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幕降临,竹青动了动脖子,眼神犀利地盯着常府内的一花一草。
常府内也不知怎的,突然多加了护卫,就连水池旁的假山都安排了两个护卫巡逻,竹青稍起疑色,蹲在常府外墙边的高树上探查着。
一定要进去才能找人,竹青绕了绕手腕,敛声一跃,落地毫无声响,他贴着墙快步移动位置,遇到人便翻身上顶,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你说老爷带回来的那个新姨娘到底是什么来路啊,就连少爷都不敢和她较劲。”
“嘘,咱还是少议论她为好,老爷现在是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外人一点也说不得。”
“我知道了,不说,不说。”
两个丫鬟从向竹青这边走来,竹青转身进了柴房,透过缝隙看她们走远。
刚要出去就看见了柴房里有个火盆,里面的火已经熄灭,还剩下一块蓝色的衣角,竹青走进拿起了这块衣料,质地柔软,针脚细密,应该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这也不奇怪,常家是什么样的家族。
一位都督坐镇烧毁这些并不可惜,他随手又扔进了火盆里,然后推门而出。
看了众多房间也没有见到述安的影子,还剩下常戎的房间和它的后院。
竹青猫着身极为轻巧地翻上了常戎的屋顶,刚想一探究竟时一支冷箭射到了他的脚下。
“何人?”
一男子同立于屋顶之上,二人皆遮住了面庞,开口的那人手握银色的长弓,正对着竹青,似乎下一秒就要取人性命。
是个劲敌,竹青暗自揣度。
“来顺钱财。”竹青丢下这句话就纵身一跃,飞出了院墙,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中。
屋顶的男子并未追赶,他木讷地站了好久,眼神一直盯着竹青离开的方向,左手垂下了弓,手握之处一个竹字若影若现。
沈木禾到底是个商人,头脑总是要比他们多转一圈。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在静安买了几个小店铺,正好沈佑商最近谈的几位老板都是静安城的新起之秀,就地取材,商人的耳目总是要比化身为平民的他们要多不是?
等到他们都耷拉着脑袋回到别居时三秋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们了。
“怎么样,有消息吗?”
木禾摇了摇头,“他客栈附近大大小小的摊位都问了个遍,常府附近的也都问了,就是没人看见过他。”
竹青在一旁垂头不语,看来也是一样的结果啊。
三秋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眉眼消沉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愠怒。
“执首。”
“怎么了?”
“除了常戎和几个女眷的房屋我没有探查到,其他的地方都不见述安少爷的踪迹,所以我觉得他不一定就被常府抓了起来。”
“而且从丫鬟们谈话中也可以判断除了常府新进了一个姨娘外就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了。”
木禾思索了片刻,说道:“确实是有一个新姨娘的事情,不过常戎没有昭告,而且常府内忽然戒备森严或许也与述安无关,他再不济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们说的有道理,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三秋声音极为疲惫,阿红搀扶着她走进了卧房,一步一步,缓慢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