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禾回家后就一病不起,整日高烧不退,沈家上下所有人乱成了一锅粥,在沈木禾地爷爷死后沈家内部本就濒临四分五裂,这木禾又是唯一的嫡幼孙,照这么病下去,不傻也要病傻了,所以原本就不和睦的沈家近亲旁系如今也渐露爪牙。
“怎么了,这老太爷刚走,你们就等不及了,我现在还是当家主母呢,在我还没入土在前我劝你们还是安分点!”木禾的娘李萍拍着桌子吼道。
“哪有姐姐说的这么严重,我们只是在外经商,又不随祖宗根基在清水,你说我们这成天两头跑也不是个办法,如今买卖大了,也该考虑考虑分家了不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夫人讥讽地回答道。
“木禾现在还生着病,就算你们借口多么滴水不穿,但我告诉你,现在你们给我闹这出就是不行,你以为你们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清楚?想让我明说我还没那个老脸,回去吧,别在沈宅闹的先人生气。”
“小翠,带伙计送客!”李萍一甩袖便背过身去,额头的青筋暴起,细长的眉毛忍不住地颤抖,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好你个李萍,怪不得连个男人也看不住,成天看见你这个泼妇样就已经够受的了,可怜我那个大哥,自从你进门过过一天好日子吗?”那夫人也不示弱,你不同意,好啊,那我也不会让你过地舒坦。
“是啊,看看她儿子木禾,长得那么水灵,又乖巧懂事,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狠辣的娘,我看这沈宅干脆就叫李宅吧,反正我们又不如她,娘家这么有本事。”另些个夫人也阴阳怪调地附和着。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李萍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就向门口摔去,手掌的虎口处被划出了一道不浅的口子,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到地板上,她的心此刻也如这手上的伤口。
闹事的夫人们都被请出去后,李萍终于支撑不住了,她慢慢地挪到了门口,微微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眼睛缓缓地闭上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夫人,您的手流血了,赶紧处理一下吧。”小翠连忙搀扶着李萍。
“小翠啊,你是跟我从李府来的,我以前过得怎么样啊,说实话。”
“夫人怎么问起了这个,那还用说,夫人是家中的大小姐,姐妹三人唯有你最得宠,日子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多少姑娘羡慕的啊。”
“是啊,我们姐妹三人,姐妹情深,爹娘细心教育,最看重我,当时也是幸福和睦,我也是有过那么快乐的一段时光啊。”李萍睁开眼,眼里充满着柔情,仿佛从前的时光就流淌在眼眶里。
“夫人回忆这个做什么,现在不也是很好吗?”
“好吗?我们姐妹三人最终都被爹娘强行安排了婚事,当时我们多怕啊,未来的夫君连面都没有见过,又怎谈喜欢,二妹三妹后来的生活也还凑合,至少夫妻相敬如宾,不算幸福,但也舒坦,我呢······”
李萍叹了口气,“我啊,原本也是想过个平淡生活,就算没有爱情但至少日子要过下去,可你看看,她们都怎么说我,男人看不住,当娘又不配,我试问这么多年,我有哪一点对不住沈家,对不住沈佑商,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妒妇,泼妇,呵呵呵。“
李萍听不进去小翠的劝说,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过得好与坏现在争论又有什么用,也罢,造化弄人。她擦拭了眼角,在小翠的搀扶下向木禾的卧房走去。
天空一声巨响,打雷了,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听见走远的李萍说;”你看,下雨了,那些个婆娘伞都没带,真没脑子,到时候个个都染了风寒再来我这喊我可就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