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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漏洞

德文·布莱顿的脚步不慢,李奥等人随他穿过一段走廊,走过两个房门之后,来到了客厅。

看得出来,这间房屋很大。李奥乍乍舌,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客厅是非常复古的腐国式,首先壁炉是整个客厅的视觉起点,任何人一进入这里第一眼便可以看到:一大块山石镶嵌在红砖里边,凿开,便成了浓浓的自然风采的石壁炉。看得出,主人在装修这里的时候特意保留了原石原木的设计。

与壁炉呼应的是横梁,由于房屋的上空并不怎么高,所以主人舍弃了插着蜡烛的吊顶,而是采用了横木的设计。由于这里是向阳面,有着几扇明亮的窗户,因此倒也不算昏暗。

客厅中央就是传统的长桌了,一张上好的栗木桌子,配上黑色的桌布和餐具,安静的躺在上面。旁边则散乱的放着几张高背椅,一位衣着得体的女性正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几位访客。

“这位女士是?”

“莉莎,先生。”

克里斯代替德文回答道,“莉莎·布莱顿,德文先生的妻子。”

“您好,布莱顿女士。”

李奥颇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据说您还有两个女儿?”

李奥又问道,“为什么没有看到她们?”

“哦,她们,嗯,病了,现在正在楼上休息。”

众人坐好,然后气氛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那个,德文。”

克里斯决定提醒一下自己的朋友,“你是不是因该问问我们需要喝点什么?”

“啊,抱歉,我忘了。”德文站起身,“几位?”

“咖啡吧。”

“好的,请稍等,各位。”

德文·布莱顿招呼着众人坐下,“咳咳,有点儿灰尘,抱歉。”

做好这一切,他又把头转向自己的妻子,“莉莎,去准备一些咖啡。”

房屋的女主人一言不发,转身走到客厅的橱柜旁,打开,取出一个罐子,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便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回到了桌子边。

“请用,各位。”

德文将托盘接到桌子上,招呼着众人,“尝尝吧,这是从海上运来的,高山的咖啡豆,全是我手工磨好的。”

呼~

浓醇的咖啡豆融化在众人的嘴巴里,带来了无尽的享受。

李奥也不例外,习惯了蓝星充沛的物质生活的他,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如此优质的咖啡。

“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吧。”

看到大家都喝过了饮料,克里斯坐直身子,准备谈谈生意,“这位李奥先生今天来...”

“等一下,先生,能否为我...”李奥端起杯子看了看,忽然举手,“我想我还需要一些牛奶和糖。”

“好的,我这就去,呃...”

德文有些尴尬,“让我想想,糖、糖、糖...”

男主人在客厅内转了几圈,却没有找到糖。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李奥看了看德文,“没有也可以。”

“呼~”德文长出了一口气,“抱歉先生。”

“没关系。”

“莉莎,再去厨房准备一些茶点吧。”

德文做了一些补救,“顺便找一找,糖在哪里。”

莉莎起身,仓促的行了一礼,什么也没有说,捏着裙摆转身走入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股鸡蛋微微烧焦的气息传来了。

“呃,抱歉。”

德文看上去有些尴尬。

“没关系,先生。”李奥笑了笑,“只是待会儿的茶点我可不想品尝。”

“好吧,嗯,那么,克里斯,尊敬的警长先生,以及这位来自东方的皮毛商人?”

德文面露尴尬,连忙叉开话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这位李奥先生,需要一位优秀的珠宝商人。”

克里斯说着自己以为的理由,“所以我推荐了你,德文。”

“是这样吗?”

德文把脑袋转向李奥,“您需要一位优秀的珠宝商人?”

“是的,先生。”李奥已经不想继续演下去了,他选择单刀直入,“不过,在这之前,我对您昨晚去了哪里更感兴趣。”

“什么?”

“我想你听清楚他的话了,先生。”拉斐尔在一旁补充,“我以一位警探的名义,以议会赋予我的权力,要求您回答这个问题:您昨晚去了哪里?”

“这算是怀疑吗?”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奥反问道,“是吗?你和昨晚那起凶杀案有关系?”

“上帝啊,凶杀案?”克里斯脸色发白,“但,拉斐尔,你告诉我这件事和公务无关...”

“我什么也不知道。”

德文看上去脸色有些发红,“但您的无端指责,尤其是在我的朋友面前,是对我名誉的一种侮辱。”

“听上去,您似乎非常的冤枉。”拉斐尔看了看德文,冷笑了一声。

“当然,我不喜欢人无缘无故的打扰我的生活。”

德文的语气很强硬,“尤其是以这种荒谬的借口。”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敢回答?”

李奥忽然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神不宁?”

“和你无关。”

“德文,别这样。”

克里斯出来圆场,“我想这位先生没有恶意,你...”

“不,先生,请后退。”

李奥也站了起来,他示意克里斯站在我们身后,“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无论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家伙和你的朋友有多么的相似,他都不是真正的德文·布莱顿先生。”

“什么?”

克里斯吃了一惊,“你说他不是德文·布莱顿?但,天呐,这太荒唐了,李奥先生。”

“你最好相信他,克里斯。”

拉斐尔也站了起来,“我以我们这十年来的友谊做保证。”

“你的女儿呢?”

李奥追问着,“我在进门的草地上只看到两个人的脚印,而这间房子目前还没有任何她们活着的迹象。”

“我说了,她们只是在休息。”德文非常的愤怒,“你在说什么?”

“门口的脚印是你留下的,但和我在电车上提取的对不上号。”

李奥没有理会德文,“难道你的鞋子忽然大了两号?”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疯子。”

德文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听着,克里斯,我不知道你带这两位先生,或者说神经病来到我家里有什么企图,但现在我宣布我的家里不欢迎二位。”

“根据安菲尔德荆棘议会颁布的法律,我有权驱逐你们,现在你们赶快离开!。”

看了看拉斐尔,德文旋即又补充道,“即使你是一位警探,也要有书面的准许证才行。”

“很抱歉,但是你没有任何权力驱逐我们。”

李奥反击,“你并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你,还有那个厨房里的女人,都是冒牌货。”

“你在说什么鬼话?”

“首先,一个珠宝匠人,细心是最基本的品质,而你甚至找不到家里放糖的位置。”李奥掰着指头,“这简直是荒谬的,这只能说明你根本没有在这间房子里长住。”

“我只是忘记了,我...”

“其次,你的妻子是一位全职太太,家庭主妇。”

李奥不理会德文的辩解,“可她泡咖啡的时候连糖和牛奶都忘记加,房间里有灰尘,菜做的更是一塌糊涂,你作为丈夫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

“那只是因为她今天有些累...”

“还有,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知道吗?”

李奥继续发动攻击,“今天是周末,朋友,菲尔普的球赛就在现在开始,而你呢?一个忠实的球迷,却在联赛开启的时候在家里休息,这太反常了。”

“今天的比赛不重要...”

“你很了解这间房子的主人,因此你很注意,房间里没有任何荤类。”

李奥挥动宝剑,给与对方最后一击,“但是,你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准备鸡蛋?你难道不知道在曙光女神的教义中,鸡蛋和荤腥等同吗?”

“你没有证据!”德文几乎是在咆哮。

“可惜,证明这一切非常简单。”

李奥胸有成竹,“德文先生是曙光女神的信徒,你不妨去教堂做个祷告如何?”

死一般的寂静,无人说话,只有几个轻微的喘气声。

半刻钟过去了。

“德、德文...”

克里斯战战兢兢的开口,“他说的...是真的吗?”

“...呼~”

德文沉默着,接着,他笑了,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一副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你很聪明,小伙子。”

“但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情。”

德文高瘦的身躯如同溶液一样融化,人类的表皮开始褪去。血和骨头开始变形,彷佛站在李奥面前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尊蜡像一般。

“上帝啊,这是什么玩意?”

克里斯惊恐的躲在李奥身后,哭喊着。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这一种。”李奥冷静的向后站了站,“真是少见的物种——”

“变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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