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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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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黄老三就回到了家里,他把那张平时存放在停尸间床上的铺盖卷都拿回来了。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来就看见站在离饭桌不远处的香草,他后来对人说,站在那里睡觉的香草的那个样子真是漂亮极了,这是他们结婚几年来他所见过的她最好看的样子:脸带微笑,婀娜多姿,尤其是她叉开的两条腿,将腰肢的弧线恰倒好处地凸现出来了,令任何见了她这副模样的男人都不免想入非非。

黄老三也像我那天晚上一样,一回到家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欣赏起自己的老婆,他仔细欣赏了好半天,若不是担心误了上班时间,他也许还要在那里多坐一会儿的。他望着香草发了半天的呆,后来才想起我来,让他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香草不好好地睡在床上,却非要地站在这里睡不可呢?难道是傻瓜一个人把整个床铺全占了么?他嘀咕着,皱着眉头起身朝卧室走去,进了卧室在床上摸了几摸没有摸到我。他叫了声,傻瓜,你在哪里?边叫边朝盥洗间走去,他推开盥洗间的门却看见我睡在瓷盆里面。

是的,那天晚上我一直睡在瓷盆里,头枕着盆沿进入了梦乡。盆子里面是放满了凉水的,等到我早上醒来时,凉水已经变得有些温热了。我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仰面躺在那里,“仿佛一具死尸”——这是黄老三后来对警察说的,他还说,他一点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我和香草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

警察于是就问道,你们在一起干了些什么?

我问自己,我们在一起干过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没干。我睡在瓷盆里面。后来我就进入了梦乡。

后来,他们就让我“老实交代”。抵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一个警察没命地在敲打桌子,随着他的每一次用力,饭桌就发出一阵叮呤咣当的响声,不是碗掉在地上,就是筷子落在了地上。黄老三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这些掉落下去在地上砸得粉碎的家当,嘴里发出“咦咦哟哟”的哀鸣。我实在是看不过眼,就瞅空去弯腰抢一只蓝瓷碗,被警察一脚踹倒了。

黄老三嘤嘤地哭泣着,像一条面对刺猬束手无策的狗一样,不停地绕着香草的子打转。

香草已经死了。她的身体是僵硬的。她脸上的笑容也是凝固的。但无论我怎么看,她都与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他们说她已经死了。此时,他们一边无话找话地审问着我,一边耐心地等待着一个名叫“法医”的人来作鉴定。我一直在想,香草也许并没有死,法医一到,她兴许就会活过来的。

过了一会儿,黄老三停止了哭泣,他也加入到了审问我的行列中。

傻瓜,你给我老实交代,香草是不是被你日死的?黄老三问道,垂下眼皮看了一眼我的裤裆。我穿着一条花短裤,估计是香草穿过的,上面有一股香肥皂气味,这气味压倒了那些泼撒在地上的饭菜的馊味。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闻得出来。

不是的,我说。

那你告诉我,你们在我走后干了些什么?是不是我一走,你们就搂抱在了一起?难道你们没有上床吗?他提醒我道,我可是故意把床留给你们睡的……

没有,我说,我们没有上床。

那么,你们是不是就这样站着弄的呢?他问。

弄什么?我有些不明白,我说,我很渴。

黄老三把一个搪瓷杯子推到我面前,但我没有喝,他把我的话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当时感到口渴,现在我并不口渴。

你怎么不喝?他问,哦,你担心我在水里面下毒是不是?傻瓜,有这两位警察同志作证,我根本没有在里面下毒,我才没有你那么傻呢。

我说,我,我……

我你妈的×!作记录的那个警察又拍了一下桌子,结果把桌子拍翻了,上面的碗筷全翻倒在了地上,半碗西红柿鸡蛋汤泼出来,溅湿他的裤管。他跳了起来,看看手表,又伸出细脖子看了看门前的那条小路,法医怎么还不来?我听见他这样嘀咕道。

说吧,傻瓜,黄老三倒是沉得住气,他此时好象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那些家当了,继续提醒我道,你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下面,我回答得很干脆。

这下面么?黄老三伸手扯了扯香草的裙边,是不是这下面?

我点点头。

后来呢?

后来我就听见上面有个声音在喊“天,天,天……”,我开始交代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变成了“天啊,天啊,天啊……”

然后呢?黄老三和两个警察同时问道。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说。

我看见他们三个人都围拢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急切地期待,他们肯定希望我继续把过程讲完,但我已经交代完了。

最后呢?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有了,我说。

那你再把整个过程重复一遍,要完整,作记录的警察用笔杆敲打着本子,吩咐道。

于是,我又将刚才的话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在我讲的时候,我听见沙啦啦地笔记声和三个男人的鼻孔里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声。

将近中午时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才拎着包匆匆地走了进来。这时,他们已经强迫我反复讲述那个简单的过程无数遍了,我已经口干舌燥。白大褂倒很干脆,没用多久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先将黄老三叫到一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我就听见黄老三哭了起来;然后他又将两个警察叫到一边,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我听见了三个字:“心脏病”。最后,他们一起来到我面前,说道,起来,跟我们去走一趟吧。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跟谁走都行,但千万不要跟警察走。当一个警察对你说,“跟我走一趟吧,”无论他说这话时脸上是否有笑容,你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一共被警察这样对待过三次,第一次是在明清死后,第二次是上回在街上追一个跟踪我的人,然后就是这一回:香草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不知道她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而警察要我跟他们“走一趟”。

警察把我照样带进了一间幽暗狭小的屋子里,门一关我就失去的天日。在我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里,先后有四个人来看过我。第一个来看我的是黄老三,第二个是我母亲,第三个是侯小云,第四个是许花子。

黄老三哭丧着脸,他告诉我,他亲自把香草烧掉了,不过,这是他最后一次烧人了,他再也不在火葬场干了。他说,香草一点就着,一着就化成了灰,真是怪事,他烧过那么多的尸体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好烧的东西。他说他来看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我再给他讲一遍那晚发生的事。我说我已经忘了。忘了?你怎么会忘呢,他失望地嘀咕道,你不该忘的,末了,他巴咂了几下嘴唇,说道,那就让我来讲给你听吧。我说我不听。那可不行,他说,你要是不听的话我可就和你没完了。接着他就开始讲了起来,边讲边还做各种姿势,边做姿势边“天啊,天啊”地叫喊不止。瞧他那副模样,好象那天晚上与香草在一起的是他而不是我。就在黄老三兴奋地咿咿喔哦时,警察来了,不由分说就把他推拽出去了,我听见他走出好远之后嘴巴里依然在“啊”个不停。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母亲是哭喊着来的,面对站在门口的警察她只反复说一句话:“我儿子是个傻瓜啊!”她反复这样喊叫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搞得我也心酸之极。除了哭喊之外,她还给我带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父亲在打井的时候被石头压伤了腿,不过还不至于完全断掉;而且村子里至今还没有找到一口象样的井眼,通常是,好不容易打出来一个井眼,但只能搞到一桶水。情况就是这样。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活不成了,母亲说,如果他们要枪毙你,我也就活到头了。

侯小云给我带来了一张报纸,当然还有一包吃的东西,也用一张报纸包着。傻瓜,你成名人了,一见面她就这样笑话我说,你看,报纸上面还登了你的照片呢。我不识字,但我认识报纸上的那个人,是我,没错,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登到报纸上面去。我看见报纸上的那个我在笑,于是我也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把手伸向另一卷报纸,因为我已经闻到了烤肉串的香味。我将纸卷打开,果然看见了一大堆肉串。我埋头吃了起来。在我吃的时候,听见侯小云一直在旁边问这问那,她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走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她问我后来是怎么跑到殡仪馆去的,又是怎样和那个香草混到一起的;她说她并不相信报纸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她希望我说实话;她说,那个香草真是你弄死的吗?你果真有那么厉害么?如果你真那么厉害,我怎么没有被你弄死呢……我一边吃一边用“哼哼”回答她的问题。等我吃完了哼完了,听她丢下一句话:“傻瓜,我等着你,等你出来把我弄死!”然后,她便一扭一扭地走了。我隔着铁栅栏注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背影高大丰腴,让我浑身无端地燥热起来,裆部也像帐篷一样高高地撑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我有些好奇,因为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最后一个来看我的是许花子。

那天外面破天荒地下了场小雨,我听见屋子外面的人在大声喧哗,就从通风口伸出脖子,感觉到了鼻尖上的一层凉意,我想弄明白留在鼻尖上的是什么玩意儿,就用舌尖向外向上翻卷着,本来我是可以用手指摸一摸的,但我担心手掌的温热把那点凉快的东西摸跑了。于是,我伸出舌尖舔啊舔。正在我聚精会神地舔的时候,听见门外的警察大声喊道:“傻瓜,有人找!”我想,该来的都已经来过了,还有谁会来看我呢?难道是我母亲来了么?要么是侯小云又给我送吃的来了?就在我分神的瞬间,一个人影飘落到了我的面前。我首先看见的是一把向日葵似的花伞,黄色的伞尖旋转又旋转着,将一些细雨丝甩到了我的脸上,空气中陡然散发出一股迷蝶香,这香气扑面而来,带来了我久违的清新气息。接着,我听见了一串风铃般悦耳的笑声。笑声过后,却是一声叹息:

“唉,你这个傻瓜呀!”

我没有认出来人就是许花子,等到她把伞收好后,她又抖了抖裙子的下摆,这一抖竟然抖出了我记忆中的一段记忆,它曾经是我熟悉的腰、胯骨和臀,此刻那由光和影勾勒出的曲线让我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明知故问道,你是许花子?

你说呢?许花子见我认出了她,索性又使劲地抖了抖裙摆,并且假模假样地把裙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一截白藕似的腿。现在,满屋子里都充满了她身体的气味。抖过之后,她两手撩起裙边原地转了一圈,样子就像是一只蝴蝶。

你看,我是长老了还是变丑了?她问。

我说你像只蝴蝶。

是吗?那我先唱支歌你听吧。说着,她就哼了起来:“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象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哼了几句后,她停住了,问道,傻瓜,你是否想到过我会来这里看你呀?

我摇摇头。

这么说你很意外了,是不是?许花子说,在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呢?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反复这样问自己,结果答案只有一个:你什么也不是!是不是?你只是个傻瓜。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想见你一面的强烈愿望,我说服不了自己,所以,我就来了。傻瓜,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城里来?你是不是来城里找我的?

我点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会找到火葬场去呢?你在哪里干什么?我看过报纸了,那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那个香草究竟是什么关系?哦,也许是我问的问题太多了,这样吧,你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香草是不是你杀的?

我连连摇头。

你是说没有,是吧?许花子沉吟了一下,脸上突然绽开笑容,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说谎话,这就好办了。

说完,许花子重新撑开那把向日葵伞,像一只蝴蝶一样飘走了。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消逝不见了。我趴在栅栏窗口前大声问道:“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是的!”警察不耐烦地用背影堵住了窗户。

两天以后,许花子再次来到看守所,这次她还带来了一个人,据说是位律师。这位律师长得圆头圆脑的,脸像个面窝,笑眯眯的。他们一到,警察就把我放了出来。替我开门的那个小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嘀咕道,你这个傻瓜,怎么这么走运呢,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给碰上了。我问什么好事,他说,那个漂亮的许总啊,没有她帮忙,你能够这么快就出来吗?这次你可算是通到天上去了。天上?我仰起头,打量着天,我的天啊,我在心里哀鸣道,你怎么就再也不准我上去了呢?我估计老天没有听到我的呼唤,它仍然还是那样板着脸,铁青着脸。

这时我听见许花子在操场边喊我:“过来呀,傻瓜!”

许花子背靠着一只白色的“屎壳郎”,两只脚尖交叠着,姿势惬意地站在那里。这回她穿了套兰色的紫纱裙,微风轻拂着裙摆,乍一眼看上去,她和那只屎壳郎就像是蓝天与白云。我的意思是,许花子是天,屎壳郎是云。在许花子的周围站立五个高矮胖瘦姿态各异的男人,他们就像是五只傻鸟,环绕在蓝天和白云周围。当我听到喊声朝操场那边走过去时,那几只傻鸟窃窃私语着,有的索性把脸扭到了一边,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傻鸟,我可是认识你们,我对自己说,你们可都是审问过我的家伙呢。

许花子手里拿着一副墨镜,两臂抱在胸前,两根指头拈着镜架在面前晃动着,有时她也把镜架含在嘴里,她的那种样子真是美妙极了。我迷迷盹盹地朝他们走去,我看见,在那一刻,许花子的眼里只有我。

胖律师替我打开车门。许花子从一侧钻了进来,坐在方向盘前。她摁了一下喇叭:嘀——几只傻鸟迅速扑闪在了一旁。车掉了个头,许花子摇下车窗伸出头对胖律师说道,剩下的手续你留下来办吧,办好后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她就升起了车窗玻璃。玻璃一升起来,我感觉车里面就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来了。

许花子说,走,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好好洗一洗,你真是太脏了,简直像堆垃圾。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在鼻子前来回地扇了扇。

在去洗之前她先开车到一个玻璃屋子前,她进去给我买了一套衣裤,还有一双锃亮的皮鞋。人靠衣妆,马靠鞍装,她说,保管你待会儿洗完了出来就不再是傻瓜了。

我说,我是傻瓜。

以前是,今后就不再是了,许花子笑道,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不管我承认不承认,当我洗完澡穿好衣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时,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变了。我站在落地玻璃镜子前,一时之间有点儿手足无措,还有点儿头昏眼花。我站在镜子前面仔细回忆着在进入浴室前的那个傻瓜的面影,我使劲回忆着,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我先前的那个样子了。那个傻瓜到哪儿去了呢?难道是被浴池里的水给淹死了么?难道是在那间蒸汽腾腾的小房间里面给蒸发掉了么?要么,是……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焕然一新了?许花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背后,问道,告诉我,你还认识镜子里面的那个人吗?他还是傻瓜吗?

我摇摇头。

许花子就笑了。她笑得很乏力,我没有听见我所熟悉的咯咯声。

我这回真的是脱胎换骨了。我再也不是傻瓜了。那么,我现在是谁了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问许花子。

许花子说,你想成为谁?你告诉我,你想成为谁我就让你成为谁。

我想了半天,回答道,还是让我成为傻瓜吧。

为什么呀?你真是个傻瓜!许花子俯在方向盘上面打了个哈欠,难道你就不想成为别人吗?她问,比方明清……

我说,还是傻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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