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是在在镇上西边的一处稍显偏僻的地方,有个独立两层小屋,虽然年久失修但是建筑风格还是比较大气的,至少普通人家不太可能会建这种比较精美的风格建筑。
罗德停车在门口,下车看见挂在院墙上头的门牌号确实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这么说来,要么汤森太太就是委托人,要么就是和汤森太太住在一起了,言明也下车出来放松一下,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罗德站在院门外头,铁门生锈到似乎一碰就会散架的那种,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罗德还是没有选择直接进去,而是先按了下院墙外头的门铃,虽然照时间来看,汤森太太不太可能在这个点回来,但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人,毕竟他和委托人的交接地点就在这。
只是一连按了三次均没有人回应后,罗德便索性打开车门,坐在椅子上等那个女人回来,言明啃着干面包,站在铁门前头,张大眼睛看着这座稍显阴森的二层小楼,像是注意到什么,连面包都没咽下肚,口齿不清的和罗德说道:“大叔,二楼有人在看我们。”
“不用管。”罗德喝了口水,闭上眼睛稍稍休息一会。
“那我们在这做什么?”言明又问。
“等人。”罗德想了想又把车门关上后再小睡一会。
虽然觉得奇怪,但言明也没有再问,只在院子外头到处晃悠着,已经在车上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程,他实在是不想再待在那个密闭的小空间里,左边晃晃,右边逛逛,无所事事的他便搬了块比较光滑的石头到树下,坐在石头上用手机看起书来,接着之前看到的永恒星西元历前两百年世界各国历史继续往后看,从小孤独的他早已经学会一个人打发时间,随地看书也是他养成的一个不算坏的习惯。
似是因为地方比较偏僻,来往的人也不算多,但只要路过的是女人,无不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待在车上的罗德,看向言明时又是种同情的目光,盯的言明浑身不自在,连书都不怎么看得进,越发狐疑的看向罗德。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远处道路上一个开着粉色小电动的女人慢悠悠的开来,望见了熟悉的汽车,顿时惊疑的叫了声:“这也太急了点吧,连我的住址都找到了。”
言明张大嘴看着那个眼熟的大婶,心想那个大叔真的是个正经人吗,我还是个孩子啊。
罗德下车,没有去管站在树下一直冲着他使眼色的言明,事实上他也懒得解释了,已经解释不清了。
罗德整理了下措辞,走向汤森太太,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抢了个先:“我还得给我家孩子喂奶呢,晚点再来找我吧,现在不待客。”
“我不是这个意思。”罗德深呼吸一口气。
“那你,是有事?”汤森太太又一脸怀疑的看着罗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
罗德也不介意,却没有较为直白的问询,毕竟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和委托人一起:“有个朋友找我来这里,地址给到我的正是你家,所以我想问问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在。”
“怎么可能有人,整个镇子谁不知道我汤森太太是独居带着孩子的寡妇,不然那些男人谁还敢来我家。”汤森太太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这样吗。”罗德眼睛看了眼放在电动车脚垫上放着的蔬菜肉食,如果只有一个大人的话,这么大的份量可足够她吃大半个月了,但罗德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换了种方式说道,“那可难办了,啊,对了,汤森太太,我这里有瓶红酒,你带回去,我先去镇上找个住的地方,晚上我再过来,好好品尝月下红酒的滋味怎样。”
罗德从车后头拿出一瓶包装较为精美的红酒,递给有些不明不白的汤森太太,便招呼言明离开了。
见罗德真的就这样走了,汤森太太这才松了口气,眉头紧锁的盯着手中红酒,又望向自家二楼,发现窗帘紧闭后,才打开院门,推着车进去停下,拎着大包小包进屋。
一进屋就能看到屋内装修粉粉嫩嫩的,墙上挂着的壁画大都是男女较为暴露的图画,一路挂满了整个一楼墙壁,一直延伸到二楼整个楼梯,而在二楼每个房间门口还标注着不同的标题,比如狂野,温婉,高冷之类的,一些情趣内衣也毫不掩饰的挂在门口,似乎是当展示用的样本.......
汤森太太一路进到一楼最里面的厨房,把所有的蔬菜肉食放到冰箱里面,又把几罐婴儿吃的奶粉放到架子上,开好其中一罐,用热水冲泡后,小心翼翼的来到隔壁房间,屋内家具摆放简单,但看上去却温馨不少,比如地上铺着不少防护垫子,杂乱放着些小孩的玩具,最里面的婴儿床上,一个看上去一岁左右的小男孩躺在床上香甜睡着,汤森太太悄悄的放下奶瓶,看了下时间后,又悄悄的出去。
回到厨房,又看向那瓶红酒,左想右想还是抱着这瓶酒上了二楼,敲开了最左边像是荒废了房间,屋内人穿着黑色晚礼服,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是个看上去六七岁的头发花白的老头,汤森太太简单的讲述了下在门口碰到罗德的事情,然后把那瓶红酒递给老人。
老人打开红酒,眼神微微眯起,那瓶红酒已经开封了,瓶口只是用两层胶带简单的封住了,木塞子却不翼而飞,确信了是来人后,老人问道:“他说晚上会来找你?”
“嗯,他说会来。”汤森太太点头,接着又连忙说道,“汉普先生,我虽然答应您和您孙女在这里住,但也是看在钱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能招惹来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啊,这个男人我在镇子外头看我亲眼看见他抬手就把两个大男人放倒了。”
“放心。”汉普微笑着说道,“我和我孙女应该这两天就会离开了,走之前我会把剩下的十万铁币一起付给你。”
听到如此巨款,汤森太太这才压住心中不安,但还是再三叮嘱后才离开了房间,回到一楼,拿了块牌子来到院门前,直接挂了上去,牌子上头的话也和她这个人一样直白。
“来例假了。”
.........
罗德在镇上租了一间双人旅馆,他们两人三天没有洗澡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而言明因为走的急,应该说直接被人打晕就带上车了,所以除了随身携带的那几样东西,他什么都没有带,于是罗德顺便带言明去镇上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晚上六点在一家小饭店终于吃了一顿比较正常的炒菜和白米饭。
晚上七点半左右,在旅馆内洗了个澡,穿着略显正式一些的罗德便准备出门赴约了。
言明看着罗德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心中不自觉冒出一个词来,“臭屁”。
“大叔你是要去找白天碰到的大婶吗。”言明故作糊涂的问道。
罗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微笑道:“小明啊,如果以后你碰到女孩子,别管年龄大小,千万别叫阿姨大婶之类的,只管叫姐姐准没错,千万记住了,不然以后被揍了可别说大叔我没教过你。”
言明一脸鄙夷:“大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说好的带我修行呢。”
“小孩子家家懂个屁。”罗德一巴掌拍在言明脑袋上,说了句等他回来后便离开了旅馆。
旅馆离汤森太太家还有段不短的距离,但罗德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往,差不多二十分钟脚程才再次来到汤森太太家门口,摁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后,才有人从里面接通了,然后传来的是小孩子的哇哇叫声,汤森太太一边哄着小孩一边不耐烦的叫道:“谁啊?”
又吃了一惊的罗德这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汤森太太似乎提了一句自己小孩的事情:“额,不是说好的月下红酒嘛。”
“红你个头,你是汤姆?天天找这些酸词不烦吗?”
“红酒啊,红酒,我下午还送了瓶红酒给你呢!”罗德叫道。
“噢,是你啊。”那头的汤森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就给你开门。”
院内大门打开,汤森太太抱着小孩从屋里出来,小孩手里还抱着奶瓶喝着奶。
有着一栋明显不一般的小楼,又是个寡妇,还带着孩子,却沦落到卖身生活,显然汤森太太的过去并不如何美好,只是罗德作为一个过路人,自然也不会去过问这些。
汤森太太给罗德打开大门后,罗德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直接带我去见楼上的人吧。”
汤森太太没有多说,默默的关上门,带着罗德进了屋,然后罗德便被屋内的装潢给震撼到了,那一幅幅壁画,比他在格西西里著名的花街看到的还要好,除了屋内比较老旧不能和花街比外,其他的装潢都让罗德仿佛看见了新世界,上了二楼,又看见房间外头那一件件情趣内衣,罗德忍不住看了汤森太太几眼,似乎在幻想着汤森太太穿上这些衣服后的模样。
注意到罗德的目光,汤森太太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白了一眼罗德:“我收费可不便宜哦,就算给你打折了也还要不少钱。”
罗德干咳了两声,没有接过话茬,径直来到最里面的屋内,管家模样的汉普早已等候多时,身旁一个披着黑色大衣外套的孩子依偎在其身旁,汤森太太把罗德带到后知趣的离开后,还不等汉普开口,罗德已经抢先一步,一改平时的和气模样,目露寒芒。
“这个东西我记得是在我朋友手里,所以我很想知道我这个朋友在哪,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记得说清楚些,我脾气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