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事情很多,张澜接手大理寺后,几乎每一日都是披星戴月回家。
这一日,一推门,便看到了不速之客,他向后退了几步,怒道:“何人!”
张澜多年来一直靠着朝廷那点儿薪奉活着,所以一直都很清贫,他所住的这个小院子,连把锁都没有。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约就是连老鼠都不想光顾的那种。
那个黑影转过身,拱了拱手道:“在下是九贤王身边的谋士李远,见过张大人。”
乌云渐渐飘过明月,借着月光,张澜才算看清李远的真容,脚边还放着一个木箱。
他皱了皱眉,“不知李先生来找我有何事?”
李远俯下身,伸手把那个箱子打开。
一箱子的金银细软,简直快要闪瞎张澜的眼睛,他活了三十多年,几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宝。
随便一件拿出来,就可以买得下这座院子,可能还有富余。
“听闻张大人生活清贫,九贤王特地让在下送了点儿东西来。”李远顿了顿,“张大人就不打算让在下进屋么?”
“不打算。”张澜面无表情,“你可以走了,还有,把这个箱子也带走。”
李远在九贤王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到这种人,“张大人,我可听说您因为家贫,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多谢李先生操心了。”张澜拱了拱手,而后越过他走进了屋内。
夜风悄悄吹过,李远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呆楞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那扇己经关上了的门,咬了咬牙,还是保持了自己的风度,“张大人!”
“我刚刚说过了,你走吧,东西也记得带走,行贿当朝高官,按律当以面刑,加之流放,念在你我皆是读书人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但是下次可别怪本官翻脸。”张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远皱着眉,冷哼一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般王府,大多都造的华丽无比,恨不得与皇宫相媲美,但是九贤王府就不一样,若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来这就是王爷府。
只是一个朴素的府邸,门上挂着一个贤王府的牌匾。
九贤王王府甚为朴素这件事情,在民间也算是个美谈。
“王爷,张澜此人油盐不进,东西在下己经带回来了。”李远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九贤王冷笑两声,“无碍,此人是夏候瞻看中的,若是没点儿本事,那我还要怀疑皇上看人眼光有问题。”
李远低下头不说话,夏候无忌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过你去了这趟总得有点儿收获吧?”
“在....在下以为,此人虽对于钱并不甚看中,但我们可以用别的法子。”李远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听说他的老家还有一个老母亲,如果把他的母亲抓过来做为要挟,张澜必然会就范。”
九贤王摇了摇头,“他母亲年事己高,舟车劳顿到了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他必然更加与我们过不去,何况年事己高之人,能活多久?”
如果以他母亲为要挟,必然是控制不住他,还需另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