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门二人在场外进行密谋之时,随着金榜之战的进行,场内的氛围逐渐变得火热十足。
然而西区观众席上,常采兆却显得兴致怏怏,即使偶尔抬首,目光也是落在两侧的观众席上,随后伴随一声轻叹,看样子他的心情是颇为郁闷。
“在找你的夫人?”城主问道,尽管看着常采兆稚嫩的面貌,这夫人一词怎么说都有些违和。
“是啊,”常采兆哀声抱怨道,“城主大人,您不是说这大比是书院一等一的大型活动吗?我扫遍了观众席,却根本找不着她的影子!”
“你急着寻她,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替你向书院先生传达。”
“也不是什么急事吧,只是许久未见,终归是有所思念。”
常采兆腼腆地笑了笑,然而还没等城主松口气,常采兆紧接着又道:“同时,要是能把她带回去,那便再好不过了。”
城主闻言,眼睛微眯,心中思绪万千,神情却平淡地说道:“黑湖书院,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我知道,常南书院,也是一样的。除非书院方开除学生或者学生执行书院相关事务,否则学生都不被允许在休沐日以外的时间离开书院,而这,也是鼎国赋予各书院的权利。”
“你明白就好。”
“所以,把她开除不就好了?”
城主瞳孔微张,有些震惊地望着常采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各个书院虽然相对独立,但背后都隶属于鼎国,学籍互通。如果她被黑湖书院开除,就相当于被其他所有书院同时开除,她真的是你的夫人吗?你这是在断她的路啊!”
“有吗?我可不觉得啊,”常采兆轻笑一声,仿佛刚才做出的决定,不过是随手在棋盘上摆弄一颗棋子一般,“跟着我,不就是一条最好的路吗?”
“这个人......”
城主深吸一口气,竟是连内心深处,都陷入了纠结之中。眼前之人的狂妄,简直超出了他平生所见。
“其实城主大人也不要觉得惊奇。换做是你,府中将领不做招呼擅自离去,你如何做想?”
“这不是同一码事。”
“这就是同一码事,”常采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最终化为近乎无情的冷漠,“或轻或重,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我不一样。”
“是吗?”
“起码我从来不会考虑自家将领擅自出走的事情。”
常采兆神色一僵,袖口处两手不自禁地紧握。
城主见状,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继续刺激他。
“到底只是个小孩罢了......人心,可没有下棋那么好琢磨啊。”
......
“那话是怎么说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尤其,在这重要的时刻,书院大比!在这种时候,你不仅没有参加,甚至还带着一个小姑娘悄悄溜回来找我,必然没有好事!小门门,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问我怎么知道的,”何门神色怪异地望着眼前的娇小少女,“花师姐,这里怎么说都是我们天之流派的住所吧?倒是你,这种时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怎么看你都更像是没安好心的那个人吧!”
“嗯咳!”见何门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花妙羽也不由得一阵脸红,只得发出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来自然有我的目的啊......你们几个大男人住在一块儿,估计都想不到会收拾房间吧,所以我偶尔会过来帮帮忙,”花妙羽眼珠子一转,旋即望向何门身侧的莫田溪,“倒是你,胆子挺大!放心,师姐马上就走,不会耽误你‘办事’!”
“那个,师姐,”莫田溪不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要是任她调侃下去,自己可就真坐不住了,“我也是天之流派的学生......虽然只是中途转修的。”
“小师妹,你不用解释的,师姐我懂的!”
“不是的......”
或许是被常采兆的事搅乱了思绪,平日口齿伶俐的莫田溪出奇的语塞了起来,而这一幕看在花妙羽眼中,就愈发像那么一回事了。
“行啊,”花妙羽伸手杵了杵何门的小腹,“这姑娘不错,可以!”
然而何门从始至终都没听懂花妙羽的隐喻,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道:“师姐,你忙完也别走,我正好有事相求,若是这种情况,有你在会更好一些!”
“唉?”
花妙羽脑袋还没能转过来,只以为何门在顺着自己的话题说道。
“太......太大胆了!小门门你原来有这种癖好吗?你倒是说的容易,可你问过人家姑娘的想法吗?”
“癖好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何门挠了挠头,望向莫田溪,“师姐很厉害的,她一定能帮到我们。”
莫田溪却是被花妙羽的话语带到了沟里,尽管她明白何门想表达的绝不是那个意思,却仍是免不住满脸通红,只能支支吾吾地低头应和。
“喂!小门门,什么叫我很厉害?我什么时候在你眼中变成了这种形象啊?”花妙羽却是不满地说道。
“师姐你还谦虚!这种事还需要我多说吗?”
“哈!哈?你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有那么放荡吗?”
“师姐你在说什么?”
莫田溪觉得此时自己似乎应当解释一番这个误会,但还没等她开口,只见花妙羽连连摆手,道:“没可能!想都不要想!虽然我......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但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太邪恶了!”
“原来这事竟是如此大忌吗?”何门眉头紧锁,神色竟是变得凝重了起来。
“总之我是不能插手的!”花妙羽双手抱前,脑袋微扬着说道。
“那没办法了,”何门转向莫田溪,“总之,先躲到叠林阵再说吧!就算没有......”
“等等,你说啥?你刚刚说的,难不成都是指的叠林阵?”花妙羽忽然怔了怔,而莫田溪也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不然?难不成师姐还有什么其他方面很突出?不妨说出来听听!我很好奇师姐刚才想的邪恶的厉害究竟是哪般厉害。”何门也醒悟了过来,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花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