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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在后来的好多天里,母亲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她并没有变成哑巴,但她已经和哑巴没有多少区别。听不见是否就意味着不能说呢?我不知道,耳朵和嘴巴究竟有什么联系。和母亲一样,父亲更是整天整天的一言不发,他的脸乌黑乌黑的,估计是因为肚子里面憋了太多的委屈的缘故。他的干部身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取消了,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反背着双手到处闲逛了,更不会有人半夜摸着黑来向他请教问题了。突然之间他就从轻飘飘的天上落到了地下。我理解他的感受,因为我也有过同样的失落感。

5

村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口井,这口井就位于黄树林家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下面。与罗和尚家门前的那口井不同,这口井没有井盖,也没有水泥驳砌出来的井沿,四周长满了茅草和荆棘。与其说它是一口井,不如说它是一口小池塘。当然,池塘一般是用来养鱼、洗菜的,里面的水是用来浇地的,而它不是,它里面的水很干净很清冽,从来没有人敢随便在里面洗马桶之类的脏东西。据说它是我们村子里最早的一口井,从来没有干枯过。圆圆的井口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垒起而成,那些石头大小相同,颜色也都发了黑,上面长满了青苔,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是鳝鱼们的王国。徐锤子有一年夏天曾用一截猪肠子从石缝里面钓出来过一条足足有茶杯粗的鳝鱼,但钓起来后还是让它逃走了,因为他抓不住它,它太粗了,而且那么滑,一般的人是拿它没有办法的。尽管徐锤子会杀猪,但他抓蟮鱼并不在行,他也是一般人。这事后来被传为笑话,大家都说徐锤子丢人现眼的,没有金刚钻揽瓷器活干吗?还有女人笑他说,你锤子的裤裆里面的那东西才那么细一点,这不是明摆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徐锤子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后面,他急得直跳脚,朝女人们吼道:小心我哪天日死你!

我以前听怀堂老爹讲过,徐锤子特别喜欢吃猪卵子,他是屠夫,按照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给人杀猪是不收钱的,但要一刀好肉,随他挑。如果是头大肥猪,他就挑一大刀肉,猪小,就挑一小刀。猪卵子是没有人吃的,全村只有他一个人爱吃。为此,他在杀猪之余还揽下了给全村的人家劁猪的活儿。我亲眼见过他给我们家的那几头小猪劁卵子的场景,只见他抓住猪的尾巴,将小猪用力摔倒在地,踩翻在脚下,嘴巴里衔着一把小刀,手起刀落,一头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小公猪就在转眼之间变得软绵无力了,而他手里则多了两颗血乎乎的东西。我问过母亲,那是什么。母亲白了我一眼,说道,小孩子不该问的问题就别问。我看见徐锤子将那两坨血肉模糊的东西用报纸裹上,慎重其事地装进口袋里,然后脸上挂着微笑回家去了。说到卵子问题,徐锤子曾经吃过一回大亏,这事我也是听怀堂讲的,他说,好多年前,有一次锤子给人家劁猪,把挖出的猪卵顺手用一张报纸包了,结果包出了一桩“政治问题”,原来,那张报纸是一张《人民日报》,上面印有毛主席和另外一个国家领导人的相片。后来有人就揭发徐锤子是“反革命”,他为此挨了好长时间的批斗,从村里一直斗到了公社,斗得他好久不敢给人劁猪了。这样的故事我是喜欢听的,但怀堂老爹却说,荒唐啊。

由于害怕黄树林,那时候我从来不敢到这口井里来担水。现在,当我敢来这里时,井里已经没有多少水可担的了。我来的时候,田埂上已经排出了长长的队列。人们排着长长的队列大声地讲着粗话,但我猜测,无论他们用多么大的声音讲话,对方也是听不见的,越是这样,他们讲话的声音就越是大。我看着他们不断蠕动的嘴唇,心想,莫非是我聋了么?要不然,为什么我听不清楚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呢?后来通过仔细观察,我才发现,他们实际上什么也没说,他们只是在不停地翻动着嘴皮子,好象是在滔滔不绝地讲话,其实呢,一声不吭。当然,咳嗽声是有的,打屁的声音也是有的。一个男人嬉皮笑脸地摸了一下前面某个女人的屁股,因此女人的尖叫声也是有的……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声音的灰尘,隐隐约约,飘浮不定。

而在这一切声音之上的是雷声。

雷声坚定有力。

雷声越来越近。

雷声早已将全村的人打得鼻歪眼斜,可大家却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是何苦呢?我想找个人问一问,但没有一个人听清楚了我的问题。

早就该轮到我打水了,可是我却怎么也走不到那口井旁。所有的人都在我的前面插队,好象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他们大模大样地走到我的前面,插进担水的队列里,他们连看也不回头看我一眼。从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起我就站在这里,站在这条田埂中间,到了太阳落山以后我仍然站在这里,还是在这条田埂中间,一步也没有向前挪动过。我曾经把桶拎到过那些后来者的前面,但人家总是趁我抬头看天时又悄悄地将我的桶拎到了后面。我没有办法。我总是落在这支队伍的最后面。

有几次我对自己发誓:再也不看天上了。但我管不了自己的这双眼睛,只要雷声一响,它就不由自主地窜到了天上。等到它重新回到田埂上时,才发现又有人将我的水桶偷偷摸摸地放在了最末的位置。雷啊,你能不能暂时不打呢?你能不能让我把水打好以后再打呢?我望着渐渐暗淡的天空发出请求。但是,打雷的人根本就不听我的。我猜测,这家伙也一定是个聋子。

直到什么时候才终于轮到我打水了,这件事我已经无法说清楚。总之,那时候田埂上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天空也变成了漆黑一团。雷声停歇了。我感到耳根突然清净了下来。这突然而至的寂静使我险些从井边摔倒在干枯的稻田里,幸亏有桶绳挂了一下我的脚踝,我才不至于跌倒。其实,跌倒了也是无所谓的,田埂又没有多高,而且田里面都是干枯的稻穗,即便摔上那么一跤,也不会将我摔成怎么样嘛。我的水桶在黑暗中被绊得“咣当”直响,滚倒在了一边。我弯腰将它们扶正,然后来到井边。

我只看了一眼井,就傻眼了:井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我找来一根棍子,在井里面捣来捣去,因为天太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确定井里面是不是一点水也没有了。我胡乱捣鼓着,捣得井底稀里哗啦直响。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干什么?你这个傻瓜!”

是个女人,声音很清脆,如同清澈的水滴,声音不大,但悦耳动听。

我回头,却看不清她的面容。

你这样捣来捣去的,会把这口井捣坏的,她说。

但我没听她的,我继续捣着。

女人见我这样,就过来夺我手里的棍子,我们争抢起来。我觉得这女人的力气很大,当然话要说回来,不是她的力气大,而是我在有意无意地让着她。母亲说过,好男不跟女斗。我是个好孩子,而且还是个男的,怎么能不听母亲的话呢。

女人气喘吁吁地和我较劲,最后我生气地把棍子一把夺过来,扔在了稻田里,压倒了一大片稻穗。扔掉棍子后我才认真地打量起她来,我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她半天,由于她的头发大部分都披散在脸上,我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见了她起伏不停的胸脯。她的胸脯又大又圆,使我一下子就想到当年屋后的山坡,若是能够躺在那上面,兴许可以上天呢。我看见她弯腰从地上端起一只脸盆,盆子里面放着毛巾和香皂,还有一件小裤衩。她用一只手拢了拢额前的发丝,冲着我笑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傻瓜!”

我说,打水。

打水就打水嘛,你用棍子在井里面捣鼓些什么呢?

没有水了。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看见她的白牙齿在夜色中仿佛闪电,我以为在这道闪电之后会传来一声惊雷的,但是没有。四周静谧得有些不正常,空气粘乎乎,我浑身上下都感到涂了一层泥。

等会儿来水了,我帮你打,保证把你的两只桶装得满满的,她说,你信不信?

我问道,你是谁呀?

你没有认出我来么?我可是认识你,说着,她就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你不坐吗?她拍了拍田埂,好象那是她家里的一条板凳似的。但我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我没有坐。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呀?过来,挨我坐下,咱们来说说话吧,她说道,你真的没有认出我来么?接着,她用双手将乌黑茂密的头发挽在脑后,又从口袋摸出一块手绢,将头发扎成一条马尾巴。

现在,你该能认出我来了吧?她注视着我。

我的确认出她来了,她是黄弟黄老三的老婆,去年我还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呢,我还和她干过一杯酒呢,哦,错了,当时我并没有喝,但我好象就醉了。那天,她穿的是一件大红的衣服,头发盘在头顶上,显得光彩照人,但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绛紫色的衬衣,加上天太黑,我根本就看不出她是谁。现在,我凑近了她,认出了她。

你是老三的媳妇,我回答。

女人叹了口气,把脸盆放在我们中间。我闻到了香肥皂的气味。我使劲地吸了吸鼻孔。真好闻啊,我心想,如果井里面有水的话,我一定找她借肥皂把自己也洗一洗。

女人两手端着脸,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两眼望着天空。

唉,上面在干什么呢?我听见她这样叹息了一声。

于是,我也打量起天空来。天上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

看见什么了?她问。

没有,我说。

雷声停了。要是明天不再打雷了,该多好啊,她说。

不会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她问。

我当然知道,我说。

哎,听人说,你以前是上过天的,是不是?她问。

当然是啊,我说。

吹牛吧?

真的。

真的?

真的!

那你告诉我,天上都有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上去呢?

是啊,既然一无所有,我为什么还要上去呢?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回答道,要不,我怎么晓得天上什么都没有呢?

是啊,她叹了口气。

她不再说什么。现在,她将胳膊肘平摊在膝盖上面,歪着脸打量起我来。我也学着她的模样歪着脑袋看她。

你叫什么?她问。

傻瓜,我回答。

傻瓜不是名字啊,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真正的名字,我一直叫傻瓜,大家都这样叫的。

傻瓜?有意思!

没意思透了!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

我呼地站了起来,朝井边走去,我想看看井里面是否有了水。但这女人却拉住我的手,急什么呢?她说,这点水不够的,你用桶一搅和,我待会儿怎么办?

我问,你也没有打到水吗?

不是,我要洗澡,我每天都得洗澡,否则我就无法入睡,她说。

我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个怪人,洗什么澡嘛,用毛巾在身上随便擦几下不就行了吗,老三啊老三,你这辈子可有罪受罗,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娶,偏偏要娶个天天都要洗澡的老婆,你这是活该啊。

每天都洗?我有些不相信。

每天,她说,好多年了,我一直是这样的。

这样,黄老三受得了你吗?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天天洗澡的人。

城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她回答。

黄老三呢?我想问黄老三是不是每天都洗。

他在上班啊,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说。我听出来了,她把我的意思弄错了。

他也洗么?我又问道。

怎么不洗,他不洗,我就不让他和我睡在一起!女人咯咯地笑道,再说嘛,他的工作也要求他每天都得洗。

老三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啊。他是烧死人的,在火葬场上班。知道吗,金玉死后就是由我们家的老三给烧掉的。女人怔怔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反应,但我没有什么反应,在我看来,烧个把死人和烧捆稻草没有多少区别,还不是一样冒烟变成灰么?我不害怕,我反而羡慕起黄老三的工作来,要是让我去干这活,我一定干得不赖的,至少不会比老三差。

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女人就没有再说什么,我们闷闷地坐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到井边。差不多了,她说,不过,先得让我洗完澡后你再打水,好不好?

我说好。

那么,你就去稻田那边睡上一觉去吧,等我洗好了再来喊你。

我说好,说完,我就钻进稻穗里面睡了一觉。等我一觉醒来,看见香草已经不在井里面了,我的两只桶放在井边的田埂上,里面装了满满两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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