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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往事往往不堪回首。四川是游艺机和游乐设备事故较多的省,成都游乐园和都江堰玉垒山公园,曾相继发生因游艺机致人死亡事故。我国早就制定游艺机国家标准,但随着游乐业日新月异,已不能满足需要。尤其是新沏游乐设施的问世并没有相关的国家标准。1997年9月140,女模特索丽丽在北京安迪卡丁车倶乐部游玩,因露在盔外的民发卷入车后轴,造成头皮撕脱,伤及脊椎,瘫痪在床。索丽丽将安迪卡丁车倶乐部告上法庭,索赔324万。律师却碰到天大的难题:当时的卜了车竟无人主管。1998年8月30日,上海闸北公园游艺机在运行中倒塌,造成1死8伤。当时这台“飞旋转椅”运转四五圈后从1杓向2档调速,大转盘整体摔下,直接原因是转盘与立轴的焊接焊缝开裂。此游艺机是无生产许可证产品,上海某游艺机检测站曾据对其“呂测”即开具合格证;个体承包者嫌转速太低,不刺激,恶改变原设计,而生产商居然一拍即合。

1998年,国务院办公厅专门发出通知,明确指出:由国家质量技术监督局负责特种设备安全监察工作。将游乐设施列人特种设备监管范围,并制定了一系列规章。但愿通过建章立制,能逐步结束那不堪回首的苦难。

高歌低回的液化气钢瓶

请先看一组报道:《液化气瓶喷出火花7花甲翁裹袄与火争分夺秒》(《无锡9报》1999年10月28日),《油罐车冒火液化气“开花”;沈阳两起事故有伤有亡》(《辽沈晚报》1999年12月15日),《江苏武进发生液化气泄漏》(《扬子晚报》1999年12月27日《昆明发生两起液化气罐爆炸事故》(《云南日报》2000年1月20日),《沈阳一天发生两起液化气爆炸事件》(《辽沈晚报》2000年1月11日)……

以卜是随手摘来的消息,时间跨度仅为1999年10月至2000年1月,虽不能反映当时液化气钢瓶使用安全问题全貌,但其危害可管中窥豹。

专家指出,液化气钢瓶发生事故原因很多,但首要是钢瓶本身质量。从其制造到充气、搬运及使用,每个环节都是一道坎,如环节失控,酿祸成必然。据当时对白姓使用最多的一种液化气钢瓶进行产品质量国家监督抽查,主要问题是企业用了非气瓶用钢板、水压爆破试验不合格和容积小。

1999年,我国液化气钢瓶年需求景约3600万只,而实际生产至少5000万只。供求比例失调,导致同行间竞相杀价,结果越压越低,一直低到无利可赚,赔本赚吆喝。有人就动起歪脑筋,将气瓶专用钢换成了普通钢瓶价格。

低于专用钢逼得正规企业苦苦支撑,惨淡经营。还有的不按规定流程操作,导致钢瓶水压爆破试验不合格、容积小等。而这几项指标是确保钢瓶安全的关键之关键。

针对存在的问题,1999年,国家质监局组织各省(冈、市)质监部门对液化气钢瓶进行了专项整治。2000年3月,又专门对1999年第4季度抽查钢瓶质量不合格的18家企业,分别作出吊销生产许可证和停产整顿等严厉处罚。同时,对气瓶充装站、检验站加大执法力度,要求不合格钢瓶不得充装,该报废的必须强制报废。

然而,在这次专项整治后,一些被吊销生产许可证或被责令整改的企业,仍在暗箱操作。那么,一些劣质钢瓶是怎样进人千家万户的呢?

有人说大大小小的事故,常在形形色色的私了中不了了之。当时我国有709^的液化气充装站为集体或个体,分布各大、中城市及广大乡村。没有足够的周转钢瓶,农民用自己的钢瓶现充现走。工厂将钢瓶批发给大经销商,大经销商又批发给小经销商,再由小经销商批发给各销售点,最后卖给了一家一户。于是,大批劣质钢瓶低价抢占市场,农民买了劣等货,等于把炸弹抱回了家。一旦发生瓶毁人亡事故,就找到销售点,而销售点直接找到生产厂,生产厂就带上两孑万元来安抚一番算“结案”。制造商只想破财免灾。充气站也有恃无恐,对来充装的气瓶,无论质景好坏,一律放行。反正出事了有制造商。

1997年7月21日,黑龙江黑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山东泰昆集团总公司非法制造销售劣质钢瓶,侵犯人身、财产案宣判:被告严重违反压力容器制造许可证制度,使用非气瓶钢板制造钢瓶,造成严重后果,依法赔偿原告损失932856.43元……

1997年1月17日下午,北极光酒楼,一个液化气钢瓶突然间向四周喷出白气,接着是轰然巨响。炉灶崩飞,距酒楼十几米外的大楼和捃民楼的玻璃全被震碎。现场10名服务人员,全倒在血泊中。

爆炸震惊了黑河!震惊了黑龙江!

经哈尔滨焊接研究所对破裂的钢瓶检验,爆炸原因是钢瓶材质不合格。而钢瓶是中国泰昆集团总公司制造,许可证编号“狀2内蒙01号”。电话追至内蒙古,方知该企业早倒闭。查遍省内外所有液化气钢瓶厂,绝无“泰昆集团”。经劳动部协查督办,“泰昆”终于现形,原是山东潍坊某乡镇企业。该企业于1996年3月与包头某机械厂联营,假借对方钢瓶制造许可证,违法生产。山东省劳动厅曾通报了“泰昆”的违法行为,工商部门依法收缴了其营业执照。“泰昆”却顶风而上,伪造产品合格证、制造许可工正和保险证,向黑龙江推销这些“隐形炸弹”。

爆炸事故发生后,“泰昆”负责人0睹伤员惨状及毁于一旦的酒楼,承认“爆炸的钢瓶是我们牛产的”。然而,他们回去后只象征性电汇两万元,就没再露面。不得已,北极光酒楼向黑河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明断。4月18日,法院开庭审理,被告竟拒不出庭,直至宣判,依然不知身在何方。当“泰昆”总裁张某面对《焦点访谈》采访镜头时,还辩解广农民办企业,应先起步,不可能先取得一个什么证。”这位“总裁”在发生惊天的惨案后还在吹嘘“我们的工艺,在全国一流……”

除出厂就不合格的钢瓶外,还有一种危害极大并大量存在的重大隐患,就是超期未检瓶和废旧瓶。2000年4月,有关部门在三亚天然气开发公司查获一车已充气待出站的钢瓶81只,超期未检的就有39只。为此,2000年国家质监局紧急通知,要求各地质监部门对液化气钢瓶进行拉网式检查,查处了一批劣质瓶、超期未检瓶等。

当时,液化气钢瓶出现的种种问题,虽然得到及时整治和解决,但从深层分析,有关部门不能总当“消防队”,而要出台安全监察与管理的法规,形成机制,重在治本。

让我们将画面切入西北的兰州。

1999年1月149晚,位于兰州铁路西村的“佳乐火锅居”发出一声巨响,一个“火人”连滚带爬地冲出,让现场的兰州人惊呆了。爆炸物原是液化气罐,原因就是质量低劣,违规操作。

我们赶往兰州,正值兰州上空蒙着一层铅灰色的阴云,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我们在南郊一家液化气站调奄。一进站,就闻到浓重的气味。王师傅很热情,没等我们坐下,烟就递了过来,让我们吃了一惊不能抽吧,大爷,这是危险区。”“没关系,只要大罐不漏就行,即使大罐漏了,空气浓度达不到标准,也不会炸。抽根烟暖和暖和。”

我们又问钢瓶什么情况下会爆炸?”

王师傅诚然是内行,不紧不慢地说有效期内不会炸,除非过期瓶,由于腐蚀和碰撞,瓶壁越来越薄,在内压过大或受热压力增大时会炸。”

既然过期钢瓶危险,怎么还敢充气?王师傅坦然一笑恶性竞争。兰州就这么大,我不给人家充,自然有别的站充,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客户。”

苍河激流里的羊皮筏子,荡漾着兰州人的气魄和激情,而我们去给过期劣质钢瓶充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钢瓶这类特种设备的安全问题,关乎丁一家万户的切身利益,关乎黎民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绝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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