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掉那面具的瞬间我也应声倒地,那一刻嘈杂的人群安静了,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切声音突然消失了,然而这种安静只持续了三秒便变成了更加混乱与嘈杂的景象。
我摸索着身上的伤口,由于之前的突然的转身使得那一刀是扎在了肩膀上而且也没有很深。我挣扎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与那个杀手拉开了一点距离。
那杀手一双秀眼对我怒目而视,刚才我打掉她的面具的时候也同时打掉了他头上的发髻,一头秀发披散开来,此刻的她举刀便奔着倒地的我而来,危急时刻老祭司挡在了我身前,她举起匕首,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那匕首应声落到了地上。
原来是三叔捡起一块石子打落了那个匕首,没了武器的她将脖子上项链的吊坠放在嘴里咬住。
“姑娘!”奶奶突然喊道,“值得吗?还有你们都放下那东西,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你们这样做只能让杜家几千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放下吧!”
听到这些话,这个女刺客和其他咬住自己身上项链吊坠的人都犹豫了。
“看,那是什么?”灵儿姐姐指着我突然尖叫到。
我心想完了,难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着所有人看向我流露出的更加惊讶的眼神和神情不知所措。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只看见我衣服上的羽毛在沾染上我刚才流出的血迹后正在慢慢的变着颜色,当然不是变成血的红色,而是慢慢的变的五彩斑斓,似有无数的光珠从羽毛中散发出来,熠熠生辉。
那鲜艳的颜色从我的左肩膀受伤处扩散开来,那些似因死亡而失去光泽的羽毛逐渐焕发出了生机一般,看到这种景象我早已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扑通一声传入我的耳际,我被这个声音从一阵茫然无措中惊醒。这声音是那个刺客发出的此时她正跪在我的面前,嘴里含着的那个吊坠已经因惊恐而从大张的口中掉落了下来,摇摇的垂在胸前......
紧接着老祭司缓缓地手握着拐杖中部单膝跪地垂首而拜,院里的所有人包括我的奶奶都陆续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就连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看着其他人的举动也都学着俯身跪拜。
此刻院子里只剩下三爷爷摇摇晃晃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
“不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那都是假的,那传说都是假的......”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急忙俯身去扶老祭司,可是她并没有跟随者我的力量起来。此刻我身上所有的羽毛几乎都已经变成了五颜六色,犹如穿着着天上的彩云一般。那些枯萎了千年的羽毛似乎是重新活了过来,再一次被赋予了生命。
“你们都起来吧,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在折我的寿啊,快快起来!”我喊着。
看他们没有反应,我想也没想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
“你们若是不起来,我就陪你们一起跪着。”我说道。
“我们跪的不是你,不过也是你!”老祭司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欣慰的微笑,“我们跪的是望帝......”说着老祭祀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嘴角的笑容和眼中的泪水在那沧桑的脸上画出了一幅表达久别重逢似的画卷。
“那我以望帝的名义,命令你们都站起身来!”
说着我再次用手去扶老祭司,这回她跟随着我一起站了起来,院子里的所有人也都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只有三爷爷还坐在地上,祭台上的那个刺客正低着头依旧跪着。
我看了看她,右手捂着左肩向他走了过去,听到我靠近的脚步声她把头压的更低了,我俯下身子蹲在她的面前,我感觉的到她现在完全没了杀我的意思,从她颤抖并深深抠着祭台木板的双手中我感受的到现在在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恐惧和愧疚。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正一滴一滴的从她的脸上落在地面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迟~~迟雪”她此刻吞吞吐吐的回答着。
“迟雪,迟来春色晚,雪压嫩枝头。”我轻声的说着,“我这么胡乱解释你的名字你不会生气吧?”
“不,不,不敢”没想到这个叫迟雪的姑娘更加的紧张了,不过她的整个表情依然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峻。
“不敢,看来我还是没有猜对,也难怪,那两句诗是我顺嘴胡诌现做的,对了就奇了怪了,呵呵”我刻意的笑了笑想让她别那么紧张。
“起来吧,别跪着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咱俩这个姿势聊天多累啊,我还受着伤呢”
“是我伤了您,您杀了我吧,我欠下的债我用命来偿。”迟雪依旧低着头跪着。
“谁要你偿命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是逼我做杀人犯啊。”我说道
“那我自己来”
说了声自己来,只见她伸手便要去拿刚才她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我见状突然挺起了身子抬起一脚便把那匕首踢下了祭台,然后再次蹲下,这突然的动作撕扯着我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痛登时袭来,我咬着牙忍着痛口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没事吧”迟雪急忙问。
“咱俩要是再这么蹲会我就要有事了,该怎么处置你我说了算,嘶~”我忍痛说道,“我当然会让你补偿,不过应该换一种我喜欢的方式”我凑近她一点继续说。
听完这话,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这时她发现我也正看着她,马上又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起来,我是扶不动你了,自己起来”我命令道。
这回她服从的站起了身,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中真真的是思绪万千......
我转过身看着下边的一众人等。
“三叔,你还不上来给你大侄子止血,你想让我淌血淌死啊!”
三叔等人见状便急忙冲上祭台,他直接背起我就冲了下去,其他人有的扶着老祭司,有的控制住了迟雪。
之后家里的人帮我处理了伤口,好在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扎的也不是很深,给我上了点药包扎下就没事了,三爷爷带来的一干人等都关在了西跨院里。
一夜无话,杜府上下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叫醒。
“三少爷,哦不,族长,您醒了吗?”百灵轻声问到。
”进来吧。”我迷迷糊糊的回了句。
只见百灵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开门进来,“族长,我把早餐给您送来了,还有我先伺候你洗漱吧”
“早餐放那吧,洗漱就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我坐起身说。
“那怎么行,您还有伤呢”百灵说着拿着我的衣服走了过来。
“我的伤没事,已经不觉着疼了。”我伸手接过衣服放在床上,“你今天说话的用词怎么怪怪的。”
“有吗,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百灵摆出了一副呆萌的表情。
“对了,昨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就没了,昨天你被抓之后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受伤?”我看着她问到。
“我没事,昨天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我还是让您受伤了,请族长责罚?”
“是我要谢你,咋能责罚你呢,我欠你一条命”我看着百灵真心的说。
“您不要这样说,要不是杜家就不可能有我的存在,所以就算让我去死我都无怨无悔!”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总算知道哪里别扭了,你和我说话不要用这些个您啊族长啊的了,不是告诉过你吗叫我山哥就好,你先出去吧”我说着拿起衣服。
“还是让我......”
“再磨叽我可要生气了”我打断了百灵。
说了声是,百灵便退出了我的房间。
我换好衣服,喝了点百灵送来粥和小菜,感觉胃里热乎乎的,坐在桌前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那件望帝千羽衫在沾染了我的血液之后发出的奇异的变化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本来要刺杀我的迟雪在看到那一幕后居然吓得手足无措,看她那冷峻的面孔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想到这里我便起身出门,我要弄清楚这一切,无论真相如何我都要从容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