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窗外的雀儿叫得正欢,阿红都敲了三次门了,屋内都没个响儿。
“这下是真得喝大了,沈少爷一晚上都没回来,这两人真是要把我急死。”
阿红掰着手指,对着眼前的花花草草就是一通抱怨。
“你这样就算说破了嘴也不见得它们会搭理你。”酡颜端着茶走了过来。
“小姐还没醒呢,你这是干什么。”阿红拦住了她。
“你别忘了午时还有最后一场比赛呢,你现在不叫醒小姐让她准备是想让她宿醉上场?”
酡颜英眉一挑,狭长的双眼无奈地瞥了张开双臂挡着她的孩子气阿红,“我话还没说明白?”
“走,我跟你一起去。”阿红一转身轻轻推开了门。
“小姐?小姐,该起了。”阿红猫着身子边轻声唤边向床边挪。
“酡颜,小姐不见了,床上没有啊!”
阿红掀开被子床上哪里有小姐,她转脸正要对着酡颜叫唤就看见小姐一身素裙站在紧闭的窗前,因为门窗都没有打开,屋内还是昏暗的,酡颜正恭敬地站在三秋身边,“小姐,您起啦,洗漱吧。”。
“小姐,你起了啊,吓死我了,怎么早上我叫你你不答应呢,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阿红,你比外面的雀儿还要聒噪。”
阿红一听便不言语了,小姐这般定是有心事,又是宿醉一晚,可不能惹。
三秋转了转脖子,扭了扭手腕,打开了窗,就像是得到了释放,外面的阳光急不可待地涌了进来,三秋抬手微微遮挡了一下,眼睛果然还没适应。
“都么久了啊。”
“酡颜,你去把元秀送来的戏服拿出来吹吹风,轻点啊,那是我爹生前留在这儿的他宝贝得很。”
“好。”
“阿红,我饿了,你去准备点吃的吧。”
“好嘞,小姐。”
“等等,木禾没回来?”三秋慵懒的双眼还有些惺忪,话说得淡淡的,轻轻的。
“没呢,沈少爷一晚上都不见回,不过走之前我都问了,见的朋友是男子,小姐不必忧心,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无碍,昨晚可是晚晚送我回来的?”
提到昨晚那场面,阿红一哆嗦,细想怎么这么像才女与情郎的依依惜别呢。
“嗯,晚角儿给你送到了门口就走了。”
“下次你可别带着对夏秋班的怨气跟晚晚说话,她只是她自己,并不代表着夏秋班。”
“阿红记下来。”
洗漱之后简单地用了餐,三秋便开始上妆,毕竟几个时辰的妆面可是拖不得的。
“小姐,那个周管事早上来了一趟,我说你还没醒他还不信,走的时候那个模样八成心里以为你不待见他呢。”
“他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想借我的手拉阮小七下马,后舍的那些还没查完,等到查完了他就知道我待不待见他了。”
“那个李叔倒是不常见了最近。”
“哦?跑腿的不见了,等到袖青大赛结束我们就有活儿了,这次一定要夺得头筹去常府一趟,我有预感,我娘在里面。”
三秋描了眉,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木禾还没回来?”
“还未。”
“等我化完也差不多该走了,到时候便不必等了。”
“好。”
点点朱唇,有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这是来的第几日了?也不知还要逗留多少日。
晚晚今天会唱什么呢?我今日的《汉宫秋》还是为她唱的,昭君,昭君啊,自古红颜多薄命,怨谁呢,有的时候当真是身不由己,做出的选择又有多少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