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才看得到全貌,所有人都很诧异,想象之中这里应该是那种闹哄哄的场景,一桌一桌人不要命了叫喊着,所以当时还抱着可以浑水摸鱼的态度,略施小财套套话。
入眼皆是屏障,每一桌都会有四围的屏障遮住,当然一层的并无包间可说,不断有佣人进进出出,端着盘子的无非是端茶送水的,长得标致的应该就是进去伺候的了。
这样分成区域,避免了尴尬的相遇也解决了一些可避免的麻烦,当然玩儿得都是尽兴的,听着声音就知道,有人高声叫好,有人丧气叫骂,这口舌之快是没人管的,若是拳脚冲突?
“你一定是出老千了,他奶奶的。”
“什么老千,你别给我吐脏水,自己运气不好,还怪别人了?”
“你这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玩儿不起就别来,滚,老子我不陪你了,鳖孙。”
“你骂谁呢,有种你再说一遍,老子今天不干翻你我就是你孙子!”
听不清是哪桌传来的,但是越吵越凶,最后就听见拳头与肉碰撞的声音,茶杯落地,砸个稀碎。
“地五号打斗,地五号打斗!”三秋还在循着声音找具体位置呢,就听见擦肩而过的壮汉有目的地走了过去。
也就是喝两口茶水的功夫,刚刚两个打斗的就被拎了出来。
“钱姐,人带来了。”两个壮汉恭敬地对一女子说道。
三秋打量了一下被称作钱姐的女人,看着模样年纪在三十上下,模样还算标志,看来当年也是颇有风姿的。但是她一开口,三秋便一阵尴尬,气质这方面当我没说吧。
“是你俩这小子哦,搞这么大动静想干什么,还动手,不晓得飞云赌场的规矩啊。”
嗓门极高,双手叉腰,眼睛一瞪,是有那种味儿了。
隐隐约约听见隔壁桌有人小声嘀咕:“钱姐又要数落人了,就她那嘴皮子功夫和讹人的本事,这两个不死也脱层皮。”
“哈哈哈,你就别瞎操心了,哈哈哈,下注,我们接着玩儿。”
阿红在三秋耳边悄悄说道:“这钱姐看起来,好凶。”
三秋回想着木禾以前教她的话,外表看着强势的内心不一定同样强硬,外表看着咄咄逼人的要么就是唯利是图,要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钱姐算哪种?
月白和酡颜警惕地在三秋周围,仔细排查这身边来来往往的佣人。
“钱姐,我们知道错了。”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错了,说你们什么好,仗着有点钱就来赌,来赌钱又仗着自己有点钱就不守规矩,有钱是吧?”
“没有,没有。”这两人刚刚还吵得面红耳赤,现在是脸色煞白,表情如同便秘。
“我说有就有,还顶嘴了还,长得就跟酒店里今天没卖出去的隔夜菜似的,就这怂样还打架,都给我过来算账赔钱,你们缺胳膊少腿的我不管,我就管我这里打坏的东西!”
两个壮汉憋着坏笑,哈哈哈,重头戏来了,说教只是钱姐的爱好,但是最让她感兴趣的,那就是钱了。
“砸坏了我两个上好的清窑茶杯,你们都不知道,这可是我定了三四年才到的货,哎呦喂,我这心疼的哦。”
“你看看,我这楠木桌边角都凹下去了,这可能要重新做了,又是钱。”
“哎呀,我这楠木椅怎么摔成这样了,你们俩头的铁的吧,我这可是上好的桃镇楠木,赔,一定要赔。”
“你们别急啊,我再算算,我这两杯茶还洒了呢,这是给你们喝的,不是让你们送给祖宗的,这也要算上!”
三秋一行人脑袋都是一丝黑线,黑啊,这钱姐黑,可不能栽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