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非换好衣服后给一个作家老师打了个电话,对方似乎感冒了,情绪也不怎么高。
“鹤非你催的太紧啦,我会有压力的,大纲我这周末肯定能交上,就不要再催我啦好不好。”
周鹤非站在窗前看着小区外面的街道,车水马龙,一时有些胸闷气短。
“知道了,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她走到床头的柜子前,翻了翻上面的东西。
“找这个吗?”门口传来男人轻快的声音,周鹤非叹了口气才起身走过去。
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手里攥着一盒烟。
周鹤非揽上他的腰,故意在他胸口处贴了贴脸。
意料之中的,他呼吸一滞,但是手却没松,周鹤非踮起脚趁他还没反应,迅速的亲了上去,即使只是蜻蜓点水,也够江溪云受的了。
但是他这次是铁定了主意,即使耳朵都红了,也没松手。
周鹤非见软的不管用,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
“自己放我手上,不然今晚你睡客厅。”
其实一般男人听到这种话会败下阵来哄几句,或是继续强硬
然而江溪云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有点无奈的真的把烟盒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先吃饭吧。”
虽然江溪云这一天也不轻松,但是晚饭却不含糊,还弄了水果拼盘。
“我洗碗。”吃完饭后周鹤非先一步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收拾起碗筷。
“好,那我先去洗澡了。”江溪云也没和她争,很快的就离开了客厅。
周鹤非洗碗的时候,就想,这样很好。
即使生活很平淡,很清贫,这都没什么,只要江溪云在就行了。
不然她坚持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衣服还是烟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唯独江溪云,她不能没有。
周鹤非洗完碗后,走到卧室脱了衣服。直接进了卫生间。
江溪云正在淋浴,热气蒸发,形成的白色雾气围在他身边。周鹤非走过去站到他旁边。
“我马上好。”江溪云见她进来,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耳垂不知是热的还是怎样越来越红。
周鹤非自然得揽上他的腰,渐渐贴上他。
“一起洗。”
最终两个人只是匆匆冲了冲,就出了卫生间,回到了卧室。江溪云抱着她轻轻放在了床边。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周鹤非一动不动得任由他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他直到把她头发彻底吹干了才放下吹风机。
江溪云实在是温柔的不像话,每次在床上办完事后都要给她揉腰,本来一双画画的手现在却成了她的腰专属。
“我是你的。”这句话也是他每晚都要说的。
周鹤非想了想工作的事再加上江溪云按摩的实在舒服没一会就睡着了。
江溪云小心翼翼得给她掖好被角,轻轻搂着她,手放在她的腰侧,才有了困意。
周鹤非定了六点的闹钟,闹钟响了一声她就猛的睁开眼去拿手机关掉闹钟。不过还是吵醒了身边的人。
“这么早吗?”江溪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缓缓坐起身。
“嗯,这个工作挺忙的,我一会要去作者家里。”周鹤非说着走到衣柜那挑衣服。
她今天选了一身豆沙色的西装,看起来温柔不失严肃。
江溪云趁她洗漱化妆的时间,准备了早饭。
“你今天几点去画室?”
“我下午去。”
江溪云给她烤了片面包,蒸了颗鸡蛋,温热的气息在嘴边萦绕,周鹤非满足的咬了一口。
“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比你早,提前去买。”
周鹤非想了想,“排骨吧,好久没吃了。”
“好。”江溪云笑了一下,伸手抹了抹她的嘴角,清晨的阳光眷恋的打在他的脸上,周鹤非恍了一下神,也笑了一下。
江溪云在一个画室里做老师,偶尔也会给一些客户做室内设计。
已经是很不错的职业了。但是在周鹤非生长的环境里,这样的男朋友就好像是男人在外面包养的情妇,是上不了台面的。
她的父亲是本市出名出版社的老板,她的母亲是政府工作人员,可谓有钱有势。
一般这样家庭的独生女都是父母的宠儿,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惜现实总不像电视剧里那样美好。周鹤非生长在一个衣食无忧但父母不和谐的环境里。
她一个月见到父母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就算是有时候碰到一家三口都在,也免不了在父母争吵声中度过。
母亲所有的期望都在她身上,希望她尽早继承出版社,尽早摆脱父亲的束缚。
而父亲,无论她做什么,都漠不关心。公司她愿意继承就继承,不愿意也不多言。
所以传言周鹤非的父亲周烨在外面还有别的孩子。
这些传言就像是这个圈里的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时不时都要被人翻出来念叨。
周鹤非并不在乎。
只要不影响到她和江溪云就行。
想到江溪云早上倚在门边目送她下楼的样子,周鹤非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到了。”司机回过头来提醒她。
周鹤非收回思绪,给了钱下了车。
这个作者家在市中心的小区里,周鹤非母亲在这里也有房产,不过也只是房产之一,她母亲本人是不会过来的。
按了三次门铃,才有人开了门。
“啊,是园艺出版社的总编吧,快进来,我和朋友喝酒呢。”
开门的女人应该就是作家乔弦,27岁,出了两本书了,是出版社的当红作家,和焦老师不同,乔弦主攻青春文学。
进了客厅,周鹤非也见到了这个作家的朋友,严律。
“呦,总编亲自来对大纲了,真巧。”严律吊儿郎当得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了个高脚杯,在喝红酒。
乔弦也给周鹤非倒了一杯,“总编,尝尝。”
周鹤非说了声谢谢,接过了酒杯。
“我之前是严律负责的,前天收到消息说要把我托付给一个新来的更有实力的主编,我还想是谁呢,原来是春野那边的大小姐啊,不过严律再三保证过你做的比他强,我才答应的。”
乔弦年少出名,现在粉丝量也很大,说话难免有些犀利。却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我肯定做的比他强。”周鹤非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然后一饮而下。
“好酒。”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还有一些美感。清凉的嗓音似乎比这酒还要烈几分。
“哈哈,我喜欢。我也觉得没人能比严律做的还差了。来,事不宜迟,咱们对大纲吧。”
出乎意料,对大纲很顺利,乔弦也很虚心的接受她提出来的问题做了修改,严律安静得坐在一边玩手机,没有打扰。
“终于完事了,都十一点了啊,一起吃饭吧。”乔弦关上电脑,说道。
严律放下手机,也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我什么也没做怎么也这么累。”
“你还好意思的!快吃完饭滚开我家。”乔弦朝他说完,把目光落在了周鹤非身上,“我知道一家餐馆不错,咱们一起去吧,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公司。”
周鹤非嗯了声,表示可以。
不过她没想到乔弦说的不错的餐馆,是她大学时经常去的一家高档私人会所。
就在学校不远处的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一扇木门后面是另一个天堂,只有败家子们经常光顾。
她也是个败家子,不过她来这不是败家的,是来等人的,这个会所的二楼是全玻璃装修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当然也能看到马路对面的画室。
江溪云兼职所在的画室,也是他现在工作的画室。
周鹤非自打进了这里后就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几眼那个画室。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乔弦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诶,你在看那个小画室吗?”
周鹤非收回目光,“没有。”
“这么小的画室有人去吗?是不是倒闭了?”
“没有哦,不止没倒闭,还开了很多年呢,很有意思。”严律突然说道。
周鹤非抬头扫了他一眼。
严律却像没看到似的,继续说,“我听说你下一本书和绘画有关。”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好奇了,一会吃完饭下去看看吧。”
乔弦有点兴奋得的又朝下看了一眼。
周鹤非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声音有些清冷。“可以啊。”
坐在对面的严律挑了下眉,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