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巫倒是实诚……
马也想要，锅也想要，连梳子也想要，估计如果不是怕被反咬一口，吉祥三宝都想要了去。
换做自己，差不多也一样，小孩子才只能选一样，大人都是全都要。
想要也就罢了，还说了出来，也不想想自己拿什么换。
于是，云飞反问了一句：“您准备拿什么换？”
巫回答的语气理直气壮：“香料！”
云飞不禁被噎了白眼，这年代香料的作用巫肯定是知道的，这是准备把自己一百多口全吃死吧？
市场供需原理懂不懂啊？需求有限知道不？还要不要遵守基本法了？
云飞没接这话，自顾自的吃完了手上的烤肉，习惯性的想拿出一根烟来抽，顺手一摸，只摸到一块光秃秃的兽皮衣服，连口袋都没有。
又抬首对着山洞内外四处拿眼打探了一番，这一看，倒是发现一个好东西！
葫芦！
确切的说是葫芦的一种，现代人叫做瓢瓜。
当初离交换锅的时候，本是交换过冬的皮毛和兽肉，如果不是因为云飞灵机一动想要香料，连锅都换不到，所以压根没换碗。
没有碗，难不成拿手和树叶捧着吃么？
哪成想到，人家不缺有吃饭的家伙！
葫芦被石头砸碎了一半，剩下的半拉便是碗，香料氏族的人每人都能手捧一碗，这阔气！呵，咱草原氏族的人都做不到人手一碗。
也是个顶个的聪明了。
心下一定，云飞也笑着对巫道：“实不相瞒，马是不可以给你们的，我们还指着路上这畜生出力的，真想要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捉，我倒是可以教给你怎么让畜生听话……如果你们实在有困难，来年如果我们有多余的，可以换给你们，今年恐怕是不行……”
马是没什么可保密的，这东西相信对方也不是没见过，如果对方真有本事跑百十公里去捉，教给对方驯马也不算事。对方壮大了也是人族壮大了，抱团取暖的思想云飞也有。
云飞想要做的事情多了，垄断不可取，能把对方养富了也是好的，穷人可榨不出多少油水。
“……梳子倒是可以给你，不过我们今年的梳子也不算多，我可以做主换给你们五个，到明年没准会有很多……”
“……至于一口锅，我可吃不了那么多香料，剩余的香料你们还没凑够呢吧？”
剩余的香料你们还没凑够呢吧……
巫一听，面上一囧，心里苦也：香料再好，也对巫有用，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出货再多卖不掉也是个事。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不是可以用人来换么，就当是彩礼了。”
换人就换人，还说成是彩礼，原始人都这么时髦的么！
现代人估计听这话要骂娘，因为这是母系氏族公社社会，嫁的是男子，女方出彩礼！
说起来，香料氏族的男子比例要高得多，毕竟周边猎物少，也就代表着危险性低，往年云飞这边都是用肉食换对方男子的。
云飞却摇头，暂且不提葫芦，毕竟那玩意一看就不值钱，道：“我们可不只换男人，只要有看对眼的，男女都可换！”
男女都可换……
巫恨不得站起来提着棍子骂娘！
听听这是人话吗？
能保家卫洞追亡逐北的男人他就不香吗？换回个只会修修补补爬树挖坑的女人，这继任的巫怕不是石乐志吧？
母系氏族男女都可换？
大逆不道！
传统还要不要了？
这根入赘有什么区别，别说入赘了，母系氏族可没这概念，女人才是生儿育女的根本，还想换女人？
又看了看云飞，想到对方男巫的身份，也算情有可原……
四周一阵骚动，香料氏族围在族火附近的人小声的互相议论着。
一部分香料氏族的族人和云飞带来的人正围着山洞前的大篝火跳圈圈舞，闹哄哄的，显然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了一件大事。
巫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晚上我们全家商量一下。”
云飞点头，是该商量一下，自己回去也得做做工作，临走的时候没敢跟巫嬢嬢报备，这算是临时起意自作主张，迈出男女平等的第一步了。
至于后果……
还真就不怕！
不说炼铁制陶驯马，就说旧石器时代母系氏族社会的妇产科圣手，就问你怕不怕！
翅膀硬了真不怕巫嬢嬢和族人们有什么意见，大不了拍拍屁股领着咱落氏三十来口人直接走人！
应该说是四十多口人了，年前生了好几个崽，去岁也没怎么死人，这年代生娃跟比赛似的没个节制，各族支的人口数都在直线飙升。
接下来交易的事情也不谈了，大家都装作没这回事，巫还饶有兴致的问驯马的事情，接着又打听皮鞋的事情。
……
月亮初升的时候，云飞便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吉祥三宝，然后把三宝的脖子栓成一串，晚上都别想跑。
云飞可是知道，以前在家的时候，吉祥三宝最喜欢晚上往后山跑。自家跑没事，香料氏族周围可是有大量陷阱的，人家就指着这些陷阱弄点小兽吃，万一把吉祥三宝折进去了那就太亏了。
说是自家跑没事，是因为后山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一点，根本榨不出多少东西，氏族肉食产出都指着草原，所以后山没陷阱。
搞定三宝后，云飞才去参与篝火狂欢，也应景的随便瞎唱了一首歌，算是还记得自己是个巫。
夜半时分，云飞召集众人，把晚饭那会儿谈的事情说了，倒也没直接说换男换女，先是说要换出五把梳子，要求众人以后看管好个人财务，不要随便再拿东西给别的氏族，这些都是可以换来氏族必需品的宝贝。
虽没指名道姓，也说的莽一阵脸热，摸摸自己柔顺的秀发，觉得理亏误了事。
说完了梳子，云飞又说了会留下一口锅。
紧接着，云飞对着跛鹿，道：“老跛，你跟着走亲也走了这么多回了，也算老手了，至今还没成个家，我就想问问，如果你不用离开咱家，也不用嫁到别的氏族”，说道这里，云飞笑眯眯的：
“老跛，你要老婆不要？
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我明天给你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