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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摇摆的另一面

海默把自己办公桌收拾好,下班时间也到了。这时方丽拎着的包从过道走过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踩踏出唯一只属于女人走路的节奏,顺着声音海默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方丽,发现她走路的步伐好像并没有什么赶紧的事情和匆匆下班的样子,反而是步态轻盈、并且在有意的控制着走路的节奏。海默站起来,望着走过来的方丽,他把眼睛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眉宇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在办公室里好像又不好意思开口,难免还是有所忌讳的,不管自己的初衷是好是坏,这样都有可能会升级自己与阿三的对立关系,其实在海默心里早就明白,方丽早上说自己晚上有事,那其实是在用最委婉的方式拒绝三儿,方丽也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用这种专属于她们的欺骗,对那些兴致勃勃进攻的敌人给予心理上的一击,不管你先前准备了多么强大的攻势,面对这样的防守方式你都会束手无策。虽然海默能十分明白的看透方丽对三儿的确是不感冒,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随意和方丽说一些像是“下班了准备去哪儿?”,或者“周末打算怎么过?”诸如此内的话。

当海默就这样看着方丽的时候,方丽也在用平视的眼光注视着海默的眼睛,海默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知道当两个较为熟悉的人,他们的眼光相互交汇并相互注视的时候,其中肯定有一个人会用说话或者肢体语言的方式,来避开某些特殊的尴尬场面。

(方丽,周末愉快!下周见。)在海默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他实在再也找不出那句话比这句更为平常和更不会引起某些存在已久的敌意。

方丽一抿嘴角,带着她那特有的清色微笑说:(走!我们一起下班吧!)方丽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柔和似乎好像是专门说给海默听的。

海默这会儿也顺势把眼光从方丽的脸面上迅速的挪到了三儿的身上,是希望三儿能明白自己并没有故意或是刻意的想要嘲讽他,但自己也不会有意或者特意的去讨好他,至少还是蛮有必要的顾忌一下方丽对自己的感受,因为在敌我立场比较鲜明的情况下方丽必定是自己的战友,这会儿海默的男人义气感,也已经凸显的愈加明显。

(好啊!我去德恩商厦,刚好顺路走一段儿呢!)海默望了三儿一眼顺口就说了句。

这会儿的三儿已经看见了这虽然短暂但很清晰的一幕,自己仍坐在位子上一边看着海默和方丽,一边瞅着正在将电脑装包的明风,也许在平常你会一直搞不清三儿的面部表情到底是传达的什么样的讯息,可是在这会儿就连傻子也知道,三儿是想给明风传达什么样的意思,他的那副嘴脸无非就是希望明风能给自己助推一把东风,因为这把风关键的能让海默知道,自己的领土是神圣不容侵犯的,哪怕是善意的交流也绝不允许。明风也好像真的和三儿就是那么默契,看都没看三儿一眼就对海默喊:

(张海默,没事儿你和方丽一起下什么班啊,怎么,你也想约人家呀?三儿今天一大早就约了,方丽晚上有事,你不知道哦?还是省省吧,没事下班了回家洗洗干净睡吧。)说完,明风用轻视的眼神看着海默,并附加赠送海默送了一个冷笑。其实明风这会儿也并不是专门想给三儿维护什么面子,只是发自心里的想让海默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至少在这间办公室里,还是有必要讲究一下属于这里的“潜规则”。

看见明风不负所望的给了张海默象征意义的一击,三儿这会儿也从位置上站起来,甩着头发走到明风的位置,然后用得意的眼神看着方丽说:

(小丽,我也和你同路走吧!反正我也要过中南桥的嘛。要不要的哟)

(方丽,你和三儿先走吧,我还得给我朋友宁样打个电话,他在德恩商厦那儿等我呢)海默和方丽这会儿刚好走到了明风和三儿的前方,他知道居心否侧的明风以及阿三是容不得自己对方丽又一丁点的想法,哪怕自己没有,他们还是会把自己和方丽之间的同事友情当成恶意一同扼杀掉。此时的海默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语言嘲讽而突然改变主意,只不过是想让方丽能为早上拒绝三儿的邀约有个面子,自己能为方丽做的就是让她顺利拒绝到三儿;方丽这会儿也看着三儿和明风的在那儿合起伙来挤兑海默,便也生气,扭过头冲着三儿和明风吼了句:(要不的,无聊。)

说完便加快了脚步走出了办公室。三儿一看方丽生气了赶紧也跟着后面追出去,明风此刻也感觉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好像已经不再是针对张海默,而是转移到了方丽头上,面对现场这种局面,他也感觉情况是出了些问题,但还是故作轻态的望了一眼海默,然后拿上电脑迅速的离开。看着办公室里的人都走了,海默走到门口关掉灯,放下窗帘,然后出来顺手把门关上并特意推了推看是不是锁好了,然后站在门口的走廊上,边走边拿出手机给宁样打电话。

(宁子,我下班了,你到德恩了没得?)海默这会儿心里已经不再是犹豫,经过这么一天在办公室的折腾,自己突然想和宁样出去,也觉得放松一下还是蛮有必要的。

(早到了,你过来嘛,我正陪着依兰和琳琅在商厦转呢,你过来就能看到我了。)宁样这时陪他的两个同事在商厦里东看看、西转转的,转了半天也没搞懂她俩到底是要买点什么呢,自己的腿都快走不动了,她们却还转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我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晚上出去吃啥子你想好没得哟?)对于出去吃什么海默一直都是听宁样的,因为他知道中南城那儿有什么好吃的一定都瞒不过他。

(去“七十二坊’吃剁椒鱼头,这俩美女蛮喜欢吃麻辣的,只有那儿麻辣做的最好并且环境也好嘛,你快点哟!)

(要的,我马上就到了,那就这样哟!)听到宁样这样的安排,海默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也特想吃吃辣味儿,越辣就越痛快,也就越能激起自己应该有的亢奋。

海默走出公司的大门,望着马路上的车流,好几次都想冲过去,但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辆当然就比较多,由于这一条街是商业街,写字楼众多,所以各家大公司都比较集中的全在这条街上,下班的高峰人流,就是从这里开始向其它街道乃至整个城市蔓延开赖,所以在这里相应的交通管制自然也就比较严。门口的右边是通往广场的十字路口,一个交警站路口的中心用规范标准的指示引导着车流,另外马路的人行道一边也站着一个交警,他主要是制止那些过于着急下班回家而横穿马路的人。海默看着这样情景,还是老实的走到十字路口的人行道边,看着对面电子路牌上的时间和拥挤的车流,要不是自己右侧后面站着一个执勤的警员,他早就从车流中硬生生的挤过去了,虽然平常自己是特别遵守交通规则的,但是今天可和平常不一样,这会儿哪怕是多等一分钟,不!哪怕是一秒钟他都觉得是前所未有的一种等待。

绿灯终于亮了,海默迅速的的从人行道向对面的广场跑过去,心里此时憋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急切。当到了广场,海默突然放缓了步子,心里一下突然察觉到自己的个人的形象似乎有点问题,是应该的好好捯饬一下,要是就和宁样出去就算蓬头垢面也没有什么,反而还觉得自在些。可是今天不一样,宁样约的肯定都是时尚漂亮的美女,如果就这样不注意形象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能会让预想的美好变成一团糟,再说了这次出来那也是相当重要的,必定出去是什么目的都很清楚。想到这里,海默赶紧走到广场边一家服装店的橱窗前,把大玻璃当成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扮,感觉穿着还算得体,也符合出去吃饭的形式,只是今天忙了一天头发有点乱,脸色有些发暗,看起来就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气质精神,如果就这样去,肯定给人的第一影响也不会太好,也会让宁样有些难堪。于是海默顺着这家店面一直往前走,想找一家理发店进去梳理得体的发型,以踏实稳重的精神面貌出现在美丽的花儿面前。想着想着就到了一家理发店门口,海默看着这家门面装修新潮,于是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这会儿由于是刚下班的时间,所以也没什么顾客,海默走进去就直接坐到了洗头的位置,把手提电脑往旁边的沙发一放,对走过迎接的服务生说:(我理个发,谢谢!)服务生是个小青年,头上的发型比较有个性,还是染的橘红色,一看便知是给店里做的广告,因为他那张清秀而小巧的脸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发型,这会儿海默也已经顾不上这些,只希望重新换个精神点的面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理发,对着镜子看了看这合适自己的发型,这样一来海默感觉自己有了无比的信心,甚至相信全世界人民这会儿都是那么期待他的表现,一切就这样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走出理发店的海默直接朝着与宁样约好的德恩商厦走去。就在他打造个人形象的这段时间里,在商厦里的宁样不停的在看表,正纳闷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这会儿了还没到,而旁边的这俩个美女好像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趣,各自提着自己买的打折衣服,慢慢悠悠的朝着楼下商厦的大厅走。宁样知道他们是饿了,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但也知道,和自己初次出来是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饿了或者主动的去问“去哪儿吃饭”,必定,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模式中,女人把拥有礼貌和贤淑看的比吃饭要重要的多。

(依兰,你看那边有买热饮的,你们喝点什么?)宁样知道,她们这会儿是很需要自己安抚一下的,顺便也可以缓解一下等待的气氛。

(我要杯热的橙汁吧!谢谢!)依兰转过头面带含蓄的向宁样笑了一下。

(那我就来杯热的奶茶吧!草莓味的,谢谢!)琳琅比依兰笑的要更开一些,她性格开朗的笑起来,是那么的干净和纯洁,这股味道就像是在学校看到校花的味道。

(好的,你们稍等!我一会儿回来。)说着宁样就朝着买热饮的小摊儿走去。

依兰和琳琅这会儿坐在商厦一个专门供人休息的长凳上,把包装手提袋放在两边,伸着腿,这会儿才感觉到原来逛街也是那么累,坐在那儿没事儿也闲聊起来了。

依兰说:(琳琅,你看宁样走路的样子,背影都那么帅气,气质有点不凡咯,我给你撮合撮合咋样,呵呵!)

琳琅略带羞涩的说(你别乱说啊!才刚认识,还不知道他人到底怎么样呢!,我看是你看上人家了吧,呵呵!)

依兰顺着琳琅这么一说,便斜着头朝着宁样走的方向望过去,看着宁样走路的背影,心里到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感觉,可是才刚刚认识还不能这么早就摊牌吧,万一只是徒有外表的一个人,自己岂不是落得让人鄙视,所以来日方长。

(我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的嘛!)依兰知道琳琅心里在想什么。

(琳琅,对待男人不要太轻信了,要不然,当你伤心哭的泪流满面的时候,他兴许还和其它女人约会呢!到那会儿你死的心都有了,还没人同情你,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依兰这是在以自己有过的经历来告诫琳琅,并站在自己的角度把提防和与保护的思想灌输到琳琅的脑子离去,让她能在男人面前坚固的像个堡垒,必定琳琅比自己小,也没有正式的经历过真情真意的恋爱,所以依兰并不希望琳琅来看好自己和宁样的缘分,只希望一切都跟随时间来证明对与不对。

(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琳琅心里很感激依兰对自己的感情告诫,心里也知道依兰在保持戒备,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轻易对别人敞开自己的心扉。

当她俩聊的正起劲的时候,这时宁样拿着两杯热饮回来了,看着依兰和琳琅坐在长凳上休息,就知道她俩肯定是累了,于是赶紧把橙汁和奶茶递到她俩手里,然后说:(热饮是刚加热的,慢着喝,小心烫。)

依兰边喝着热饮边对宁样说:(宁样,我们下去吧!你的朋友也应该快到了,要不然他在下面会找不到我们的。)说完便站起来准备走。

宁样一听依兰要下去,高兴的赶紧说:(好啊!你们的买的东西我帮着提吧,今天看把你们给累的,我都于心不忍了。)

琳琅见宁样愿意帮着自己提东西也高兴的赶紧说:(好啊!有人免费帮忙拎东西还陪逛街,这样的好事儿可真不多啊,呵呵呵)说着也站了起来。

这时宁样配着俩朝着电梯口走过去。

就当宁样他们从商厦向下走的时候,这会儿海默也已经到了商厦门口,站在外面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见到人,就知道他们肯定在里面,于是就走进了一楼的商厦大厅,正纳闷这群家伙在哪儿的时候,宁样领着俩美女就从一楼的电梯口出来了,海默一眼就认出了宁样,便举起手冲这他们边打招呼边走过去。宁样看见海默走过来,定眼一看,哟!这小子今天还行,比平常和自己出去帅气多了,也知道打扮打扮了,嗯!有进步,不愧和自己生活了生活了这么多年,看着海默宁样这会儿心里忽然也有了份成就感,必定是自己熏陶了海默这么久。

当海默走到宁样的面前,宁样便对着海默开始进行相互间介绍:(默子,这是依兰,这是琳琅,我的同事。)

(依兰,琳琅,这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住一起,给你们说的那个张海默,他在建筑公司工作。)

宁样一边介绍,海默一边说(你好,你好,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依兰和琳琅也面带微笑的说着同样的话,并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海默,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共同感觉他应该是比较朴实和真诚的一个人。

宁祥介相互间介绍完就直接说:(依兰,你们都饿了吧!,走,我带你们去“七十二坊”吃最有名的“剁椒鱼头”!)

(好啊!那走吧!)依兰简单了回了句。

(那我出去打车吧!你们到门口等!)海默见宁样提着不少东西,过去又那么远,于是主动出去打车,说完便走出商厦,打出租车去了。

海默走出商厦大门,便右拐到离广场最近的街上叫出租车,此时心里好些激动,因为今天这种场景以前还没有经历过,又不知道这初次的印象到底怎么样,激动的心情加上莫名的担心,显然海默现在已经无法平静,不管先前是怎么样的自信,此刻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点慌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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