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时间总是过得十分匆忙,七天周轮很快又开始了新的轮回,今日,又到了例行的讲读课时间。
何门没有翘掉这次的讲读课。虽然于他内心而言他还是有些抵触,但莫田溪告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委屈自己一回。
“梁先生说,这次讲读课会告诉我们获取玉的途径,我觉得去一趟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说何门与其他新生不同,通过贩卖天给丸,他从师兄那儿捞到了不少玉,但毕竟这不过是一时之财,直到今日,他都没有从胖师弟那里收到第二批丹药。
“难道他真就毁约了?不怕我把他们的事捅出去?”
何门不由得怀疑道,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他并不认为自己宣扬叠林阵内有个神奇的宫殿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新生,如果真要认真追查下来,恐怕顿时就能发现他敲诈的事实。
“罢了,不想了,反正我又不亏!”
何门拍了拍脸颊,起身准备去参加讲读课。
一进教室,何门起初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不一会儿,他便回过神来,有些惊愕地巴望着四周。
“这些家伙,怎么这么乖?”
此时的教室异常的安静,却并不是因为学生还没有来齐。相反,何门一眼扫过去,基本上大部分位置已有学生入座,他们不是捧着书细读,就是拿过稿纸摘录书中的内容,俨然一副文院书生的样子。倒是何门,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何门有点不信邪,开始刻意寻找起目标来。然而,他震惊的发现,就连莫田溪,此时也是安静地坐在角落认真地品读书中的内容!倒是前不久跟他产生了点小冲突的唐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便继续埋头书中,没有了下文。
“怪事!不过与我无关!”何门不清楚学生们发生这么大转变的原因,但他的内心却微微感到一丝不屑,仿佛众人皆醉,唯他独醒。
过了片刻,梁先生终于来到了教室。他站在台上,一眼望过去,那唯一没有埋头学习的身影无疑非常的扎眼,但这个场景,梁先生却并不感觉到奇怪。就像是不在意何门似的,梁先生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把我之前给你们布下的罚抄交上来吧!”
何门微微一怔,却见周围的身影纷纷上前,转眼间,一摞摞纸稿便堆磊在梁先生的身前。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来着,”何门挠了挠头皮,忽然发现人群中有着莫田溪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丫头,什么时候悄悄做了?”
梁先生并没有去清点收上来的罚抄,直直地站在原地,待众人下去,才缓缓开口道:“只有一个人,没有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噤若寒蝉,尽管他们或多或少都猜测到,那没交的人,究竟是谁。
除了那开头就能连旷两次课的狠人以外,还能是谁?
何门倒也没有藏着,大咧咧地站起来,挺胸说道:“没错,就是我没交!因为我已经把《鼎国纪事》通篇背下了,抄写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若不信,你大可以考一考!”
众人纷纷以震惊的神色望着何门。《鼎国纪事》他们都抄写过,自然明白这本书讲的可不是什么押韵上口的诗词歌赋,不仅生词偏字极其之多,读起来更是拗口。要是何门真的背下了这么一本书,恐怕耗费的功夫,甚至比他们的抄写还多!
当然,这是站在其他学生的角度来看了。
就当众人以为梁先生真的会拿其中的内容考校何门之时,却见梁先生神色骤然一变,凶厉的面庞仿佛地狱的罗刹,只见他恶狠狠地呵斥道:“我有说过,惩罚是让你背诵吗?”
“我......”
“我让你抄!你听不懂鼎国话吗?我有说过,惩罚的意义是让你们背下这本除了折磨人就毫无用处的《鼎国纪事》吗?真是可笑!还不信我考一考?我稀罕考你?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你要是觉得讲读课没有意义,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梁先生语速快得犹如炮弹一般,甚至不允许何门在其中插话辩解。一通话下来,就连其他学生,都不免面带怜悯地望着何门。
而何门的脸色,也顿时阴沉了下来。
“哼,你以为自己讲的很风趣?这么无聊的课,老子本来就不想听了!”
何门可不懂怎么跟人客气,更何况他被梁先生刻意针对了几次,虽然他是过错方,但此时也不由得心生恼意,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一通气话搁下,便夺门而去。
梁先生没有阻拦,由着何门离去后,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好了。接下来我要讲的内容,你们务必要听仔细了!”
......
“啧!什么玩意儿!搞得我很稀罕似的!”
何门不满地嘟哝着,穿过漫长的廊道,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如果说何门所属的教室,安静属于异常的话,那他经过的这间教室,喧闹则是它的异态了。
这里正是这一届新生中另一半学生所属的教室。平常何门经过这里时,只能听到先生一个人授课的声音,而此时,这间教室,却有些喧闹的超乎意料。
“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好了!”
何门好奇地接近着,正当他准备伸着脑袋往里窥视时,一道硕大的灵气团忽然朝着门口的方向飞来!
灵气团虽然来势汹汹,但速度不快,何门脑袋一收便躲了过去。与此同时,何门更为在意里面的情况了。
“难不成在打架?没准能看一出好戏了!”
何门有些兴奋,当他再次把脑袋凑过去时,却与一块结实的胸膛撞了个正着。
“抱歉抱歉,我就是有点好奇,路过路过,还望海......”何门还没说完,映入眼帘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却让他后面的话语又缩了回去。
“怎么?何少?你是来偷窥敌情的?”
洪鸣钟玩味地望着何门,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