳朵说道。
“好嘞,晁公子,我明白,您放心好了。”掌柜迅速收起了银锭,弓着腰,笑着说道。
到了三楼,晁俊宇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账房,推门而入,“陈森,要不要听有关花雨的消息啊?”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陈森停下手中的笔。
“我这不是觉得,你会很在意花雨的消息嘛。”
“什么消息?”
“花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