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高,弗狸看了半天,石壁太光滑,他怎么也上不去,他怕獐延.迟坤真的不管他,急忙喊二人,让他们把他拉上去,但是远处传来獐延的声音,““弗狸鼠“,你要么自己上来,要么就在底下待着,你喊破喉咙我们也不会管的。“
二人毫不理睬,看起来确实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弗狸突然觉得这是二人的恶作剧,说不定他们在哪儿偷偷躲着,故意看他笑话,弗狸又大喊二人,希望二人突然出现,来拉他,但是不管弗狸怎么喊叫,也没人回应。
迟焜说的对,尾隽是教过攀岩.爬山的,弗狸也学的很认真,但是这么高陡的地方就他一个人,而且没有任何手抓.脚踩的,弗狸根本上不去。他可没獐延的本事跳起来抓着细石缝,再搭一下涧边就上去了。
冷风呼啸,弗狸眼见着涧水不断击打着岩石,汹涌澎湃的流过,心中感慨万千,既是感慨獐延.迟焜的无赖,也感慨自己的无能,向上这么矮的涧边竟没勇气像獐延般跳上去,倒被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弗狸想了许久,突然想起裤腿里有一把精卫配备的匕首,站关门这么久,从来没用过,竟然忘了,弗狸急忙拿出来看有没有可能插在石缝里上去。
毕竟弗狸是训练十年的千击精卫,虽然是末流,弗狸每天刻苦训练也不是白练的,终于在如刀削的岩壁上划了几道深痕,靠着臂力爬了上去。
弗狸刚费劲巴力的爬上涧边石上,想坐一会休息下,却见越燧在山脚下蹲着,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发笑,弗狸刚靠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很高兴。把匕首扔到越燧脚边笑骂,“你来多久了,怎么不来帮帮我?拉我一下。”
越燧站起身,来到弗狸身边,““不灭巨妖王”吼叫时我很好奇,在远处的洞窟想看看传说中的魔西涧巨妖王长啥样?没想到没看见巨妖王,看见了你被人耍,诶,有意思,真有意思。”
弗狸实在生气,“原来那时你就看见了,怎么不早来,这里是魔西涧,掉下去可不好玩,要命的!”
越燧大眼睛翻了一下弗狸,他这些年在精卫营夜以继日的训练,弗狸已经精壮了许多,这个家伙竟然还是那么瘦,他点点头,像弗狸一样双腿搭在深涧边,“是啊,我是早来了,但是我不想帮你,我就想让你逼一下自己,这个世界可比獐延和迟焜的恶作剧残酷多了,有时候不逼一下自己是不行的,你不能一辈子这样,很快最新一匹精卫就要起来了,我不想你一直都是这样,难道你真想一辈子都是一个“甲”字末等精卫,跟兵卫守关门?”
弗狸怎能不明白越燧的意思,惭愧的笑笑,岔开话题,“你刚回来啊!这次的任务处理的顺利吗?有没有伤亡?”
提到任务,越燧脸上笑容消失了,点点头,“几乎每次都有伤亡,事办成了就是顺利的,咱们太古镇是琥珀王朝的边界,北边跟黄金王朝接壤。也是春秋之地的边界,东北跟凛冬之地接壤,那些野蛮人,不好对付啊!在太古镇甚至是整个王朝,最不安逸的就是咱们这里的千击精卫了。”
看弗狸沉默了,越燧叹了口气接着说,“有时候我是很羡慕你们这些被榛叶姑姑保护的人,多好,不必见识那么多的残酷,野蛮的蛮獠,肌肤如铁的畏虎族,妖艳歹毒的夕夜族,还有荔山的魇毒蛛,戕旗森林的熊猈山鬼精灵,这些东西可比我们在典牍大人那里听到的吓人故事还要恐怖得多。”
“这些你都遇见过!”弗狸惊讶的问,他知道越燧说话不靠谱,尤其是在他面前,满嘴胡说,恨不得把他忽悠死。
“当然是真的,”越燧的模样很认真,但是越燧看着他越正经,越不敢相信。
看着弗狸疑惑的看着他,越燧认真的说,“这次我们确实碰见一个夕夜族女子,长得那叫一个美丽,妖艳的很,他是一个普通人的夫人,那人在别人的寨子旁边布了很多陷阱捕猎,但是伤到林寨里的孩子,整个寨子的人去找他算账,这个人跟野兽一样,他也在家附近的山谷设了陷阱,还驯养猎魔犬.鳄甲蜥引诱林寨的人,在林寨的人上当时,他和夕夜族的女人把那个寨子的人几乎都杀了,有的喂食鳄甲蜥.猎魔犬,有的干脆烧死了,相当残忍。”
这次越燧说的像真的,弗狸分辨得出来,他的说法令弗狸毛骨悚然。越燧接着说,“饶原大人带我们去的,一共十个人,上釉你也知道,还有连簇,我们都是一起的,想要抓他们两个,但是毫无边际的森林,你知道找两个人有多费劲啊!我们也带了猎魔犬,还找了主管他们山庄的头领,我们带着兵卫一共八九十人,声势倒很浩大,但是想找到两人谈何容易,我们没白天.没黑夜的在山林里转,又要预防野兽.毒蛇,又得小心陷阱.机关的,整整在那山林里转了十二天,才发现了他们夫妻的蛛丝马迹。”
“确实难办,那你们是怎么抓到他们的?”越燧描绘的惟妙惟肖,弗狸不管真假,都想继续听下去。
越燧看着弗狸说,“那种场面你想都想不到,这个真不是靠想象和我的嘴胡说的,我们每人带七八个兵卫,都是山路,还有陡坡,有时在坑洼地里潜行,把一个大的林子范围慢慢缩小,正要收网时,我就听见北边惨叫声连连,我知道坏了,没想那么多,急忙向叫声大的地方跑,半路上,树上掉下无数钉排,悬剑,木滚,我是都躲过去了,我带的兵卫没那么幸运,都死的死,伤的伤。
等跟大家汇合时,八九十人,剩下有战斗力的不到二十人,轻伤的还不算,但是那俩夫妻,我们连影子都没见见到,幸好猎魔犬还都没怎么损失。”
“那你们还敢继续去抓人吗?林子那么大,你们去哪找人?”弗狸看着越燧,紧张的问。
越燧斥责弗狸道:“都像你这么想什么都不用干了,没抓到人事情就没有结束,我们带着猎魔犬继续搜寻,就在那附近,我们又被他养的猎魔犬.鳄甲蜥袭击,这下他们俩也出现了,追到最后,身为“丁”字五等的高级精卫饶原都受伤了,连簇也是,连簇伤的很重,完事之后我们把他背下来的。连簇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胖子,其实他也不咋太胖,跟井奎的胖瘦差不多少,但是他可能吃了,比井奎能吃,一顿饭顶我八顿。”
越燧说到一半,开始说到连簇的饭量上了。这不是弗狸想听的,弗狸急忙问他,“你说点有用的,连簇的饭量就是一个传说,整个精卫营,谁不知道,你倒是说说那两人抓到没有?”
“当然了,付出这么大代价还抓不住,我们办不办差了,那男的当场就被我们打死了,我瞅准机会一刀把他手左手砍下来,饶原也上去,一刀就把他的头砍下来了,饶原你别看他平时的样子,好像很斯文,下手可狠着呢。”
饶原,弗狸是知道的,他比弗狸他们大六七岁,是精卫营的传奇人物,穿的宽尾服永远是洁白的,鳄甲衣总是透着光亮,像新的一样,不管是出什么样的任务,走什么道路,据说他就是刚从沼泽.泥泞里出来,一会儿功夫,全身就一尘不染,他是像从书卷里走出的翩翩公子,不像是一名摸爬滚打在生死边缘的千击精卫。据井奎说鸣鸾的三姐灵鸾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偷偷的爱恋他。几乎精卫营的所有精卫也都很佩服他,他对所有同伴都一样好,跟他相处就像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虽然与他接触不多,弗狸却对他也很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