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爸爸,爸爸哪里去了?我要爸爸。”六七岁的孩子不停地哭闹着着。
被孩子称为妈妈的女子,此时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不断拉扯着自己的孩子,只有默默地流泪。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在跟孩子诉说,还是在跟自己叹息。
六七岁的相田,此时哪里知道,自己的父亲大人早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在全副武装的,严密的,甚至可以说连一只苍蝇叶飞不出去的某处,不知道相田的老爸会不会想起自己年幼的孩子还有柔弱的妻子来呢?
“爸爸犯了错,现在正在接受应有的惩罚,孩子希望你能懂啊。”女子抱着相田默默地蹲了下来,虽然如此这般想着,却也怎么也开不了口。
虽然处于新纪元的今天,不过普通平民的生活却还是显得平凡得有限。
对于多数平民而言,没有豪华的房子,没有高额或者特殊的收人以及权限。
每个人都做着日复一日,虽然看似轻松,但是却收入有限的工作,某种意义上光是能够平平淡淡地生活,大抵就已经算得上幸福了。
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居所,有稳定又不起眼的工作,就是大部分平民最真实的写照了。
甚至于五光十色,弥漫着旖旎气息的都市中心区域,大多不属于平民可以踏足的空间。
而相田一家则可能是处于普通平民的鄙视链的底端了。
相田的父亲勇武好斗,虽然赢得了母亲这样的美人的芳心。
不过在其它方面嘛,则是到处惹祸不断,各种纠纷以及因为好斗引发的赔偿老是让相田的母亲不住地叹息。
最后,相田的父亲甚至连还算稳定的工作也丢弃了。不得不混迹于整个社会的灰色空间,做着不知名的勾当或者交易。
也就是在相田六七岁那年,因为涉及到严重的违禁品走私事件,相田的父亲被当地所在的安全官,批准拘押了起来。
原本就拥有着父亲一般暴躁以及好勇的性格。
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比其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再加上相田的母亲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年幼的相田,两头都无法周全。
所以长到十岁左右,不论在平民学校之中,还是左邻右舍口口相传之中,相田两个字俨然成为了不安分的代名词。
如果没有十岁那年被鬼使神差地选入教导团,基本上在可以想见的未来,与自己的父亲似的在同样一个被严密控制的地方团聚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不过命运或者人生活的轨迹,有时候就如小说一般曲折,不,比小说还更难以想象吧。
仔细推敲起来,如果孤儿的月岛也可以选入什么教导团的话,只是脾气个秉性暴躁了点的相田能够同样位列其中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进入教导团的相田,想来一定会比月岛更野性更调皮。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很多时候,不论在薇薇安这类的导师的眼中,还是诸多的学员之中,相田却是默默无闻的存在。
说默默无闻其实也不准确,准确的形容大概就是相田很少说话,极其地不合群。
谁要是惹到他,他也没有其它多余的表现,光是一双眼神想看死人一样看着对方,无不盯得对方头上鸡皮疙瘩一身,胆子小的说不定还惊起一身冷汗呢。
“相田啊,明天你就要去教导团了,知道妈妈怎么告诉你的吗?”
女子盯着眼前的孩子,虽然一脸的稚气未脱,虽然彷如中了头奖一般地被选入教导团,不过
想想自己丈夫的过往再看看孩子,怎么能不担忧呢?
“嗯,我记得,不要惹事,要听话。”相田盯着母亲,语气坚定异常,怎么看也不像是同龄的小孩。
“如果做不到呢?”相田的母亲一脸温柔地望着孩子,不过眼神之中多多少少有些冷酷和无情之意。
“如果,如果,做不到,那妈妈就不要相田了。”相田此时虽然只是孩子,不过表情和语调却也显得有些艰难。
“拉钩哦。”
“嗯,拉钩。”
如果让相田的左邻右舍,或者曾经的同学,老师看见相田在教导团的模样,一定会一个个惊掉下巴。
进入教导团的相田彷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言语也不说话,偶尔有人有意无意地惹到自己,仿佛天生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一般,光是不友善地朝着对方看上一眼,对手就会如临大敌一般不敢轻举妄动了。
险之又险的是,在教导团的四五年生涯之中,有那么十几次,相田处于怒不可遏的瞬间,按照自己如父亲一般的性格,随时可能和对方恶斗一番,最好不死不休为止。
不过,转念一想,母亲时时提醒自己的话语。
每一次假日,每一次回家,母亲就会老生常谈的语调和内容,在相田眼前历历在目,相田知道,母亲的话语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父亲不知所在,母亲要是也抛弃自己远去,相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种现实的。
所以,在薇薇安眼中,相田只是感觉极其不安分,却几乎没有什么闹事或者越界的行为。
纵容如此,不过每次与相田的目光对视,却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其它好的观感。
和月岛的野性,无拘无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田虽然感觉安分守己。不过就好似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般,不能掉以轻心,这也是薇薇安在四五年的观察之中得出的结论。
月岛嘛,调皮捣蛋无非是些无足挂齿的小事,至于相田嘛,因为没有犯过什么错,所以他要是犯起错了,薇薇安自己也很难想象或者预料。
“相田啊,又回来,这一次教导团假期有多久啊?”
每一次相田只要踏入那个熟悉的家门,原本的性格彷如一下子就会消散不见一般,只是还是没有多少父亲的音讯。
好几次追问母亲,都是三缄其口。
渐渐地,相田知道,再去问也只是多费口舌,很多时候还会搞得母亲不开心,所以近两三年,凡此种种的话题他已经很少谈论了。
不过教导团的其他学员倒是消息灵通的很,月岛等三人是孤儿的这种事情自然不肖多说。
四五年的时间里,相田的家庭和背景倒也是被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当然了一定包括了以南木源为首的木泽等的几人在内心无情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