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老夫人!祠堂着火了!”女佣急匆匆地走到许老夫人身旁,一脸着急地对许老夫人说。
许老夫人一看这女佣面生,刚走两步,想想不太对。
“你看着很面生?你是谁?“许老夫人走近了那个女佣,一手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老夫人,我是管家今天刚招进来的。“女佣假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老夫人,祠堂那边着火了。”原本在厨房的管家,看到祠堂那边起了烟雾,赶紧报告给老夫人。祠堂里面那可都是家族最看重的地方,今天又是老先生的大寿,万万不可失了礼仪和脸面。
“管家。”那女佣低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地看着管家。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找人救火吗?”管家一看,这不就是刚过来告诉自己祠堂着火的女佣吗。
“老夫人,她是今天刚招进来的。不懂规矩,我待会让人带下去教导。”管家说道。
“老婆子,出什么事了?“离许老夫人最近的许老,从座位上走了过来。
“老先生,祠堂着火了!好大好大的火!“许老妇人还没说话,那女佣就赶紧接话说道。
“多嘴!“管家有些生气地看着这新来的女佣。要不是许老操办七十大寿急需人手,新进来的女佣可都是要教导一番礼数的。
“我们赶紧先过去看看祠堂。这里有兰芝和流年在,不会出什么乱子。“许老带着许老夫人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那女佣跟在两人和管家的后面,往欧阳明珠所在的方向望去。欧阳明珠的注意力一直在许老二人身上,很快就看到了女佣朝自己看过来的暗示。
欧阳明珠看到许老二人走远了之后,示意了自己的公公许建利。
许建利当即站起身来说:“流年啊,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在公司帮忙打理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杯酒,我祝侄孙以后鸿图大展,前程似锦。”
许流年手中的那杯酒正好就是刚才那女佣从厨房里端出来的。
“侄孙不会不给面子吧?”许建利佯装生气地说道。
许建利作为许流年的长辈,还是许老先生的哥哥,在这众目睽睽的场合下敬一个小辈的酒,要是许流年拒绝了,真的就是会被人所诟病。
“多谢伯祖父。“许流年也不好让许建利下不来台,只能喝了手里端着的那杯酒。
许建利看着许流年喝完了杯中的酒水,又和众人客套巡酒绕了一圈。
许流年喝完了那杯酒水之后,逐渐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面开始昏昏沉沉的。他也没想太多,以为是自己不甚酒力。千一看见自家少爷,步伐有些不稳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他坐下。
“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下。”千一站在许流年的身旁问道。
“无妨。”许流年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拿起筷子。面前的那些佳肴肉菜,让他暂时没有了胃口,反倒是那道凉拌胡萝卜丝勾起了他的食欲。有些人是特别不喜欢吃胡萝卜,偏偏许流年是例外,很喜欢吃胡萝卜。这道菜还是寿宴之前,许老夫人就特意吩咐厨房里的大厨,一定要做的菜呢。
于是,他拿起筷子,夹了自己喜欢吃的胡萝卜丝。寿宴上觥筹交错,人人皆是言笑晏晏。可在许流年的眼里,都一个个地开始模糊了起来。
“啪嗒—“许流年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胸口有点闷闷的,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了,身子终于受不住地趴在了桌子上。
一直跟在许流年身后的千一,在看见许流年的筷子掉在桌子上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一直注重礼仪家教的少爷,怎么可能会连筷子掉在桌子上,都有些反应迟钝呢。眼下却见许流年一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的边缘上。
“少爷,少爷“。千一连喊了数声,许流年都没有反应。
许家小少爷的不对劲,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侄孙这是怎么了?”许建利当然不是过来关心许流年到底怎么样的,他的儿媳妇只是告诉了他,今晚许流年必死,许氏董事长之位非他莫属。所以他要看看这许流年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明珠也跟着许建利走了过来,看到许流年的这副模样,勾起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阴笑。看来还是自己父亲欧阳历有办法。只要这许流年死了,那两个老不死的还不得退位,许氏唾手可得。到时候自己岂不就是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许家大夫人了,看那些平日里嘲笑她嫁了个窝囊老公的长舌妇们,还怎么得瑟。
许家本是医药世家,因着许老夫人更是盛名远扬,所以来的宾客里面不乏也有懂医的。
“老爷老夫人呢?快去叫他们!说少爷出事了。”千一这个时候断然不敢离开许流年半步,朝寿宴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许老二人,赶紧命令下人去请他们过来。
“这许小少爷怕是中毒了,你看那嘴唇已经都紫了。”一位略懂医术的中年人说。
“你是医生?”千一听到那位中年人的诊断后,问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略懂而已。”中年人赶紧摆摆手,往后退去。
笑话,明眼人都知道这许流年现在的状态危在旦夕。治得好,那是与许家交好;要是治不好,那就是自砸招牌。在场的医生里,没有几个是对自己有那么大信心的。
许老和许老夫人还在后院祠堂,派过去通知许老他们的下人在去的路上就被欧阳历私底下安排的人拦截住了。
“流年这是怎么了?”刚接完宾客回席的周兰芝,一进大厅就看见众人围着她儿子。
“夫人,少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毒后昏迷不醒了。”千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五一十地汇报了许流年的情况。
“老爷和老夫人呢?”周兰芝看着许流年越来越紫的嘴唇,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许老夫人毒术精湛,必定是有办法的。
“已经让下人去请了。”千一心里也是着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看见人。
有人着急地等待,有人冷眼旁观,更有的人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