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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峨嵋锦仪

司马芸对男欢女爱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听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我是说,你抱着我,搂着我,背着我,我……我心里头很高兴呢。”

周子寒这才醒悟过来,敢情是这小妮子先前故意绷着脸了,我还道是她生气了,想不到却是这般,早知如此,我就给她个不理睬了,害得自己又是赔情又是吹曲子。

当下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气愤莫名道:“好呀,先前给我使性子,看我不打你屁屁?”说完,腾出勾在她的腿弯儿处的右手。

这手刚一触到她的屁屁,心里的大脑中枢立即活跃起来,经过一番分析,得出了一个与之前的预测一致的结论——这小妮子果然充满了柔韧的力量,非常的有弹性!

司马芸“呀”地一声叫出声来,随即格格娇笑道:“子寒哥哥,你好坏呢,竟然打人家那个地方。”说着,顿了顿又俯下身来,小嘴儿凑到周子寒耳旁,俏皮地道:“不过,人家喜欢!”

周子寒无语了,正待再给她来一下,这时突听司马芸道:“子寒哥哥,你唱支歌儿给我听听,好不好?”

周子寒奇道:“先前你不是说我唱的歌儿难听死了么?”

司马芸不依,身子扭动起来,周子寒顿时大感吃不消,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给你唱首家乡的歌儿,不知你听不听得懂?”

司马芸道:“你给我的那个播放器里很多歌儿我都听得懂,不过是用大白话唱出来的,不同于那些文绉绉的词儿,很是好懂。我还学会了些呢。”

周子寒道:“哦?那你唱一首给我听听。”

司马芸当即唱了出来,正是一首跟周杰伦同一时代的超级女生所唱的国语版歌曲《大长今》,周子寒听她唱得犹如黄莺鸣唱一般,顿时来了兴致,也跟着她唱起来,唱了一会,意犹未尽,又接连唱了好几首,这才作罢。

司马芸看了看手上的东西,道:“子寒哥哥,咱们绕这莱州城飞了好几圈了啦,可这东西就是没有亮过一次红灯,尽是亮着绿灯。”

周子寒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这下可好,得四处找找了。”

司马芸听他说要找什么东西,给勾起了兴趣,道:“找什么东西?”

周子寒考虑了半晌,不知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最终却是没说出来。

司马芸见他不说,满肚子不高兴,狠狠地掐了他腰间一下,疼得他眉头大皱,想拉下脸来说她两句,偏偏嘴巴又像是给上了闸门似的开不了口,只得沉着脸忍气吞声,暗叹倒霉。

有时候,沉默不语或一言不发也是一种表达内心感情的一种方式,往往也能取得较好的效果,这即是所谓“无声胜有声”了!

司马芸见他没有丝毫反应,不知他心中所想,当即也着了慌,连忙探手过来给他揉揉,边揉边软声软语道:“子寒哥哥,人家下手不知轻重,不要生人家气嘛,谁叫你不肯说呢!”

周子寒暗叫痛快,你也有承认错误的一天?哼,我看你嚣张到几时?若我这般好相与,让你摸透了我的脾气那你日后还不得寸进尺啊?今日我就挫挫你的锐气,好教你日后长长记性。

于是,故意拉长了脸对司马芸不理不睬。

司马芸这下真的着慌了,带着哭腔道:“人家求你了,别这样沉着脸,好不好?”说完,又把粉脸蹭上去跟周子寒耳鬓厮磨一番,直把周子寒搔得心痒痒,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司马芸察言观色,见他嘴角抽动,已知他的心思,这分明是逗弄自己,当即小性子又来了,扬起小手就打,只是这回领教了,不敢下手太重,打得周子寒口中不住“求饶”,喜得司马芸渐通情趣以致乐此不疲。

周子寒携司马芸在空中飞了近两三个时辰,这莱州城已是来来回来绕了好几圈了,周子寒颇觉疲累,心道,若是再这么飞下去,好歹要将储存的精神力耗光,若是再遇着像霍英那样的敌人,自己怕是想飞都飞不起来了。

当下对司马芸道:“芸儿,我现在疲累得很,想歇息一会补充体力,既然这莱州城咱们搜索了半天也没个反应,不如这就下去寻个地方落脚歇歇。”

司马芸听他说累得很,很是关心,道:“那咱们就快些下去吧,你身体要紧。莱州城咱们就别去了,省得又遇到那霍老儿。”她如此关怀,倒让从来没有受过女人关心的周子寒欣慰得紧。

周子寒又朝东南方向飞了半晌,眼见下方山顶正有一处农房,农房四周又是林木层叠云雾缭绕,再外围却是一块面积不小湖泊环绕,似是与世隔绝的模样。

周子寒大喜,心道,这地方还真个好,山清水秀不说,外间的人要进来还真是不易,没有船那是万难进去的,亏得自己有飞天术傍身,不然还真没辙。

周子寒怕那农房内的主人瞧见自己从天而降吓着了他们,便先寻了农房附近一处较隐蔽的空旷地带降落,然后再步行往那农房而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便走到那农房面前,定睛一瞧,瞧得得周子寒心下暗赞不已,这农家主人可真会挑地方,竟在这选了这么一处高地,不仅能享受这鸟语花香,还能俯瞰四周美景,人一生若能于此居住,那还真是有福了。

他来自后世,日常所见无非就是一大片的水泥建筑,至于那大自然的风光可就见得少了,是以一见到这,就忍不住心驰神往。

司马芸瞧见他脸上洋溢着羡慕神色,哪能不明白,凑到他耳旁,欢欣道:“子寒哥哥,我们青峰可比这里美多啦,日后你瞧见了定会喜欢的。”

说着,嫣然一笑,抱住周子寒的手臂,胸前胀鼓鼓的肉团一下就抵在了周子寒的手臂上,给周子寒来了个第二次亲密接触,弄得周子寒周身不自在,本想挣脱,可见她一副小鸟伊人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周子寒虽然没有去过青峰,但单从那“青峰”之名,也不难想象她家会是什么样子,当下点头笑道:“司马大哥和林嫂子那天仙般的人物,想那青峰绝不致差到哪儿去。”

司马芸扬起小手,轻轻拍打了他胸膛一下,不满意地道:“不许你再叫爹娘他们大哥嫂子。”

周子寒故意一拍脑壳,故作恍然道:“口误,口误,下次不叫就是。”

司马芸瞧见他这般听话,忍不住心头得意,又见他这般滑稽的动作,芳心大悦起来,不住地格格轻笑,眉宇之间荡漾着情窦少女春情,看得周子寒意念大动,可一想到半年后要回到后世去,不由得黯然起来……

周子寒走近那农房门前,门并没上锁,叩了三下,没有反应!又叩了三下,还是没有反应!周子寒心中疑惑不已,喊道:“有人吗?”

屋内传来一声闷喝声:“谁?”

周子寒司马芸二人对望一眼,心知这屋内有人,而且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周子寒朗声道:“我们是过路的,想在这里歇息一下,不知姑娘……”

屋内那女子似是有些中气不足,只听她道:“过路的?哼,胡说八道,这这四周全是水路,船也少得可怜,你竟说是过路的,莫不成莫不成你两人是从水上游过来的?”

周子寒这才知晓自己说错了话,暗责自己怎么事先不想好,这下引起这屋内主人怀疑了,一时之间,竟讷讷说不出话来。

司马芸见他憋住了,连忙道:“这位姐姐,我们是……是……反正我们不是坏人。这位姐姐,你让我们暂时歇歇脚罢,过上几个时辰我们就走,我们给你银子。”

屋内女子没有做声。

周子寒凝神一听,可听不分明,毕竟自己没有内功根基,是以听觉不如司马芸这些有内功根基的武林人士。他将手指着司马芸耳朵,给司马芸做了个手势,大意是说,叫她听听里面的情况。

司马芸点头表示明白,运功凝神听了半晌,突地面色沉重道:“里面的那位姐姐似乎是受了重伤。”

周子寒一惊,连忙朝屋内道:“屋内的姑娘,你没事吧?”

屋内女子还是没有做声。

周子寒心知不妙,当下伸手推门,门一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呛得周子寒司马芸两人一阵不好受。

两人急忙进了屋子,只见屋子正中一炕上,正躺着一个身着淡红色裙装的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几岁,面容姣好,只是有些苍白,右肩鲜血淋淋,只是那血的颜色并非红色,而是黑色,显是中了毒。

周子寒急道:“不好,她中了毒!得赶快施救!”说完,便上去撕扯开她肩上伤口的衣服,正准备用口吸出毒来。

司马芸一把将他拉住,脸色不善道:“你干什么?”

周子寒道:“我救人啊。”

司马芸冷冷道:“你怎么救人?”

周子寒道:“我吸出她肩上的毒啊。”话一说完,这才明白她为何拉住自己了,原来她不高兴自己与那女子肌肤相亲。

司马芸依旧冷冷道:“你包里不是有那个药么?给她服了不就是了?”

周子寒这才恍然,一拍脑壳,不好意思咧嘴笑道:“情急之下,倒把这档子事给忘了。”说完,急忙拉开背在司马芸背上的背包拉链,取出那个盒子,倒了一粒药片出来,正要给那女子服下,却听司马芸道:“我来!”

周子寒心中无奈,只得把药给她,道:“不必用水,送入她嘴里就可以了,这药片遇口水即溶。”

司马芸点了点头,便将药片塞入那女子口中,然后转过身子横了周子寒一眼,道:“当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花花肠子么,哼,忘了取药是假,想趁机占她便宜才是真。”

周子寒万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说,仰天叫屈道:“我哪里有?”

司马芸又横了他一眼,周子寒只得禁口不言。

过了一会,那女子幽幽醒来。一见两个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吃了一惊,便腾地起身做好防备,满怀戒备,瞪大了双眼道:“你们是谁?滚出……去!”显然是有些紧张!

司马芸知她心意,柔声安慰道:“这位姐姐莫怕,我也是女子。”

那女子这才细细打量司马芸,接着松了口气,便要起身相谢,

司马芸连忙将她按住,道:“这位姐姐,你快躺着,歇息一会身子就会复原了,子……他的药那是相当好的。”她本来要说子寒哥哥的,但突地改口说“他”,显是不愿意让那女子知道周子寒的名字。

周子寒哪里没听出来,知她嫉妒心特重,不好强自出头表现自己,免得误会,是以只得呆立一旁默不作声。

那女子又道:“那就多谢妹子和这位兄弟方才出手相救了。”

周子寒正待说“不必客气”,却听司马芸朝自己道:“你不是说累了要歇歇么,去那边桌子上睡会吧。”

周子寒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妮子管的还真紧,话都不让我说一句,这嫉妒心也太强了吧。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再说自己确实也太累了,急需休息,当下就过去了。

待周子寒离开,司马芸笑道:“他今天走了好远的路,脚都磨起泡了,姐姐莫要怪他。”

周子寒听了,不由得气结,恨得牙痒痒的。

那女子道:“不怪,不怪。”话说完,她突地起身,使劲地动了动受伤的手,喜道:“哎呀,我的手真的好啦,哎,对了,妹子,他那是什么灵丹妙药,竟然这般奇效?”说完,便伸手指了指正趴在桌子上小寐的周子寒。

司马芸见她注意自己心上人,生怕她打上了他的主意,故意贬低道:“他那哪里是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从山间采来的药,恰能治你的伤罢了。”

这话传入周子寒耳朵里,只把他弄得没辙了,这小妮子真是自私得很,哪有如此掩盖别人功劳的。

那女子摇头道:“不对,不对,妹子,你有所不知,我肩头中的伤可不是一般的伤,那可是四川唐门的毒药蚀骨散,厉害得紧,一旦入了骨骼,那就谁也救不了了。之前幸亏我内力不浅,好歹支撑到现在,而方才由于说话,真气一泄,那蚀骨散登时侵入骨骼,我一时就晕过去了。幸好他有灵丹妙药,不然我就真要死去了。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司马芸见她话中老是不离周子寒,有些不高兴,有些怀疑她要跟自己争心上人,道:“不用啦,姐姐,他脾气凶得紧,动不动就杀人,我若说了,你可要吓坏的。”

周子寒一听,小妮子啊,做人可要厚道,怎么老是诋毁老子?

那女子笑道:“我瞧不像,这位公子仪表堂堂英俊不凡,不似歹人,若非如此,他怎会将那么难得的灵丹妙药拿来救我。妹子,你可说错啦。”

周子寒心头一甜,暗道,你这女子看人真准。

司马芸不想再跟她谈心上人的事,道:“姐姐,你叫什么呀?我叫司马芸。”

那女子微微一诧,问道:“可是‘青峰十六寨’司马寨主的千金司马芸?”

司马芸喜道:“正是。”突地又道:“姐姐如何知道我爹爹就是司马豪呢?”

那女子笑道:“前些时日令尊司马寨主前来峨嵋,与敝派掌门商谈结盟共抗鞑子一事,令尊在敝派停留了之时给敝派掌门人问及家人,令尊他便说了,是以我们都知晓。方才一听你的名字,又见你腰间的九节鞭,是以有此一问。”

司马芸想不到自己竟给人记住了姓名,颇有些得意,这才笑道:“难怪,难怪。呃,对了,姐姐还没说自己名字呢。”

那女子道:“我叫贝锦仪,敝派掌门周芷若是我师妹。哎,对啦,你可不能叫我姐姐,得改口叫我师叔啦。”

司马芸奇道:“为何?”

贝锦仪笑道:“你爹爹称呼敝派掌门为妹子,而敝派掌门又是我师妹,你身为司马寨主的女儿,难道不该叫我师叔么?”

司马芸跳起来,大叫大嚷道:“不成,不成,这回说什么我都不能叫了,今儿个早上爹爹让我叫他小叔,害我失了面子,他才比我大几岁凭什么就让我叫他小叔?还有呐,你也不见得比我大几岁嘛?”

周子寒听了,心道,我也不想呢,你才比我小几岁?我都觉得别扭呢!

贝锦仪摇头笑道:“好好好,这么着吧,咱们各交各的,如何?”

司马芸这才高兴起来,直直叫好。

贝锦仪突地想起一事,道:“芸儿妹子,这地方甚是隐秘,船也特别少,你们是如何来的?”

司马芸本想说是飞来的,可终觉得不好出口,以免周子寒不高兴,只得道:“我和他是游过来的。”

贝锦仪一听,这谎撒得也太没水准了,瞧她两人衣服干干净净,并无潮湿迹象,怎么可能游过来的,再说那湖泊中央特别深,水性不好的万难游过来。只是司马芸救了自己,不好扫了她面子,只得忍住不再问。

司马芸怕她再问,道:“锦仪姐姐,你怎地又在这里,还中了剧毒呢?”

贝锦仪道:“说来话长,我拣紧要的说说。”当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

原来,她此番奉掌门师妹令谕,特地前往莱州查探一个人的下落,她到达莱州之后,四处查探多方打听,却得知此人早已走了多日,至于去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她无奈之下,只得准备打道回峨嵋,却突听闻莱州城府尹吴之荣父子二人仗着蒙古鞑子的撑腰,欺侮汉人百姓,民怨极大,她一时动了杀机,是以昨日上午便偷入莱州府中出手行刺那吴之荣父子,不料府中只有吴之荣,不见他儿子。

她武功高强,虽说仅成功刺杀了吴之荣,但是却也中了毒,她一时无法,只得与吴之荣府上高手且战且逃,最后才凭借峨嵋独门轻功逃到这一带,当时恰好有一只船经过,她便跳上去。

那船老大见她一身是血,吓了个半死,她好歹威胁利诱,那才将那船老大说服,并给那船老大送至这处房子。而这处房子,正是那船老大的家,只是眼下那船老大出门去了,尚未回来。

周子寒这才明白,昨儿跟罗镇刘平他们逃离莱州城时,为何一直没人追赶,原来是这姓贝的女子去行刺了那吴之荣,苦主既死,自然也就没人下令追赶了。

司马芸听她说完,摸摸心口,眨着眼咂舌道:“锦仪姐姐你还真的是好险呢,中了毒不说还差点丢了命。”

贝锦仪点头道:“是啊,想起昨儿的惊险处,真是让我心惊肉跳,亏得我峨嵋轻功颇有独到之处,那吴之荣的手下这才没追得上我。对了,你们方才来时,我还以为你们是吴之荣的手下呢,可把我吓了一跳。当然,现在看来不是了,呵呵,方才幸亏你们及时进来,不然我还真的就死掉啦。”

司马芸笑容可掬道:“锦仪姐姐你福大命大,岂有那么容易就会死掉呢?”

贝锦仪笑道:“话虽如此,若你们真不进来,我可真要丢命呢。哦,对了,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芸儿妹子你就说了吧,姐姐总不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司马芸无法,只得说了。

贝锦仪点了点头,凑近司马芸耳朵旁,低声揶揄道:“他跟你什么关系呀?可否跟姐姐说说?”

司马芸羞红了脸,讷讷道:“没……没什么关系。”

贝锦仪“嗯?”了一声,一副不信的模样,道:“既然没什么关系,那你方才还捂着不说他的名字?怎么,怕我跟你抢心上人?”

司马芸给她说中心里所想,都羞到脖子根了,忙摆着小手辩解道:“不不不,我只是怕将你吓着了,莱州城的人都叫他周子寒杀人狂魔呢!”

周子寒小睡了会,精神力已恢复了大半,突听人说自己是杀人狂魔,腾地一下跳起来,睡眼惺忪地大叫道:“我可没杀人,我也不是是杀人狂魔!”

话一说完,便见司马芸朝自己怒目而视,这才明白是她在说自己,顿时焉了,连忙又坐下,只是口上不服气道:“那是他们不明就里,张口乱叫的。”

贝锦仪见他突地跳起来大叫,嘴角边流着哈喇子,而脸颊上还有些几道压痕,分明刚睡醒的模样,只觉这周子寒有趣得很,忍不住笑道:“妹子,他可真有趣呢!”

司马芸叫周子寒给扫了面子,又听贝锦仪说周子寒有趣,只道她对周子寒有了意思,强自扭出笑容,道:“他一点都不有趣,锦仪姐姐你可别被他那虚伪的外表给骗了。”

贝锦仪瞧她神色,知她有些着恼的意味,便不再打趣。

过了半晌,司马芸道:“锦仪姐姐,方才你说奉你们峨嵋掌门人的令谕,来莱州城查探一个人的下落,不知那人是谁?你说说,说不定我认识,能帮你提供些线索找着呢!”

贝锦仪思索了片刻,面色为难道:“芸儿妹子,不是姐姐不说,而是掌门师妹下了严令,不许透露只言片语,不然,不然姐姐可要给逐出峨嵋的。”

司马芸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以为意道:“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我理解的。”

贝锦仪正待说话,突地肚子“咕咕”作响,脸上刷地一下便红了,一时间,尴尬万分。

司马芸知她自昨儿到现在已过了一天一夜,怕是没吃一口饭早就饿了,憋着笑,连忙道:“锦仪姐姐,你先坐着,我去看看里屋厨房里有没有吃的。”

贝锦仪听了,甚是感激,道:“芸儿妹子,谢谢啦!”

司马芸笑道:“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姐姐你就好好歇息罢。”

贝锦仪点了点头,道:“嗯。”

司马芸下了炕,走到右边一处侧门,一瞧里面,正是厨房,进去寻了半晌,只见里面油盐酱醋菜刀锅铲一一俱全,而食物有是有,却是生的,当下立即准备烧火做饭。

她闯荡江湖多年,做这些活儿自是驾轻就熟。忙了半晌,听见外间有人说话,似乎是周子寒和锦仪姐姐在说。心道,好呀,我刚进来你就跟锦仪姐姐搭上了。

怒气往上一冲,丢下手里一把锅铲儿,“铛”的一声落入了铁锅里,气鼓鼓地大声叫道:“子寒哥哥,快快过来烧火!我要做菜,顾不得烧!”

周子寒方才醒了之后,给司马芸瞪了一眼就默不作声,一直觉得百无聊赖,就自个取出联想2500,便打开了自个儿戴着耳麦,津津有味地看几个世纪前所拍摄的电影《风云》。

躺在床头歇息的贝锦仪也不知怎地,似乎觉得房内有男子,自己若歇息让他瞧见自己的睡相可不好,登时没了睡意。

待瞧见他怪模怪样地戴着一个东西,对着一个不知什么物事的东西呵呵直笑,顿时给勾起了兴趣,下炕穿了鞋子,轻手轻脚走到他背后,却见着一个小物事里面发着彩色的光,里面似乎还有人在不住闪动,忍不住道:“咦,他们怎地进去啦?”

周子寒的耳麦声音给调节得有点大,是以并未听见她的声音。

贝锦仪实在好奇,只得推推他,道:“周公子,他们怎么进去啦?”

周子寒以为是司马芸,头也不回道:“你寻个凳子来,也来看看,好看得不得了。”

说完,便拔出插在联想2500上的耳麦,那联想2500上的喇叭立时便发出了好大的声响,是一男一女在对话,而司马芸听见的恰是这两人所说,她还只道是周子寒跟贝锦仪在说。

周子寒骤然一听司马芸叫自己去烧火,有些奇怪,撇过头来一看,却是方才那个炕上的女子正坐在另一条凳子上,坐在自己身旁,一双清丽眸子正盯着电脑屏幕。后者见他的目光过来,连忙微笑着回视。

周子寒这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脸色微微一红,朝厨房回应了声:“来了!”随即朝贝锦仪告声罪就朝里屋走去。

周子寒一进厨房,就见司马芸面色不善地望着自己,心里一慌,自个闷着头去烧火,可一走到那灶前火口处,那火烧得正旺呢。

他想起自己还没把《风云》看完,便起身道:“这火大着呢,用不着我来……”

话没说完,司马芸便跳过来揪着他的耳朵,低声叱骂道:“好呀你,我一走开,你就去勾搭锦仪姐姐,叫你过来烧火你还不乐意了,千方百计想跟她套近乎,当我不知道么?”

周子寒疼得直咬牙,可偏又不好叫出声来,免得让司马芸口中的那个锦仪姐姐瞧着了笑话,只得低声求饶道:“我何时千方百计勾搭人家套近乎了,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呀!”

司马芸低声道:“我当然凭良心说话了,你方才跟锦仪姐姐说什么话了?”

周子寒奇道:“我没说什么话啊!”突地想起,莫不是这小妮子听到《风云》里步惊云与楚楚的对话,叫她起了误会,连忙笑嘻嘻道:“你可误会啦,你现在听听,外间不是正说着么?”

司马芸凝神一听,果然如此,可心里又有些奇怪,到底谁人在说,便走近侧门朝外一瞧,只见贝锦仪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心上人的那个微型电脑什么的,而那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动,至于方才那声音,确实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她这才微微宽了心,接着便松了周子寒的耳朵。

周子寒如蒙大赦,正要出去继续看《风云》,却又给司马芸揪住耳朵,痛哼道:“你干什么?”

司马芸斥道:“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儿!”

周子寒疑惑道:“为什么?”

司马芸嘟着嘴道:“不为什么,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一副妻管严的气派。

周子寒见她语气坚决,心眼一转,登时明白了,不由得暗暗咂舌,想不到这小妮子撒泼起来,跟她的胸部一样“胸”,靠,管的也太宽了,我不过是想看看《风云》而已,又不是跟那女子谈情说爱。

不过,这些话只能闷在心里,他可不敢再说出来,这小妮子手劲大着呢。

司马芸见他老老实实,心里一喜,情不自禁贴上身子扑入他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柔声道:“子寒哥哥,你不会生我气罢,人家着紧你呢!来,我给你吹吹气。”

说完,便搂住周子寒脖子,吐气如兰般朝他耳朵柔柔地吹着。

周子寒拥着她的娇躯,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阵阵香气,再体味着耳朵传来的痒痒,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登时将之前的不快给丢到一边去了。

两人温馨半晌,便给一阵焦糊味惊醒,只听司马芸道:“哎呀,快把饭菜弄糊啦。”

说完,抛个媚眼给周子寒,抿嘴儿一笑,便松开他,连忙去弄饭菜了。

周子寒给她那媚眼弄得浑身酥麻,暗道忍受不了,随即他又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自己半年之后便要返回去,登时意兴索然。

不过他并未离开厨房,而是双手环抱胸前,斜靠在一旁的土墙上,饶有兴致地欣赏她忙活。

司马芸见他如此知趣,心头甜甜的,有心卖弄自己的厨艺,将厨房中的各种手艺一一施将出来,但听厨房里噼里啪啦叮铛响,不一会便炒出了七八样色香俱全的菜肴来。

只瞧得周子寒口水暗生,食指大动,忍不住上前,用筷子夹了些菜放在嘴里就嚼,嚼了半晌,眉开眼笑地不住地点头称赞。

司马芸见他如此模样,好不得意,端起盘子道:“还待着干么?去端盘子,锦仪姐姐一天没吃饭了呢!”

贝锦仪正看得欢,突听背后司马芸笑道:“锦仪姐姐看什么呢?该吃饭啦。”

贝锦仪念念不舍地从《风云》那里收回目光,道:“这东西真是稀奇,我可从来没见过,只觉万般好看得紧,还有,那个叫步惊云的武功真是太厉害了,我这点功夫跟他一比,真是不值一提了。”

周子寒正要说那《风云》里的功夫全是假的,却给司马芸扯住了,只听她笑道:“锦仪姐姐,你先来吃了饭,可别饿得太久了。”

贝锦仪这才起身走到那桌子前,只见桌前只有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奇道:“你们不吃了么?”

司马芸道:“我们才吃没多久,不饿,你一个人吃吧。”说完,便拉过周子寒的手,跟他坐到那联想2500微型电脑面前。

周子寒知她想要看,便将《风云》从头放起,两人这才慢慢看起来。过得一会,贝锦仪已是吃饱了饭,也拉了条凳子挨着司马芸坐着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三人才将那部电影《风云》看完。

司马芸还待再看另一部,周子寒却是不应,只听他道:“时间不早啦,咱们在这里歇息够了,也该是走了。”说完,便将联想2500收起放进背包。

贝锦仪问道:“你们打算前往何处?”

周子寒正要说,突地感觉腰间微微吃痛,心知又是司马芸捣鬼,只得闭口不言。

司马芸笑容古怪道:“不知姐姐要往哪里去?”

这话一出口,周子寒登时佩服起她心计来,她这么一说,只要贝锦仪说出一个地方,她定会说出另一个地方。果然,贝锦仪一说要回峨嵋之后,司马芸便笑嘻嘻道:“我们要去宁海州。”

周子寒奇道:“宁海州?这地方在哪儿?”

贝锦仪冰雪聪明,又是老江湖,见周子寒如此问,立即识破司马芸诡计,感觉好笑,也不说破,对周子寒道:“宁海州位于莱州城东部,不远,骑快马一天便至。”

周子寒这才点头“哦”了一声。

司马芸拉着贝锦仪的手,道:“锦仪姐姐,不知何时咱们再会面呢?”

贝锦仪道:“芸儿妹子,有缘自能再会面。再说,令尊率青峰十六寨与敝派结盟,共抗鞑子,日后少不得要常来峨嵋,咱们姐妹要见面还不是家常便饭?还有,姐姐我可是对芸妹子的厨艺欣赏得很呢,下次碰见了可得再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司马芸拍着手道;“好呀,就怕锦仪姐姐你不喜欢呢。”

贝锦仪这才走至炕前,取出放于枕头下的一把长剑,走到桌前,放下一锭银子,朝两人道:“走吧!”

三人出了那农房,刚迈出十来步,却听林子里一声猛喝:“放箭!”

三人大惊,只见四周林子里窜出百多个弓箭手,眨眼间就占据了有利地势,正弯弓搭箭朝三人射来。

周子寒没有内功根基,反应最慢,又无江湖打斗经验,那胸口登时中了好几箭,不过并没受伤,原来他身上穿着龙教授他们研制的高分子材料软甲内衣,子弹尚且难以穿透,更别说箭枝了。绕是如此,那弓箭射来的力道也把他疼得直咬牙。

司马芸见爱郎身上中了弓箭,吓得不轻,虽见他并无大碍,可也着实恼火万分,娇叱一声,一把抽出缠在腰间的一根九节鞭,手一扬,内劲一吐,那九节鞭顿时便直,竟直朝那飞来的箭枝打去,不一会,那正面扑面而来的箭支便给她的九节鞭一一荡偏了去,落得远远的。

贝锦仪负责挡住三人身后飞来的箭矢,只见她身子灵活闪动,一把长剑给她舞得风雨不透,一时间,剑芒大盛,但有箭矢触着那剑刃上,竟全给她一一削断。

而周子寒站在两人中间,脸色铁青。休息了这么一会,他的精神力已恢复了完全,是以不慌不忙伸出手指,急急运出夺魂指,瞅准敌方弓箭手便一一点射,不大一会儿,便将敌方不少弓箭手点倒,所中之人无不翻着眼皮口吐白沫,连毛发都焦了冒着黑气,显是周子寒动了真怒,是以下手较重。

众弓箭手也瞧见他才是最为难缠,纷纷舍了司马芸和贝锦仪,只瞄准周子寒一人,抛射,平射和点射全都用上了,目标仅此周子寒一人。

不大一会儿,周子寒便渐渐吃力起来,急道:“你们快护住我,我们躲到那屋子里去。”

两女早已注意到敌方众弓箭手的诡计,知道他们的重点打击对象是周子寒,急忙退回来将周子寒护住,三人且站且退,这才退回屋子。

这时,平地里突地响起一声炸雷:“放火箭!莫要叫那姓周的杀人狂魔逃了!”

话音一落,众弓箭手连忙取出火箭,取出火折子点着了火迅疾射出,正落在那农房上,那农房是茅草所盖,干燥异常,登时燃烧起来,但听毕剥毕剥声响,不一会整个农房便燃遍了。

三人躲在农房内,透过木门缝隙往外望去,只见房外林子里火箭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射来,想要脱逃真是万难。

虽说周子寒要带两女飞上高空逃走不难,但是这箭矢如秋日的蝗虫一般遮天蔽日,再说三人重量可不似两人重量,这会大大减缓周子寒施展飞天术的速度,三人离地飞向高空的初始当儿如何避得了这漫天箭矢?

贝锦仪急道:“这房子烧得正旺,片刻便要倒了,咱们若再躲在这里,怕是要给活活压死了。”

司马芸蹙着眉道:“可这箭矢如此之多,连绵不断地射来,显是他们准备多时了,咱们如何逃得出去?”说到这,喃喃道:“真是怪呀,这附近船只儿极少,如何渡过这百多人来?”

贝锦仪也猜不透这是为何,摇头道:“这事确实古怪之极,我昨儿躲来这里之时,确无一人瞧见,那船老大也颇似正直之人,我相信他绝不会做这等事来。”

司马芸朝周子寒望去,道:“会不会是有人瞧见了我们”

周子寒想了半晌,皱着眉头道:“或有可能!”随即心念一动,道:“快,快去将炕上的被子给我抱来。”说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透过门缝关注着外间动静。

司马芸听了,连忙将被子抱来递给他,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周子寒收回目光,朝她道:“这房子上面铺的全是茅草,没有几根重木梁,你们待会躲在那桌子下面,以免茅草掉下来烧着你们,对了,快去厨房寻些帕子弄湿了捂住口鼻,以防呛着。我这就出去,将他们全都电成焦人!他娘的,老是阴魂不散,饶了他们好几次,还没半点政治思想觉悟!这回不给他们来点狠的,如何甩得脱?”

说完,抱紧被子将自己正面身子护住,打开房门冲了出去,随即冲天而起。绕是敌方众弓箭手早有准备,可也猝不及防,只有些许火箭稀稀落落地射在被子上,但那些火箭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者那被子本就由棉花做成,正好缓冲了那些火箭的势头,根本就穿透不了,对周子寒身子却无大碍。

周子寒身在空中,离地不高不低,正是那弓箭射不到的位置。他一把弃掉那被子,瞅准林子里露出来的弓箭手,夺魂指运出一一点射,再不留情,中者全都当即全身焦黑哀嚎而死!

敌方众弓箭手都深信神仙妖魔之说,见他如此本领,只道他真个是妖人,心生惊惧之下,抖抖索索地张弓搭箭便朝上射,大部分箭枝都射偏了,即使射准了的箭枝可又哪里够得着?那箭支明明眼见便要飞到周子寒身前,哪知突地去势已尽一下便栽了下来,叫人好不泄气!

眼见周子寒依然在杀人,而同伴又在哀嚎不断,幸存下来的众弓箭手见他如此诡异,已知非人力可为,便纷纷吆喝着窜进林子藏起了身子。

这一来,周子寒倒也没辙了,可又不敢下去,生怕自己中箭,他这才后悔不该将那被子弃了,害得自己现在想下去又下去不成。

众弓箭手见他奈何不了自己,个个暗嘘一口气,一瞧己方同伴,却是伤了将近一半,而那些伤者显然不轻,个个似是雷劈了一般,与前几回大不相同,前几回那算轻的,要活过来自是不难,可这回估计没那么好运了,不死也要成个黑炭人了。

相持了半晌,周子寒眼见那农房火势越来越大,心里也就越来越急,想高声喊话,却又怕给那些弓箭手听了戒备。可不喊话,心里又担心得紧。

正在这时,林子里突地传来一声吼,接着又传来一阵刀剑拼杀之声。

周子寒大为惊异,不知林子中发生何事,莫不是他们自己内讧了?还是耍什么阴谋诡计诱自己下去不成?正犹豫的当儿,只见那农房突地窜出两个娇弱的身影,瞧那服饰不消说正是司马芸与贝锦仪两女。

周子寒只道那农房即将要倒,她二人这才逃出房子,哪知她二人根本就不像是要躲避的模样,而是各持手里兵器直往林子里冲去。周子寒大惊失色,这不是羊入虎口么,虽说你二人武功高强,可他们人数众多,弓箭像是用不完似的,你们哪里是他们对手。

想到这里,周子寒再也顾不得危险,只得豁出去迅速降落。好在他降落时不成规矩,躲藏在林子里的众弓箭手摸不着他到底要从哪里降落,再加上他速度极快,犹如流星,是以射来的弓箭全都射空了。

周子寒落到二女跟前,道:“你们冲出来干什么?”

司马芸转过头来道:“丐帮汪帮主来救我们了!”说完,便又冲了上去。

周子寒一愣,好像在哪里听过那个什么丐帮汪帮主似的,想到这,便朝林子里面望去,只见林子里刀光剑影,哼哼哈哈的呼叫声不断,显是正在激烈打斗。他不敢怠慢,连忙跟上,眨眼便超过二女。

司马芸对他的本事早就知晓,是以并不奇怪。

可贝锦仪却头一回见到,她心头纳闷,这姓周的分明没有丝毫内力,为何竟会如此好的轻功?更奇怪的是,他为何还会飞起来,难道他是神仙?还有,这姓周的包袱里带着的那个宝贝也不知是从哪来的,竟然那般神奇,怎么人都跑进去了?

不过,事情容不得她多想,一支冷箭已朝她面门射来,她内力不差,惊闻冷箭嗤空之声,不慌不忙,身子一闪,便已躲过,接着便冲进众弓箭手之中,扬起长剑大快朵颐起来,只杀得众弓箭手四下奔逃。

林子中,一个乞丐老头击出一掌,正中一弓箭手额头,那弓箭手登时倒下去死了,那老头正是汪志明。见一男子奔过来,但身形又似是女娃儿,于是高叫道:“来者可是峨嵋的女娃儿?”

身着男装的司马芸道:“锦仪姐姐在那边呢!”说完,扬起手中九节鞭,四下鞭打,凡九节鞭所及之处,尽触那些弓箭手腰间或是头部,只打得他们痛苦哀嚎不停。

汪志明一见司马芸,哈哈大笑起来:“我认得你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娃儿。对了,你身边那个姓周的男娃儿呢?”

周子寒听他说及自己,高叫道:“我在这里。”

汪志明一看,不由得笑道:“你这娃儿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周子寒见这乞丐老头是友非敌,觉得欺瞒他真相不好,何况他是丐帮帮主,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侠义之名他早已知晓,定不会是恶人,当下便如实道:“我近身功夫差得很,不敢跟他们相斗,就在这里帮你们充当狙击手!”

汪志明一愣,道:“聚集手?”他见周子寒不停出指点倒敌人,只道那含义是聚集内力攻击敌方弓箭手的意思。若周子寒听到这番解释,估计要大笑不已了。

周子寒不知他内心想法,只道是他听懂了自己的话,当即点了点头,随即又瞅准那边一个正要偷袭司马芸背后的一个弓箭手,可怜那弓箭手尚未射出弓箭,便给周子寒点中,脑袋一歪,便倒地不醒了。

贝锦仪这时也杀到近前了,见着汪志明便笑道:“汪前辈为何不施展降龙十八掌,让我们后生晚辈瞧瞧你的刚猛掌法。”

汪志明正色道:“降龙十八掌是对付高手的,对付这些跳梁小丑我又何必施展,只用打狗棒法就可以啦。”说完,便运足内力右手真气疾疾而出,凌空拾起地上一根不大不小的枯枝,虽说枯枝,到了他手,竟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只打得众弓箭手纷纷嚎叫着逃开。

众人拼杀一阵,虽说人数太少,但汪志明贝锦仪司马芸三人人武功非同泛泛,再加上有个实行远程狙击的周子寒,如此配合之下想不取胜都难!

更何况众弓箭手近身功夫远远不及汪志明贝锦仪司马芸三人,人人心惊胆丧之际又已被冲乱了阵型,完全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击,局势完全成一面倒的局面自在情理之中。

众弓箭手见己方眨眼间便伤亡大半,个个心惊胆丧骇异非常,不一会逃的逃散的散,留下一大堆尸体在这林子里。

周子寒飘身下了树,飞到三人跟前。

汪志明绕着他走了一圈,边瞧边挠头道:“你这娃儿真是稀奇,老叫化儿真是走眼啦,先前见你时,并无丝毫内力,只道你是个公子哥儿,不会丝毫功夫,想不到你却是这般厉害,轻功高明不说,运气功夫更是轻描淡写似的,你瞧这地上的鞑子弓箭手,大部分全给你放倒的。”

周子寒不好意思道:“若非你们在下面拼杀,我哪有机会?再说了,方才我在上空急得不行,若非前辈你及时出现,搅乱他们的阵型,她们两个可就要给活活烧死啦。”

汪志明走近一个脸色灰白,口吐白沫浑身颤抖的弓箭手身旁,用手招周子寒过去,待周子寒过来,汪志明抬头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这些人怎么全都成了这般焦糊的模样?”

周子寒解释道:“其实我这倒不是功夫,是用哎,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

汪志明突地拉长脸道:“哎呀,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跟老叫化儿摆弄什么玄虚?说实在的,你这这功夫还真是了不得呐,远远地便能将人撂倒,若非躲闪及时,定要中招。哎,可怜这满地的鞑子兵,死后还落个浑身焦臭。”

周子寒道:“其实,我可从没打算要将他们弄成这样,只怪他们三番五次来找我们麻烦,方才我们又给他们猝不及防偷袭,好几支箭都射到了我身上,幸亏我身上穿有我家乡的高分子材料软甲内衣,不然真的要挂掉了。”

汪志明听他言语中用词颇异于时下言语,挠头道:“什么高分子?什么挂掉了?老叫化儿听不明白。”

周子寒只得给他解释,他这才听懂什么叫挂掉了,至于那高分子始终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他又极好面子,只要周子寒一说完,便“哦”一声,似是懂了的模样,弄得周子寒偷笑不已。

待他解释完,汪志明道:“你这娃儿听说是从海外来的?”

周子寒点了点头,道:“嗯,才回来没多久,我的祖上其实是宋时百姓,因蒙古入侵举族乘船扬帆出海,后来在极东之地的一处岛上安居下来。传到我这一代,我和我的族人思乡情切都想落叶归根回归中土,是以便造了大船回来,不料,不料后来海上一场风暴哎,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完,便故作神色黯然。心想,老子这话早就练了好几十遍了,还不把你给蒙过去。

果然,只听汪志明道:“原来如此,跟传言丝毫不差。对了,你这娃儿知道不,现下你的事迹都传遍了呢,蒙古人都说你是个杀人狂魔,会使妖法,而咱们汉人却说你是个天上下凡来的神仙,仙法了得神通广大,专门收拾那蒙古鞑子。呵呵,若非我今日恰好亲眼见你冲天而起,怕是还不敢相信这些。”

周子寒奇道:“除了方才这些弓箭手外,我可就没再杀过人了,哪里是个杀人狂魔?那些蒙古人杀的人比我还多,为何就不称呼自己为杀人狂魔?还有,我使的功夫那可不是妖法也并非仙法,只不过他们没见过罢了。”

汪志明颔首道:“你这娃儿知道否,现下好多的江湖人士及各方势力都在寻你呢!”

周子寒讶道:“寻我干什么?”

汪志明笑道:“自是贪图你身上的宝贝和关于妖法的秘籍了。”

周子寒摸着后脑勺,哑然失笑道:“宝贝?秘籍?我可没有!”

这时,贝锦仪突地笑道:“你这话说出去,他们怎会信?就是我,我也不会信呐。若是没有秘籍,你如何飞上了天?又如何杀人于百步开外?”

周子寒正待解释这是为何,却给贝锦仪摆手打断道:“还有,你的那个宝贝也真是神妙得紧,竟然将好多武林同道中人给装进去出不来了。”

周子寒大是疑惑,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道:“你说的什么啊,我不明白。”

司马芸这时指了指他的背包,周子寒这才恍然,接着便蹲下身子捂着肚子不住地笑,弄得贝锦仪脸刷地一下红了。

汪志明更是丈二和尚莫不者头脑,只是怔怔地瞧着。

司马芸抬起一脚轻轻踢在他屁股上,斥道:“你搞什么呢?看你把锦仪姐姐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周子寒好不容易才直起身,道:“怪不得我,只能怪你们不懂什么叫高科技,说了你们也是不懂。”

司马芸横了他一眼,道:“你说了我们又如何不懂?”

周子寒怕极了她,不敢惹她再使小性子,道:“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天色渐渐晚,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别又叫他们给偷袭了。”

汪志明道:“你这娃儿说得不错,这次你闹的动静不小,把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神拳无敌”霍老儿给惹急了,他正四处派人打听你的下落呢,只消一有你消息,便要前来活剐了你,好报两番受辱之仇。”

周子寒道:“我何时侮辱他了?他要寻我报仇,由得他了,就怕他报不了。”

司马芸笑道:“你还说?你两次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照面就害得他倒下,翻着眼皮吐着白沫,那模样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醒了羞也把他羞死啦,他可是成名江湖几十年的人物呢。”

汪志明道:“大意不得,这霍老儿功夫极是了得,我要胜他恐怕都在百招开外,再说了,他人缘极广,为他助拳的武林中人可是不少。”

周子寒本想说自己一招便点倒了那霍老儿,好在这汪志明面前得意一番,只是最终没有说出来。

司马芸道:“这可如何是好?天天给这些鞑子兵和那霍老儿追赶,烦也把人烦死啦。”

汪志明道:“你们也不必怕,咱们丐帮一向侠义为先,以拯救天下苍生赶走蒙古鞑子为己任。这霍老儿也不知搞什么名堂,以前一直都是我辈侠义中人,这回怎地不识好歹投身鞑子走狗吴之荣去了?他要害你们,我们丐帮自是不会不管。”

司马芸笑道:“那就谢谢汪老爷子啦,今日若非你相救,我们三人今日还真难逃出去呢。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老爷子你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呢?”

汪志明笑着道:“要打听你们下落那有何难?任你去问那莱州城的百姓,都众口一词说亲眼见着神仙往这边飞来了。”

司马芸听到汪志明提到“神仙”两词儿时,双眸射出阵阵欣喜的光芒,粉脸上堆着可掬的笑容,只听她神采飞扬地撇嘴道:“子寒哥哥,你瞧,我说他们把我们当神仙了罢,还给我们下跪呢。”

周子寒听道这,心下颇觉有趣,他娘的,老子以前写网络小说都没修炼成神,今日倒成了神了,于是淡然笑道:“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汪志明这时突地撇过头,板着脸朝贝锦仪劈头盖脸道:“你这女娃儿真是害得老叫化儿我一阵好找!”

贝锦仪好没来由受他一阵教训,愕然当场!想不透自己哪里做错了,竟惹得这汪志明这般数落自己?

周子寒司马芸见贝锦仪吃瘪,两人当即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幸灾乐祸的意味。

汪志明继续倚老卖老道:“黄河三雄说你跑到这一带的山上来了,老叫化儿我跑遍了各处山头,就是没发现你的身影,若非方才见着这姓周的娃儿在这儿半空中悬着,老叫化儿我恐怕真还找不着你。哎,这地方还真不好上来,四面都是湖水,水深得像是没底儿。更揪心的是,这湖面上没半只船儿,亏得老叫化儿我舍得四处走动,恰好在湖边一处浅滩撞见几只飘来的竹排,这才紧赶了来。”

三人大奇,司马芸问他道:“飘来的竹排?”

汪志明道:“没错,确实是飘来的竹排,呃,估计应该是这些鞑子弓箭手扎的。老叫化儿我上岸时,便发现了几十只竹排搁置在浅滩上。”

贝锦仪听罢汪志明的言语,虽说给他数落一阵,但他毕竟是武林前辈,说自己几句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何况他身为一帮之主,那是何等身份,竟还挂念着自己的安危,那是何等的恩情?当即她朝汪志明微微躬身,感激涕零道:“汪前辈此恩此德,晚辈永不敢忘!”

汪志明乐呵呵地直摆手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贝锦仪想起自己跟他素未谋面,为何他竟这般卖力来救自己,当下便问了。

汪志明接着说明了原委。

原来,自郭襄女侠创立峨嵋派之后,因郭襄的母亲曾是丐帮的帮主,是以丐帮与峨嵋派向来相交颇深,只是前任帮主史火龙在世之时,受贼子成昆陈友谅师徒二人偷袭重伤难治。

他去世之后,成昆师徒二人意外寻得了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替身,以致丐帮帮主之位大权旁落,偌大一个丐帮竟给他师徒二人搅得一团糟,数百年的侠义之名竟硬生生葬送。

若非后来他二人给明教教主张无忌和大侠杨过后人揭露出来,恐怕现下丐帮与各派间还存着嫌隙。自那以后,丐帮众弟子推选汪志明为帮主,在汪志明的多般奔走下,这才渐渐同江湖上各派恢复以往关系。

昨日,汪志明因处理帮中要务滞留在莱州,不意听闻莱州分舵弟子来报,说峨嵋弟子正给莱州府尹吴之荣府内的大批高手追杀,他念及峨嵋与丐帮深厚情谊,是以便来相救。只是他赶至现场时,贝锦仪人早已不知逃哪里去了。

幸好汪志明这时恰遇着黄河三雄,听他们三人悄然说及亲眼瞧见贝锦仪中了毒逃到某一地带,正准备将她捉去官府,他登时留上了心,是以便暗暗跟踪他们三人,后来跟到酒肆,他见三人一直不动身,心里着急起来,于是现身软硬兼施这才打听到逃到这一带,吃罢从黄河三雄那讨来的饭菜,当即就急急赶来。

贝锦仪听罢来龙去脉,忍不住又道了声谢。

汪志明仍是摆了摆手,口里直叫道:“小事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司马芸笑道:“你们也都别谦虚啦,看咱们都说了许久啦,天色都晚了,咱们还是寻处地方过夜吧!”

汪志明道:“此地不宜久留了,老叫化知晓一个好玩的去处,包你们欢喜,不知你们去不去?”

司马芸最喜贪玩,忙道:“什么去处?”

汪志明好整以暇道:“绿柳山庄!”

这话一说出来,只听司马芸拍着小手跳起来道:“好地方,好地方,那地方我早就听爹爹说啦,山庄主人朱八戒他老人家乐善好施不说,那山庄的美景可真是叫人流连忘返呢。”

周子寒一听,讶道:“朱八戒?他爹娘没搞错吧,给他取个这古怪的名儿。”

司马芸道:“子寒哥哥,这你就没见识了罢,人家可是戒酒戒烟戒色戒财戒嗔戒怒戒骄戒躁呢,是以江湖中人都送了他‘八戒’这个雅号。”

周子寒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是猪八戒下凡来了呢,原来是这样子。”

汪志明大手一挥,四人这便出发。四人轻功均不弱,但以周子寒最为快疾,犹如闪电一般,只把汪志明瞧得摇头自叹不如。

四人一路疾奔,夜幕降临多时这才终于到得绿柳山庄大门前。

远远瞧着,那绿柳山庄规模还真个不小,光是庄内一大片房屋就占地约有十来亩!近处瞧着,却见那庄子大门前四个硕大石狮子卧着,真个威风凛凛,夜间若看得不仔细,定要给它们吓一跳。

再看那大门上方,却是支着一块书写着‘绿柳山庄’的横匾,而横匾前又挂着八个大红灯笼,照得这周遭附近亮堂堂的。

汪志明抢先三人一步,近到大门前,抬手叩了一下大门上的大铁环,“咚咚”声响后,接着便听里间传来一老者沙哑的声音道:“谁呀?”

汪志明自报了姓名,里间那人这才道:“原来是丐帮汪帮主,还请汪帮主稍候片刻,容小人去禀报庄主。”

四人等了约莫一刻钟,那大门“嘎”地一声忽地开了。只见里间走出一个略微肥胖的六旬白须老者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打着灯笼的微微驼背的六旬老者。周子寒虽并不通晓武功,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还见过猪跑,瞧这两个老者眼中精光闪闪太阳穴暴突,显是两人均有不弱的内力。

只听那老者拱手客气道:“未知丐帮汪帮主来访,有失远迎,尚请汪帮主恕罪!”

汪志明笑道:“朱老庄主,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客气,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原来那人便是朱八戒。

周子寒仔细瞧了瞧那朱八戒,此人身体虚胖,还真与电视剧《西游记》里的猪八戒有几分像,只是没有猪八戒那招风耳而已。

朱八戒瞧了瞧周子寒司马芸贝锦仪三人一眼,道:“汪帮主,这几位是?”

汪志明指着贝锦仪道:“这位是峨嵋派弟子,周掌门的师姐贝锦仪,江湖上颇有侠名的后起之秀。”

朱八戒拱手道:“久仰久仰。”

贝锦仪回礼道:“不敢不敢,小女子闯荡江湖之时,久闻绿柳山庄朱老庄主乐善好施仁义待人,久盼得见,今日幸会,朱老庄主果然名不虚传。”

朱八戒呵呵笑道:“峨嵋派为中原六大派之一,排名居少林武当之后华山崆峒昆仑之前,江湖上谁人不敬重?老夫昔年曾蒙灭绝师太看重,特地赶来敝庄给老夫祝寿,真是给足了老夫面子!自那一别,老夫便与尊师再未会面,叫老夫至今挂念在心呐。呃,不知师太她近来可好?”

贝锦仪神色一黯,道:“师父她老人家多年前于大都万安寺一役受鞑子火箭烧塔,跳塔仙逝了。”

朱八戒大惊,接着才回过神来叹道:“如此武林奇人,竟这般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可惜,可惜。”说着,竟沉默不语。

四人瞧他神情,显是在回忆什么,也并不打断,耐心等候他回神过来。

过得片刻,朱八戒便抬起头来,告了声失礼之罪,四人忙道客气。又与贝锦仪寒暄一阵,朱八戒又指着女扮男装的司马芸道:“不知这位小兄弟……”

汪志明笑道:“朱庄主,你可瞧错眼啦,她可是个女娃儿。”

司马芸恭恭敬敬做了个揖,道:“小女子青峰十六寨司马芸给朱老爷子拜礼了。”

朱八戒见她如此,喜道:“青峰十六寨?那可是老友司马青峰的寨子啊,莫不成他今日也来啦?”

周子寒一听,忍不住暗赞,想不到他这把年纪了,人缘竟这般广!

司马芸摇了摇头,道:“爷爷他早已去世多年啦,现下寨子归我爹爹打理。”

朱八戒叹气道:“岁月不饶人呐,想老夫年轻之时与你爷爷当年饮酒作乐,笑谈人生,想不到如今却再见不着他啦。”说到这,脸上现出黯然之色。过了一会,他又道:“你爹爹可是司马豪那小子?”

司马芸盈盈点了点头。

朱八戒比划了一阵,随即道:“想当年司马豪那小子还这么高呢,来敝庄玩耍时尽是四处跑,性子野得很。”说完,忍不住便笑了。

众人也陪他笑。

朱八戒望了望周子寒,询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周子寒微微躬身施礼道:“我叫周子寒,刚从海外归来。”

朱八戒微微一愣,古稀的双目透射出惊奇的光芒,讶异道:“海外?”

汪志明笑道:“朱庄主,他确实从海外归来。”当下便把周子寒编造的遭遇大致复述了一遍,只听得朱八戒慨叹不已。

寒暄的话语一罢,朱八戒便领了众人进了庄子。

这庄子里间颇大,林木花草园子众多,层层叠叠好不繁复,若是没个熟悉的人带路,怕是定要迷路。

过得一会,众人便到一处大厅,只见那大厅灯火通明,透着几分庄严肃穆!看样子这大厅该是庄里专门会客的场所。

四人中除了汪志明外,均是头一回来这绿柳山庄,是以均对这庄子颇为好奇,只是来这里是客,不好转头四处张望,是以周子寒贝锦仪司马芸三人只得凭那双眼球不住地打转,来打量庄内各处的场景。

朱八戒领着四人进了大厅,四人顺着早已摆放好的椅子按辈分逐一而坐。不消说,朱八戒自是坐了主位,汪志明次之,再是贝锦仪周子寒司马芸。

朱八戒叫过身旁那六旬驼背老者耳语一阵,那老者给众人施了一礼后便出去了,四人为表示对庄主的敬重也起身给他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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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穿越到古代36岁的李寡妇身上,花乐乐与其盼着上京赶考的便宜儿子不知猴年马月才衣锦还乡,不如先解决眼下的生存问题才是正经。为了生计,有10年一线基层工作经验的花乐乐只好穿上大红花衣、画大浓妆,干起了为广大封建社会青年男女的感情事业添砖加瓦的媒人行当。靠着那些年在街里巷外和广大人民群众斗智斗勇锻炼下来的利索嘴皮子,从此过上天天吃肉的生活……不是问题!这日子看起来似乎过得不错?老娘,呸,咱花大姐才不乐意穿越到这偷吃牛肉犯法,上厕所用树叶,来大姨妈用草木灰的古代呢!“李大娘,您这一身穿得多好看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才四十出头呐。”“啐!老娘才三十六岁呢!”PS本文乃瞎编乱造,博君一笑尔,切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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