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的紧张忙碌,祭祀仪式的准备工作也接近了尾声,对于这些准备工作我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着,似乎并没有亲身经历于其中,这是因为那些古老仪式的元素对我来说过于陌生。
吃过晚饭,长辈们被奶奶叫到里屋,我知道他们又要研究祭祀的细节了,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这些晚辈参加,灵儿姐姐带着霄儿和小轸等几个弟弟妹妹回卧室聊天,当然他们也叫了我,而我当时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此时是下午五点多,昏黄十分,日落西沉,火一般的红日烧的天边一片通红,我一个人在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扫视着周围,此时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祭祀用品,四周甬道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图腾,这些图腾通过两侧连廊小门一直延伸到后院,我顺着图腾的方向向后院走,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杜家人的办事效率,看着房屋上的各色装饰,顿觉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因为就连梁柱上都用锦缎包裹着,那锦缎上绣的都是些鸾鸟珍禽,飞龙走兽,屋顶上也尽是艾草奇花鲜艳无比。这是我才注意到屋檐上的仙人走兽并非是古代正常的走兽,而是奇形怪状的怪物都出自山海经中,不过对于这些我都见怪不怪了,走进回廊一股香草的芬芳便渗入鼻腔,进而沁人心脾,使人迷离。“这是什么香?”我自言自语到。
沿着回廊我转过正房,来到正放后面的出厦中,顿时豁然开朗,此刻的院中已经搭起了一座祭坛,那祭台底部很大,向上逐级收拢,到最后一层的平台最小不过也有五六米的直径,那祭台看上去有十余米高,由于之前房屋的遮挡我竟然没有发现,更让我差异的是就在下午我还在这院中与灵儿姐姐在这院中的石桌上聊天,怎么短短2个时辰的时间就出现这么一个大家伙,这令我着实的诧异。
”这是什么建造速度,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嘟囔道。
我径自走到祭台下,抬头仰望下,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感瞬间将我包围,虽然是木头搭建起来的,可祭台之上每一个地方都浮雕着精美的花纹,这些木头的表面都用桐油浸泡过,使得祭台散发出一种厚重的色彩,伴随着眼睛的震撼,又是一股异香萦绕而来,我俯下身去想好好闻闻这味道的出处,为了靠的更近我试图抬脚踏在最下边一级的祭台上,突然身后有人喊道:
“慢着!”我一怔,急忙收回脚,挺直了半蹲的身躯,转过身来,正看到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看着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这些天我并未见过她,只见她手中拄着一直拐杖,那拐杖看着及其怪异,说它怪异是因为那拐杖足足有近2米高,而那老者也就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材,而在拐杖的顶部则是犹如鹿角般的装饰。再看那老人的装扮则是一身的麻布衣服,分左右开襟,俨然是古代装束,她头上还带着一个用某种野兽牙齿做的头箍,头发由两鬓垂下,在末端用草绳扎结着。
只见那人慢慢的走到我身边,也是抬头望着那祭台,说道:
“小子,你知道这祭台是用来做什么的吗?”她的声音极为低沉。
“祭祀祖先?”我很诧异。
“哎,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老妇人摇摇头。
“那它是用来做什么的?”我问到。
“这是什么,呵呵”老妇人诡异的一笑,然后用更加诡异的眼神斜视着我,“这是命运的枷锁,将人牢牢的钉死在那永远无法逃脱的诅咒中!”
看到那眼神,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恐惧,首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那只在黑暗中注视着我的如梦魇般缠绕着我的眼睛,来自那只巨大的蛇!
”你说命,命运,枷,枷锁。”我结结巴巴的不知为何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曾经有人想逃离这枷锁,可现在看来,他只能死的更惨,不光是他,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将因他而死,命运是无法逃避的,你越是逃避,它便越是变本加厉”老妇人说到这停了停然后继续说,“这就是诅咒!”此时她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她这一瞪使我双腿发软,身体便不由自足的向后踉跄了一下,好在没有摔倒。这是我看到她的脸才发现这人何止七八十岁,那种沧桑感说她一百岁也不觉得说多了。
那老妇人看我这样的表现,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要走。
“你,敢问您是?”我急忙问到。
她又站住脚步,“我?一个快死的老太太罢了,一个用一辈子赎罪的人,不知道这辈子我这身罪孽还赎不赎的完......”
“赎罪,您一位老人家赎什么罪?”我问道。
“有些事情,你不要问,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便会知晓,倒是你,你的罪又要怎么才能赎的清呢。”老妇人哈哈笑了一声,“罢了罢了,看我这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你个年轻人能有什么罪,不中用了,不中用了......”老妇人说着径自的走了。
“老人家请慢,还请说清......”我急忙上前一步,可就是这一下突然感觉气血上涌,随即头晕目眩一下便瘫坐在地上,恍惚间我只能依稀的感觉到那人越走越远。
这回我倒是没有晕倒,只是在原地平静了一会便清醒了。虽然感觉好了,可我并未起身而是反复思考着那老人的话,还有她到底是什么人,按理说能在杜家的宅子里出现应该是杜家的人,可这人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任何人说起过她。
这些问题似乎没有答案越想脑袋越疼,我抬起手看看表,发现我已经在这院子里呆了近两个小时了。
“奇怪,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这院子里除了我和那老太太一个人都没看见”我挠挠头,“我去!我不会是见鬼了吧!”我激灵下站了起来。
人啊就怕自己吓自己,当我脑中有了这个念头,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而且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知为何,往常黑天院子里也应该都点上灯,而今天晚上却是漆黑一片,加上我这时满脑带都是那老太太诡异而又可怕的眼神,弄得我鸡皮嘎达掉了一地,浑身上下毛骨悚然!及其不舒服。
“不行,我得告诉奶奶这宅子有鬼!”我想着便急忙向前院跑去。
我来到奶奶的正房门口,乌妈和另一个人在门口守着,正当我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一齐抬手拦住了我,“三少爷,老家翁正在和几位老爷谈事,您不能进去”
“乌妈,我找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恳求到
“少爷,老家翁吩咐过不能让您进去,就算天大的事也得等他们谈完再说,况且这会儿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是有您就告诉我,要是我觉得真是大事,我会去告诉老家翁的。”无论我如何说,乌妈都不让我进去找奶奶。
“乌妈,真的是大事。你还不了解我,我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吗?”我解释着试图说服乌妈。
“既然是大事,那你就和我说说,难不成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能听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那您就不要说了.”乌妈一个反问让我很不自在。
“哎呀,乌妈,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奴才啊,再说这都是什么社会了,哪还有奴才,我们都是平等的!”让我感到不自在的正是那刺耳的“奴才”两个字。那是一个让我厌烦的词汇。
“好了乌妈,那我就告诉你吧,这院子里可能有鬼!”我小声的对乌妈说。
“鬼?”乌妈顿了顿,有看了看旁边的妇人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鬼,我以为什么事呢,莫不是少爷你睡糊涂了,那有什么鬼,哈哈。”这两个人仍是自顾自的边说边笑。
“哎呀,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在刚才在后院祭坛边上我看见一个老太太,打扮的老奇怪了,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着急的说出实情辩解到。
“你去了后院祭坛了?”“你没......
这时奶奶正房的隔扇门被推开了,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小兔崽子,谁让你去的后院,你没有碰到祭台吧?”
“奶,奶奶,你们谈完了,奶奶,后院有鬼!”我急忙说。
奶奶走过来举起拐杖就打了我一下,“大惊小怪的,哪有鬼!我看你像个鬼!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快说,你有没有碰祭台。”奶奶追问到。
“没没有啊,倒是差点碰到,不过让一个老太太给打断了”我被追问的没了头绪。
“老太太,哼!”奶奶沉思了一下,“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早点睡,明天有大事要办,还有我一会儿让百灵把你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放到你屋里,等明天早上起来你就换上,去吧别在这我烦我了!”
奶奶说完就转身回屋了。我自觉这事也真是不太真实,再看奶奶的态度似乎是认识那个老太太,看来是我想多了。
“哦,那奶奶早歇了,孙儿这就告退了。”奶奶也没回头看我只是挥了挥拐杖示意我可以走了。
这天夜里真是出奇的安静,往常嬉闹的兄弟姐妹们都早早的休息了,我也不例外,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