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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尽管是暑假期间,依然有三五成群的学生从这所赫赫有名大学的巍峨大门进进出出。几个保安在门口晃悠,制服酷似粗制滥造的纳粹士兵服,让他们威风中透着猥琐,同时也让他们护卫的这大学显出几分力不从心的学阀气质。我用手机给武彤彤打了个电话:“你们保安看着怎么跟纳粹似的?他们放我进去吗?”

“你大大方方进来就行了,不会拦你的,你看上去也就一研究生。如果拦你,就说找我。”

“不会填‘来京目的’吧?我很怵那个。”

“可能是‘来校目的’,我也不知道。”

“那好,大不了我说我是食堂或猪圈的师傅——也算一中级知识分子职称啦。”

武彤彤笑:“呵呵,咱学校没养殖专业。不管怎么着,进来就行。直走,我马上去接你。”

我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保安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还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孤傲的大学。大树参天,甬道幽深,古朴和现代的建筑物参差交错。在市场经济的狂潮下,这所大学校园里也无孔不入地充斥着商业广告,以各类出国培训、教材教辅和房屋租赁的居多。武彤彤穿着白T恤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裙,远远地向我招手。走近,她问:“怎么样,没问你‘来校目的’吧?”

“今天运气好。到处都要我填,弄得很不自在。”

“那有什么不自在的?”

“人本来就是目的动物,谁没目的啊?什么事情没目的啊?打个喷嚏上个厕所还有目的呢。可是如果当一个人问另一个人有何目的——特别是穿制服的,这目的立马就有非正当的嫌疑了。”

“你心里坦荡一点就行了。”武彤彤把我引入一条歧途,“这边走,食堂在那边。咱们现在的目的——吃饭!”

“这目的够正当的。”我笑,“你辞职的事情顺利吗?”

“哈哈,跟我预想的一模一样。”武彤彤有些不屑地说,“一边去吧。”

“还有手续吗,补偿什么的?我下岗时再寒碜还拿了七千多,去偏远山区买个媳妇也可以了此残生啦。”

“你太幸福啦!”武彤彤说,“哪有什么补偿?不让我倒赔钱就算开恩了。接下来还有一些程序,我缴纳的住房公积金养老保险什么的可以退我,也就几千块钱。我已经很满足了。”

“祝贺你获得解放。”

“同喜同喜。”武彤彤和我热烈握手,接着问,“我还要去办学历证明、未婚证明,你能陪我去吗?”

我有些意外,口上却说:“乐于效劳。”

“谢谢。”武彤彤很开心,“我基本上没事了,也可以多陪你在北京玩玩。”

走到一个操场,豁然开朗,我说:“你们学校真大啊!”

“我母校怎么样?”

“看上去怪神圣的,一草一木都是学问,一砖一瓦都有来头,我都不敢乱说乱动了。要是十年前把我搁这儿,肯定当场休克。”

“瞧您那点出息,不就是一所学校嘛。也不是所有人都优秀,很多人不过善于考试而已。”

“我就很不适合考试,十年前我自觉抵制高考,连续抵制了两年,实在抵制不过去了,再抵制要出人命了,就消极抵制,终于上了一个三流大学。”我信口开河。

“哈哈,有你这样抵制的吗?”武彤彤笑,带我穿过一个空旷的球场。

“当然。你知道吗?就拿你们学校来说吧,都觉得不得了了不得,我愣是不拿它当回事,我第一志愿是‘稀饭’专科学校,第二志愿飞行学院,第三志愿你们学校。肯定把你们学校气坏了。”

武彤彤笑:“他们根本就没被气坏的机会,你的档案他们都没机会看哪。”

“那是我不给他们机会看。”我狡辩。

“反正都是你牛!”她说,然后问我昨天看的情况怎么样。

“你觉得呢?”我反问。

“不太好,我知道你也这样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

“你不够兴奋,答复也是模棱两可。”

我坦率地说:“确实兴奋不起来,太偏僻了。花几年时间去做一件毫无收益的事情,你觉得值吗?”

“我觉得也是,不用着急,我们再多看看。”她说。

穿过球场,建筑多了起来,武彤彤不时停下来给我介绍,这是图书馆,那是游泳馆,这是生命学院,那是商学院,那个公园是英语角,那片小树林是情人岛……我提议:“那个小岛一定还留着你的倩影,要不我陪你去那缅怀缅怀,捧一把热土、流一行热泪什么的?”

“得了吧,你以为我还是学生呢?”她笑。

“你可以以老师的身份去那儿指导指导嘛。”我开玩笑。

武彤彤乐不可支:“现在的学生,你以为跟咱们当年似的?咱们去准得接受反指导。”

在一处灰色的苏式老楼不远处,她指着说:“瞧,那幢楼就是我的住处,雅号‘灭绝师太楼’。”

我哈哈笑着顺着看过去,胡诌起来:“还可以叫‘第三性楼’或‘第三性堡垒’,或者索性就叫‘第三性’或GenderThree什么的。既有诗意,又有学术性,还实事求是。”

武彤彤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个好来。”

“我是不是太放肆了?特别是在一矜持的名校才女面前,我们毕竟初次见面。”我有些不安。

“嗨,我矜持吗?我们早一见如故了。”

“那我就吃定你了。”我一脸坏笑。

我们就这样说笑着走进食堂。其实是教工餐厅,环境好些,除了凉拌菜,还有小灶单炒;比校外便宜,比学生食堂贵。点菜后拿着桌号牌子坐在窗前桌位,武彤彤忽然对我耳语:“我学生过来了,那一男一女。”

我一看,一对情侣状的男女学生正好拿着饮料走过来,动作十分亲昵。我感慨:“我们成古董啦。”

武彤彤说:“我不是那意思,他们可能会惊讶我和一个陌生男的在这里吃饭,头一遭。没准他们会拐弯抹角问,你别乱说啊。”

“放心,我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

武彤彤嗔怒地看我一眼。

女生先发现我们,就像发现了两个公安部A级通缉犯,她用肘部捅捅男生,男生看了看,二人惊诧地互相点了个头,心照不宣地走过来,嘻嘻哈哈地坐在我们旁边。

“武老师好。”

“你们好,没回家啊?”武彤彤挪动了一下椅子。

“回去也没事,还不如留在学校,我们在做家教呢。”那个小师妹说,眼神却旁逸斜出朝我打量。

“听说武老师下学期不教我们了,要出国留学了?”男的问。

“你们怎么知道的?”武彤彤有些吃惊。

“小道消息。”男生说。

“这小道消息也忒快了。”武彤彤感慨。

“早就有人发现蛛丝马迹啦!”女生进一步透露,“去年就有人在‘纽东方’看见过你。”

“你瞧瞧,没不透风的墙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打趣。

“正准备告诉你们呢。”武彤彤只好坦白了。

“真的?恭喜恭喜!”男生惊喜地说,“我们给武老师庆祝一下,我们一块吃吧。”

武彤彤高兴地答应了。男生加菜加酒,桌子很快被摆满。女生说:“武老师,这儿不适合您,赶紧远走高飞吧。给我们来信啊,希望以后在美国见到您。”

“好啊。我只能喝一杯,我们还有事呢。”武彤彤说。

女生忽然笑嘻嘻地说:“武老师,您还没介绍您的朋友呢,没见过啊。”

武彤彤对我说:“还是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说:“我姓戈,同室操戈的戈,但我不爱武斗,我是和平主义者。全名戈海洋。”

男生说:“您这名给人红旗漫卷西风、武装起义枪林弹雨的感觉。够阳刚!”

“还遍体鳞伤呢。”我有些局促,“我不过四川来的一个下岗职工,按官方的说法,就是社会闲散——”

武彤彤打断我:“他喜欢开玩笑,他写东西,还翻译,——作家确实也是社会闲散人员,呵呵。”

“那叫自由,那才是最高境界,老子庄子竹林七贤都这样。”男生抑扬顿挫徐徐道来,“乘物游心,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睨于万物。——人生何求?”

“别臭显摆啦。”女生在男生后脖轻轻一掐,男生低声一哀嚎,“你不能温柔点,小心我休了你。”

“谁休谁还说不定呢!”女生骂道。我们笑起来。

“名校学生就是不同——有才情。”我和男生碰了一杯。

“戈老师也是一帅哥,帅哥配才女。”他调皮地瞅了一眼武彤彤,她羞赧一笑。

“说什么呢?你说反啦!”女生呵斥男生,“这是才子配佳人。”

“瞧把老师夸得一朵花似的,没白教一场啊。”武彤彤满脸通红地说。

“您本来就是一朵花嘛。”小女生嘟着嘴,男生趁机给她喂了一口饭,女孩被噎住了,杏眼怒睁,看了他一眼,闯了祸的男生脑袋本能地一躲。女生囫囵吞下食物,又回头逼我表态:“戈老师您说我说得对吗?”

“当然,当然。”我嗫嚅道,“我的意思是,武老师是一朵花,万花筒似的,我不算——最多算一花痴。”

“戈老师真会讨好女生!”女生意味深长地说。

“别再叫我老师,我哪配啊?我也就实话实说。”我赶紧挥手。

随后师生间谈了些专业、留学动态、论文等话题,我均无话可说,赔着笑脸,小口吃菜,大口喝酒,小声打嗝,几度去卫生间开闸放水。小情侣和我们挥手告别,还回头做鬼脸。

火辣辣的太阳像要把空气点燃,四周懒洋洋寂寥无声,连蝉鸣都有气无力。我们朝相反方向走去。忽然武彤彤对我说:“以后别一口一个下岗职工社会闲散人员了,社会渣滓就更难听了,没见过这么作践自己的。光荣啊?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给你丢脸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确实是个社会闲杂人员——我有下岗证的,有关部门已经给我定了性归了类,就差脸上给我刺上几个字啦。”我诚恳地说,再嘟哝一句,“再说,这脸也是我自个的。”

“那也不行,我得把你改造过来。改造成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后面就不说啦。”她开始挽着我走,我一阵窃喜,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抹抹头发,捋捋衣袖,左手握成拳头放到右拳上;同时冻结了面部肌肉,步履稳重,目光如炬,保持在正前方三十度位置。

迎面走来几个白发苍苍粗布衣服步履缓慢的老叟老妪,武彤彤恭恭敬敬和他们打招呼,有两个还祝贺她留学拿到全奖。所有人都看着我上下打量,笑得很婉约。分手后,武彤彤说:“看着不起眼吧?好几个都是国内各专业执牛耳的、国宝级的人物。”

“可以想象,做学术特别磨人。”

“我以后老了,也许就成那样了。”她半是忧伤半是戏谑地说。

“别灰心,那叫什么?——气质。钱是买不来的。”

她不停用手绢擦汗,抱怨道:“好热,我有点昏昏欲睡,刚才不该喝酒的。”

我提议:“时间还早,你先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吧。”

“你怎么办?”

“我到处转转,没人理我吧?”

“你别无事生非就没人理你,但多热啊。那边有个地下室冷饮店,要不我们去那儿?”

“那儿你怎么睡啊,算啦。要不我去图书馆看看杂志什么的。”

“嘢,好主意!”她恍然大悟似的,“你没证。这样吧,你到我楼下等,我从窗口给你扔下来。如果图书馆管理员刁难你,你就说是我朋友,如果不相信,让他们打电话到我的宿舍楼。——还是我送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我只睡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我走快点。”

武彤彤加速,她走路越快,越像一个男性竞走运动员。我在后面追着说:“别着急,睡就睡个自然醒。”

只怪一时高兴和那个男生多喝了几瓶,在图书室看了半小时杂志,睡意入侵。我到洗手间用凉水激了激脸和脖子,再回到阅览厅,感觉头重脚轻目眦欲裂。我趴在桌上打盹,我担心在这个名校图书馆打呼噜丢了武彤彤的面子,挣扎着出去。四处观察一番,发现不远处树荫下一排水泥椅子上躺着几个民工正呼呼大睡。正好还有一个空椅子,像是我预订的。我一阵窃喜,梦游般朝那个空椅子走了过去。睡野觉我很有经验,侧身蜷缩着身子,以手做枕。接地气的石椅还算凉爽,头顶的树荫正好庇护着我。我很快哈欠连天,失去了知觉……蒙蒙眬眬中什么蒙了我的脸,感觉是软软的手,手移开,看见武彤彤正俯瞰着我笑。我一骨碌爬起来,连说:“不好意思,我也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没关系,才三点呢。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她关切地问,塞给我一瓶冰镇矿泉水。

“还睡呢?赶紧走吧。”我站起来,连打几个哈欠,连伸了几个懒腰,揉揉眼睛,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和武彤彤向校外走去。

“以后别在户外睡了,当心感冒了。”她责备我。

“你是怕被你同事学生瞅见了吧?没事,怎么也是在一名校校园睡,想当年我在深圳还睡过大街草坪呢。”我笑言,又指着那一排沉入梦乡的民工说,“看他们睡得多安详啊,呼吸的空气都充满着学问,一觉醒来,呀——?中级知识分子了。”

“尽瞎贫。”她又挽起我的胳膊。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城北郊外的回龙观。这里和天通苑大同小异,除了几个荒凉的青砖平房村落和巨大的开发商招牌,半是工地半是农田;一座三层老旧红砖楼,就是方圆几公里的标志性建筑。

“这陈宁安同志也太超前了吧。”我哈哈大笑,“改革总设计师干脆让他来当得了。”

武彤彤也笑起来:“我觉得也是,还不如天通苑呢,怎么办?”

“撤!”

在往返回龙观的公交车上,没座位时,我们的手就粘在一起;有座位时,她津津有味捋着我后颈窝的头发,像抚摸一个宠物。在回城后,武彤彤带我去大名鼎鼎的“万圣书园”。它位于北大东门外成府街深巷,是一条浓郁的皇城民间风情和精英文化传统的老街。书园将书店、咖啡馆和沙龙合而为一,装修阴森而雅致,图书品种多为人文类,也有古典音像制品,成了失魂落魄的老中青三代书呆子的精神客栈。我们逛了一阵,在书园里的Thinker‘sCafé(醒客咖啡厅)喝起黑咖啡来。武彤彤举杯和我相碰,问明天怎么安排。我说见另外一个编辑,反问她。

“休息,洗衣服,也许写两封信。”

“E-mail?”我假装内行。

“是的,发给美国同学,打听一些消息。”

我看窗外已暮色苍茫,就说:“我该走了,太远啦,至少又是两小时。”

她说干脆附近找个地方吃了晚饭再走,我们去了一家东北菜馆。第一次享用了名菜“乱炖”,分量倒大,古怪的味道吃得我差点没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约定次日联系。在等车时,我们紧握着手不放。远远车开过来,我们自然行了拥抱礼。我开玩笑说:“不怕你学生撞见了?”

“哼,老师就不是人啦?”

我就鼓起勇气把她抱离地面,原地转了一圈,她挣扎着下来,说:“动作真熟练,你这个坏蛋!”

“无业游民和名校助教当街拥抱,这事该上‘新闻咸播’啦。”我裂开嘴傻傻地笑,笑出一个嗝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武彤彤线条分明的脸庞和铿锵有力的声音时而清晰可鉴,时而不可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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