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巧啊,我……我们……”夜扶桦一惊,拿着糖葫芦的手立马收到了身后,睫毛快速合上又张开。
“是吗,本王也觉得很巧啊。上车!”泠轩煕言语生硬道,随后便上了路边一辆黑楠木车身、线条雅致的马车。
“是。”夜扶桦随着泠轩煕上了车,车身缓缓驶动。
看着眼前脸色沉郁的泠轩煕,夜扶桦只得默默坐在一旁不敢吭声。
“啊!”许是车轮压到了石头,车子不经意间向右倾倒,夜扶桦的右肩冷不丁地撞上了车壁,引得一声痛叫。
鲜血再次浸透了她的衣衫。
“别动!”泠轩煕顺势将夜扶桦揽入怀中,随手从衣角扯下一块绸布,慢慢绕上了她的伤处。奇怪,本来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可一看到她娇俏可人的脸庞却又不知道从哪开始严肃了。
“回去以后禁足!”淡淡的几个字又将本来感动至极的夜扶桦打回冰点。
“是,”夜扶桦诺诺地应着,
也许这次泠轩煕是真的生气了,足足一个星期他都没再来过花梨苑,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
暮霭沉沉的初秋傍晚,一梦醒来,恍如隔世。
夜扶桦推开屋门,找了块寂静的石凳缓缓而坐。
“玲儿,可否帮我找个古琴来。”夜扶桦对着侧面的小屋说道。
“姑娘想弹琴了?”玲儿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出门来。
夜扶桦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弹琴了。
许是古琴不容易得,玲儿消失了许久才又出现,气喘吁吁地的端着一把古琴。
那是一把连珠式古琴,黑漆面,似乎有些年份了,琴身上裂着几道细密流水断。
悠扬的音调从她的指尖缓缓而上,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玲珑剔透;像晴天里的月夜一般没有杂云相遮;偶有几段重音时,便如悬崖边上激荡的水涛声,响起的音点就像山谷的回声一样令人怆然。
院外有人忽然驻足,静静地听着。琴音流畅,只是不经意间藏着淡淡的忧伤,她有心事?泠轩熙不经意间轻步走到她的身后,合手而立。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琴音很熟悉,小时候,她也常常喜欢坐在这样落日的余晖中,弹着琴。说起来,自从她生了一场大病后,泠轩熙再也没听到过她的琴音了。不料,却从这个跟她十分相像的女子手下弹出。
一曲已毕,夜扶桦缓缓起身,一回头正对上一对含笑的眸子。
“王,王爷,您怎么来了。”夜扶桦一惊。
“你会跳舞吗?”泠轩熙绕过她,坐在了古琴前,指腹划过琴弦。
“奴婢,会一点。”在襄外时,夜扶桦也常常溜去酒馆听戏看舞,多少也看会了一点。
又是一曲琴声悠扬,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间动人心魂。
她舞姿灵动,只是不太像宫城的舞蹈,倒有点似邻国邹陽婀娜的拓枝舞,
想夜扶桦的伤还未痊愈,不到半刻泠轩熙便停住了手上的的拨动。淡紫色的衣袖随曲滑落。
“小夜子,两天后陪本王去趟丹云侯府罢。”泠轩熙打量她道,这才几天没有见,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想念她在身边的感觉了。
“好。”夜扶桦也没多问,点点头道。
“早点休息。”一抹清冷的墨色身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