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雨过来，把这盘儿菜端你大伯那桌去。”顾大娘喊道。
“好”晓雨起身去厨房。
“闺女，顺便拿瓶酒”李玉勇喊道。
“李杰你别吃了，快把酒给你三伯送去，晓雨拿不了那么多。”顾大娘，大力的拍了拍他拿筷子的手。
“得嘞”李杰又夹了一块肉，吧唧了两下，转身去取酒。“大娘，我这不是帮你尝尝咸淡吗，快夸夸我”李杰笑道。
“你啥德行啊，还尝咸淡，有你这样尝的吗？把这盘摆你桌子上去。到时候他们问肉咋就这点，你就说你吃了。”
“大娘，再放点肉，不然他们非废了我不可。”李杰送完酒就央求顾大娘道。
顾大娘又填了些，说：“晓雨把这盘儿搬你们桌去。知道几号桌吧，五号啊，别送错了。”
“大娘，你果然还是疼我的。”李杰笑眯眯的说。又夹了一块肉。
“嘿，又夹又夹，你看看人家晓雨，今儿跟着我，这是忙前忙后，你再看看你，你是让我忙前忙后啊。”
“大娘我本意是想来厨房帮忙的，但大娘你们的手艺太好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哈哈哈哈”王霞笑了笑说：“来三娘给你盛肉啊，看看够不够?”王霞铲了些红烧肉放在碗里问他。
“嗯，香”没几下碗就又空了。
……
“再来点酒。”一道粗矿的声音传来。
“还喝，都喝多少了，少喝酒多吃菜，别席还没开就醉了。顾大娘喊道。
“大嫂我们难得聚在一起，大哥想喝就让他多喝点吧。”
“呵，爷们喝醉了，不还得我们照顾吗。你们就晕晕乎乎的往炕上一躺。”顾大娘端着排骨汤转身出了厨房“来了，最后一道菜了，都吃好喝好啊。”
“嘛呢嘛呢，咋都坐着啊？来举一个。”
“来来来，立业，小杰还有小旭来上这桌来和妹妹们挤啥啊，来喝酒吗？”
“少来一点。”李杰道。然而没人理会他，李玉勇给三人各倒了一大杯。
“立业啊，二十六了吧，啥时候成家立业啊。”
李立业对于应付家里催婚很有一套，先是低头盯着桌子叹一口气，再喝一大口酒，说：“可张……嗯，不好意思啊”他顿了顿说：“我又忘了”再拿起酒杯灌自己。
“那个立业啊，你大叔说着玩的，你才多大啊，二十六不急，不急啊”
“对对对，不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李大伯附和道。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再爱自己的人伤感呢，人还是要往前看的。立业还真是个痴情种啊，我这破嘴提啥成家立业啊，李家大叔想。
李晓雨所在的房间，不同于李立业他们房间，又是催婚，又是问学业，问工资。她这间很安静，偶尔会有一两声碗筷间触碰的声音。
“晓雨，碗筷就放桌子上吧，大嫂收拾。”李嘉媳妇说。
“嗯”李晓雨点点头。
“吃好了吗？晓雨”
“嗯，大嫂我出去了啊”李晓雨说话间就到了门口。
李晓雨环顾四周，远远看到一个小人，在来回走动。
“甘霖姐?”李晓雨小声说，而后快步向她走去。
刚才在饭桌上，她们六岁的表侄女，问了这么几句话：听说你们学校死人了，是真的吗？咋死的？当时她妈妈正给她夹菜没能及时捂住她的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她妈妈赔笑道。
“表嫂，吃饭吧。”李甘霖说完拨弄了一下筷子而后起身说了一句吃好了就转身离开了。她离开后李晓雨吃了几口后，就去找她了。
“姐”李晓雨走近后，喊道。
“她是我朋友，我们关系很好。”李甘霖转身。李晓雨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接话。
“她早就脱离危险了，再过半个月就应该可以出院了。”
“这是好事，脱离危险是好事。”李晓雨说着把甘霖揽在怀里。甘霖个子比较小，就到晓雨肩膀。
甘霖把脸埋在小雨胸前小声说：“没失恋，没遭受校园暴力，家里没破产，学习没压力。”
“啊?”李晓雨歪头。
“我说的是她。”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疑惑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回家过年这几天，有人问我，她是受校园暴力了还是破产亦或是早恋。”李甘霖从她怀里退了出来。还有人说，年纪轻轻就死了，真可惜。
“没死，人还在。”李甘霖盯着自己的鞋道。
“人还在。”李甘霖又说了一句。
“人还在就好，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李晓雨安慰道。
“嗯，老师被开除了。”李甘霖说着转身向大娘家走去。
“她还在”李甘霖再次强调。
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居然去自杀，万事都会过去的。是零食不好吃吗？是无知心朋友吗？是无父母惦念吗？自杀，真是愚蠢至极。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李晓雨想。
李甘霖和李晓雨一前一后向屋内走去。
“就是死了，不是你说的吗”表侄女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训自己，于是开始大喊大叫。喊叫的声音险些盖过在另一屋喝酒说话的李立业一行人。
“甘霖回来了啊，吃饱了吗？”大嫂说。
“嗯，吃饱了。”李甘霖找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李晓雨也找了个凳子，然后搬到甘霖旁边与她并肩坐着。
“姐，你们后天离开吧。”李蕊见周围人都不说话就开口道。
“嗯。”
李晓雨把头伸过来，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么早?你们几号开学啊?”
“正月初十，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我得早点回去赶作业。”
李甘霖一家在两年前就搬到了市里。
”哦，我们过了十五就开学。”李晓雨点头说。
“来一中咋样?一中环境优美，食堂饭好吃还不贵，师资力量雄厚，拥有七十年历史。还有一中扩招，一中高中部，现在有两栋教学楼，一栋只有高一学生另一栋高二高三用。”李甘霖道。
这边晓雨刚张嘴说：“好……”我是想考一中的，但我不一定考的上啊。李晓雨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她表侄女打断了。
“姐姐，别去一中，那里死过人，很可怕的。”他说完好对李甘霖做了个鬼脸说“李甘霖不是好人”她说完时已被她妈抱出屋子。
“妈，你放我下来，我有说错吗？明明是你说那里死人了”董甜不住的扭动身体，想从妈妈身上下来。
“呆好，一会儿赶紧坐车回家。”说着她拍了几下董甜的屁股。
“坏妈妈”董甜大喊大叫道。
“我再也不理你了”董甜哭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