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第一次诞生于世界的时候,并没有理想中的那样神圣,所持的武器也还不是矛和盾,而是两把不同的剑。神明将武器送给了祈求力量的忠实家族,司空氏家族,第一个被封神的人类氏族,但在授予权利的同时也划清了他们的义务。
“神授予了我们什么样的名讳?”年幼的兄弟们在爷爷膝下聆听教诲,哥哥司空淮一面轻拍着被糕点噎到的弟弟司空夜,一面向德高望重的长辈提问道。
“忠诚之神,不是一人为神,而是一个家族,都背负着这个名讳。”老者露出慈祥的微笑,看着兄弟两人年轻又充满朝气的面孔,回答着哥哥司空淮的问题。
忠诚,身为神明,应该充分了解自己的名讳,并以之为信念贯彻终身……
司空淮时常拉着弟弟司空夜一同去校场上,顶着“官二代”的争议,为信念和理想挥洒着汗水,终于有一天点兵的时刻到了,他们各自被光暗两神选中,他们没有辜负司空家族这样优越的起点。
兄弟两人在圣殿走廊中分别,哥哥来到了圣殿礼堂上,在众人的瞩目下,被授予了神明的光明之剑,在光明之神以剑在他的肩胛上轻点过后,光明卫军的名字成为了一众信徒新的向往之一,一切都那样神圣庄重。神明的白羽同自己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
司空淮接下神明的光明之剑时斗胆抬头看向神明,光明之神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薄唇未启却让司空淮听到了神明在他心中的低语:“淮,要记住,神铸之剑过于沉重。”
“淮,将为您执剑。”
而身处另一端的司空夜正在看着黑暗之神傲慢的背影,黑暗之剑在那位大人的手下却成了玩具,舞动的姿态行云流水,却是能让真正的习武之人理解其中每一式的杀机,当黑暗之剑被司空夜承下时,神明同样在他的心中低语:“夜,要记住,神封之刃过于锋芒。”
“夜,将以己为鞘。”
司空夜的一切都如同深渊……
“小夜,你也成功封……”
再次在圣殿走廊中相遇的兄弟二人,其中一人再没有来时的模样了,擦肩而过的速度仿佛飞鸟掠过的橄榄枝,哥哥寂寞而动摇的内心也在此刻给自己加上了忠诚的沉重枷锁。
只有青鸟知道两位神明大人在圣殿内的对话:
“就选他们两个好了,兄弟两个人,不会杀死对方的。就像我不想杀死你一样。”律贞的指尖划过名单上两兄弟的名字,当指尖擦过两人的头像照片时又补充了一句,“模样还挺俊俏的。”
“有些残忍吧。”芜晴说着。
“忠诚的心应该献给神明,爱人应该是神明的工作,芜晴应该填补他心中的位置才对啊。”律贞笑着,从未忌讳过在青鸟面前展示这份对光明的亲昵。
可是,两兄弟不行……
“淮,你对司空夜的感情有爱吗?”光明之神看着圣殿台阶下的司空淮,问道。
欺骗神明是不忠诚的,司空淮回答道:“有,他是我亲爱的家人,我的兄弟。”
“那以后,把这份爱交给我吧。”光明之神说着。
司空淮执剑的手握得更紧了,皮下的肉变得苍白,目光迷离仿佛看见了当天同自己擦肩而过的司空夜,似乎也能听见弟弟在黑暗之神那处得到了怎样的神谕,才让他们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们一直深爱神明……”
“不。”芜晴摇头,在圣殿的王座之上,用着最慈爱的名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你们再也不是一个整体了,你是司空淮,你只能爱我,我不是神明,我是你的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