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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岳憬初有些发愣,她像是没有听明白江浩然在说什么,却又像是听明白了。

这个怀抱很温暖,很宽阔,却很不真实。她没有挣扎,任由他这么抱着,嘴里喃喃地说:“这个孩子我会自己把他养大,你不用这……”

江浩然情心一动,猛地寻着她的嘴唇,覆了上去,将她即将说出来的话湮灭在她的口中。

他不许她说,不许……

长舌肆意汲取,在她的小城池中攻城掠地,无限扩张,直到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他才肯罢休。

他放开她,深沉地看着她迷茫不堪的脸:“憬初……”

岳憬初愣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江浩然抖了一下,心中蓦地一沉,又继续将她抱紧:“你哭什么?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岳憬初挣脱他的怀抱,低声抽泣着:“你这算什么?你要孩子哄你父母开心,你要我给你当情妇……江浩然,天底下的好事还都能让你占全了?我不是没人要,孩子也不是没人要,我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委屈孩子,让你坐享齐人之福?”

江浩然看着岳憬初,简直哭笑不得:“你这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给我当情妇了?”

岳憬初忽然止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疑惑不已地看着江浩然:“你……”

“憬初,嫁给我!”江浩然坚定地凝视着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他的眼睛很亮,很深,像是烧了一把火。岳憬初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虽然,这话她盼了很久,可是真的听他亲口说了,却完全没有惊喜。

看出了她的迟疑,江浩然的胴眸凝的更深了。他抓着她的手,如同怕她像仙女一样凭空消失一样,紧紧地握着:“你不愿意?”

“我……唐灿怎么办?尹长政怎么办?”

“没有唐灿,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唐灿,她不过是我的妹妹,我对她好,也完全是念着小时候的情份。憬初,你必须分清楚,妹妹和女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岳憬初愣住了,清明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又问:“可是她亲口……”

“她告诉你我们要结婚了对不对?那都是假的,是她骗你的,憬初,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江浩然顿了顿,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向她娓娓道来:“其实,我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我连着上你们家蹭了一个星期的饭,就是想多看你一会儿。可是你总是看我不顺眼,还把我蹭饭的事情点破,害的我窘迫不已,也再也没有理由去你家了。后来,静初看出我的心思,主动和我订下了计划,我假意表现的想要追求她的样子,而她也假装表现的对我有好感,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你家自由出入了。

你想一想,我每次去你家,总是找机会单独和你相处,特别你考试的那段时间,静初总是支使我去盯着你学习,其实,这些都是我们私底下商量好的。

后来,我发现你只把我当姐夫看,有点后悔,就想让静初跟你解释清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那场车祸。

憬初,一切都是阴错阳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而且,你又那样爱着你的姐姐,如果我跟你坦白,又怕你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然后逃的远远的。所以,我不敢跟你说,就一直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

可是,随着你渐渐地长大,我也越来越担心。我想,我得彻底把你拴在我身边才行,所以,我就趁着那夜喝了酒,对你……做了那样的事。真的,当时我是被你气急了,才会不受控制。而且,我那天叫的人不是静初,是你,静和憬的发音那么像,你不往自己的身上联系,偏偏要那样说,我一时气急,才说了拿你当替代品的话……”

说着说着,江浩然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你看,我跟客户谈判的时候,总是言语犀利,侃侃而谈,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有点语无伦次。刚刚的话,我自己都不太明白,你能听明白吗?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重复一遍……”

岳憬初是第一次看见江浩然手足无措的模样,跟他平时的沉稳干练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不用重复了,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只是,江浩然,这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不晚,现在说了也不晚,只要你没嫁人,我说什么都不晚。”

岳憬初叹着气,任由江浩然那炙热的胴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尹长政拿着袋子走进来。袋子里面有好多东西,像是换洗的衣物、言情小说、水果、零食、还有热气腾腾的灌汤包。

他瞥了江浩然一眼:“憬初,早就饿了吧,趁热吃吧。”

江浩然看着尹长政一样一样把东西从袋子里翻出来,紧紧地抿了抿嘴唇,深眸变得更加幽黯。

这个男人果然没少下功夫,自己在这边刚刚表白,他就在那边大献殷勤。

他站起来,看着尹长政一脸宠溺地把灌汤包给岳憬初递过去,心中不悦,不由冷哼了一声。

尹长政和岳憬初侧过脸来看他,他却不声不响地拿着暖瓶出去了。

你送东西我干苦力,这样总行吧?

“吃吧。”尹长政把筷子送上去,然后郁闷之极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吃东西,一言不发。

岳憬初接过筷子,用筷子头挑着灌汤包的浓汁,却怎么也吃不下去:“政哥,刚才……”

尹长政转过头来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刚才,江浩然跟你表白了,对不对?”

岳憬初皱眉,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筷子。

刚才江浩然的确跟她表白了,那么她是想跟江浩然回去?还是想留在这里,继续跟尹长政不清不楚?

想到这里,岳憬初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尹长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感慨万端:该走的,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是留不住。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憬初,快些吃吧,一会儿包子要凉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大步地走了出去。

他需要冷静,需要将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一下,考虑清楚。

江浩然打好热水回来,恰巧在走廊里遇见尹长政,他抿着嘴唇从他的身边走过,眼中寒如冰谷。

尹长政忽然停下脚步叫住他:“江浩然。”

江浩然也顿住脚步,提着暖壶的手不由得握紧。他回过头来,挑了挑眉,眼神中颇有一缕尖锐之色:“怎么?”

“谈谈。”冷冷地甩了两个字,尹长政便越过江浩然,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江浩然勾了勾唇角,将暖瓶往墙角一放,也跟着上了天台。

推开半掩着的铁门,才见到一片宽阔与蔚蓝,一只大手便突然朝他挥了过来。

江浩燃没有防备,躲闪不过,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捂着胸口,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尹长政却顺势扑过去,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

“尹长政,你疯了?”

尹长政眉头邪肆一挑,怒不可遏地吼道:“江浩然,你凭什么又冒出来?你不是不要她吗,你不是不要孩子吗?我都把他们捡起来了,你为什么又反过头来抢?你知道你伤她伤的多深吗?你以前那样对待她,现在,你还有什么脸站在她的面前?”

江浩然冷冷一笑:“我没说过不要她们,至始自终,我都没说这样的话。”

“强词狡辩!江浩然,你把憬初当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之前不负责任,现在听说孩子是你的,你才巴巴地跑来?你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吗?你怎么不去结婚?我求你去结婚好不好?”

越说越气,只听“咚”地一声,尹长政又在他的腹部结结实实地补了一拳。

江浩然吃痛,猛地用力,挣开尹长政的束缚,就在两人分离之际,他又抓准时机,朝着他的脸颊挥了一拳。

尹长政岂肯吃亏,在痛处胡乱揉了几下,又反扑而来,一时间,两个大男人扭作一团,拳脚相向,互不谦让。

“尹长政,我不跟着你疯。我只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爱着岳憬初,并且只爱她一个人。论时间,你比我晚,论感情,你不及我深,我凭什么不能站出来争取?

反倒是你,你明明知道憬初不爱你,却一会儿在她面前装可怜,一会儿又买东西献殷勤,你不觉得你自私?你这么做,只能干扰她的正常判断思维。

从现在开始,我只等着她的选择,如果她谁都不选,我无话可说,如果憬初选了你,那也只是她想报答你的恩情。”

“我装可怜?”尹长政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看着江浩然,“我尹长政用得着在她面前装可怜?只要我一挥手,有多少女人愿意送上门来,我用得着用这样下三滥的招式?”

江浩然用力地推开尹长政:“如果不是,就让憬初自己选择。”

尹长政挥起了拳头,还要落下去,江浩然却停了手,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似是等着他的拳头落下来,毫无闪躲之意。

尹长政气极咬牙,可那拳头却怎么也无法砸下来。他举着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而落:“江浩然,你是真的爱她?”

江浩然坚定地点头:“是!”

尹长政皱眉:“为什么?她不漂亮,不聪明,你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为什么是她?”

“你身边也有很多优秀的女人,你为什么唯独选择了她?”

尹长政愣住了,再抬眼去看江浩然,两个大男人竟然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是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根本就没有理由。

两个男人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一边休息,一边各自检视着自己身上的伤。

尹长政埋怨江浩然不君子,不懂得打人不打脸的道理。江浩然斥责尹长政,不该趁他不注意就动手,有失男子汉的作风。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乱了他们原本梳的很整齐的头发,两个人经过一场搏斗之后,都显得格外狼狈。尹长政的半边脸肿了起来,而江浩然的衣服上还破了一块。尹长政无奈地垂下了头,半晌才咬着牙说:“江浩然,我知道她不爱我,因为她跟我说过,她爱的人是你,可我就是不服气,我也不甘心。我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被你的外表迷惑了,只要我对她好,她总会感受到我对她的爱。你知道吗,我把她从手术台上拉下来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为我赢了。因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的孩子,可是,我就这样抛下了尊严,不顾一切地接受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输了。说真的,你有什么好的,这样伤她的心,为什么到头来,她还是爱你。

江浩然,好好对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尹长政像是兄弟一般重重拍了拍江浩然的肩膀,然后一个人黯然地离开。

他的鼻子酸酸的,却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地往外走,他刻意走的很慢,刻意要留给江浩然一个骄傲的背影。

他没有输,他只是退了一步,将三个人都从牢宠里释放而已。

酒足饭饱的岳憬初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门一响,她下意思地扭过头来,却只看见江浩然一个人走了进来。

尹长政呢?她刚才明明听小护士说他们两个人跑到天台上去“谈判”了,怎么这会儿,只剩下一个人了?难道,尹长政他……

想到这儿,她又不由自主地看看了江浩然身上破碎的衣服。

江浩然自然看透了她的心思,好笑地说:“别瞎猜了,尹长政走了。”

“走了?”岳憬初扁着嘴,他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是想成全她和江浩然,也不能就这么把她抛给江浩然,一个人走掉吧?

江浩然故意瞪了她一眼:“怎么?舍不得?要不要我去把他请回来?”

岳憬初闻言,眼神一亮:“好啊。”

江浩然脸色一沉:“我凭什么去请他?要找他,你自己打电话。”

说完,还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扔了过去。

岳憬初不悦地扫了他一眼。看了吧,到这个时候他还敢耍流氓,看来他已经忘了他刚刚对着她说什么了,忘了他是怎么声泪俱下地说他爱她的了。

她瞥了他几眼,抓起电话,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将电话放在耳边。

一秒、两秒,电话终于接通了。岳憬初笑逐颜开地才说了一声喂,江浩然便把霸道地将电话抢了过去,警告对方说:“尹长政,我告诉你,路是你自己选的,是你自己甘心退出的,现在老婆孩子是我的了,你可不能反悔。”

连珠炮似的威胁了一通,刚停下来喘口气,就听见电话另一端,周雪莉的声音不缓不急地响起来:“哟,江总好大的火气呀,憬初给我打个电话,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呀?”

周雪莉那话里有话,酸中带刺的言语让江浩然窘迫不已,他迅速挂断电话,深深地刺了岳憬初一眼:“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岳憬初全身一紧,不等她作出反应,江浩然的嘴唇已然覆了上来,深深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深,很沉,翻江倒海地带起一片心悸。

岳憬初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原来,他以前的温柔都是对着自己,不关别人,只是她,岳憬初。

就在岳憬初被他吻的意乱情迷之时,他放开她的嘴唇,喃喃地在她耳边低语:“憬初,嫁给我……”

周雪莉陪着岳憬初试礼服,一边替她系背扣,一边唠叨:“唉,终于修成正果了,也不知道你们俩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得这么虐心虐肺地爱一回。是想证明言情小说里写的爱情很平凡,我也还有机会遇到一场,还是想纯粹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场面给我看。”

岳憬初扑哧一笑:“怎么样,心酸了吧?你跟方纬伦到底怎么样了,我最近事情太多,也没多关心你们的事,你不怪我吧?”

“我跟他?”周雪莉摇了摇头:“唉,别提了。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现在有了一个江浩然,已经是顾不上我了,等你们家小衙内出生了,你就更没时间关心我了。”

“小样儿,这就吃醋了?我保证帮你找个如意郎君不就是了。”

换好了衣服,周雪莉怕衣摆太长,会把岳憬初拌倒,便搀着她往外走。江浩然早就换了一身白色的礼服,在外面等着她。在看见岳憬初穿着婚纱走出来的一霎,他才刚刚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他牵起她的手,一同站到镜子前,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镜子里的一对碧人是最般配的一对。

岳憬初看着镜子里的江浩然和自己,忽然想起了一本叫《狂情总裁》的言情小说里的情节。

那里面的男主角在试婚纱的时候,嫌弃婚纱太露,硬是把一件非常时尚的婚纱改成了老款式,然后还自鸣得意地强迫女去穿。

想想那些诙谐搞笑的场面,她也不禁玩心大起。

“江浩然,你会不会觉得那边挂着的那件,比我现在穿的这件好看?”

江浩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低笑了一声道:“的确,不过,那边背部的开领小了些,不够漂亮,我一会儿叫设计师开的大一些。”

“啊?”岳憬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抗议:这个男人真不浪漫,又不懂幽默,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的求婚呢?

江浩然的父母传统观念非常强,所以,江浩然与岳憬初的婚礼办的有点不中不西。

白天在教堂举行了仪式之后,晚上,岳憬初就换上了旗袍,被送进了新房。

方纬伦、邵天扬、谭振伟他们几个人在新房外面搓着手,吵着闹着要去闹洞房。

江浩然冷冷一笑:“对不起各位兄弟,我老婆今天太累了,改日再补。”

“这还有补的?”谭振伟与邵天扬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江子,该不是咱妹妹……呸,是咱嫂子下了死令,不许哥几个进门吧?”

哪知江浩然居然毫不辩驳,雷打不动地高深一笑:“是又怎么样?老婆孩子说的话就是圣旨!”

邵天扬仍不死心:“江子,你这就不对了,咱哥们这么多年,这个新房总得闹一闹吧?这样行不行,我们就出两个节目,你们照做了,咱们立即撤退。”

江浩然刚要拒绝,谭振伟居然伙同方纬伦在新房门外大喊大叫起来。

“嫂子,快开门,咱哥几个进去讨红包啊。”

岳憬初不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翻出一堆红包,打开门就往外扔,不想,还没等她扔完,邵天扬居然第一个破门而入,接着,方纬伦他们也跟着一哄而上。

江浩然看着岳憬初被一匹匹不怀好意的狼围在中间,不由得觉得头大,只得慢吞吞地走进去,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们说:“你嫂子怀着孕呢,该怎么办你们知道。只限两个节目,多了恕我不候!”

谭振伟看着江浩然晃动的两根手指,像得了圣旨一样,二话不说,立即往厨房跑。他是有目标而来,进了厨房,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眼光,直接拿了一个锅和炒菜用的勺子就往新房里头钻。

江浩然的妈妈正和亲朋好友们聊天,看见谭振伟像一条滑溜的鱼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喜不自禁地说:“这群孩子,自从各自有了事业,也没见他们闹的这么欢。我以为他们都收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这么能折腾。”

江浩然一看见谭振伟拿来的道具,立即皱起了眉头。站在一旁的王亚非一脸得意地说:“江子,当初我结婚的时候,这主意可是你想出来的。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什么可说的了,弟兄们,上!”

王亚非一声令下,立即有人上前,把江浩然围了起来。他想躲,立即有人拦住去路,他想挣扎,也有七八只手死死地按住他。

大伙儿将勺把从正面绑在江浩然的腰带上,让勺子自然垂直,接着,又让岳憬初弯下腰,把锅倒扣在屁股上。

谭振伟兴灾乐祸地看着江浩然,哄笑着说:“江子,怎么做你比我们清楚。不用太多,我们听二十声响,这个节目就算结束,怎么样?”

岳憬初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听话地猫下腰,拿着锅扣在屁股上,虽然明知是被人耍,可这好歹是新婚的习俗,总是要有的。

江浩然无奈,只得照做。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敲锅底的声音,接着,岳憬初就觉得两只手麻嗖嗖的。在场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且越笑越厉害。

岳憬初没见过这些,很是奇怪,不就是敲锅,能让他们笑成那样?她悄悄地回头,看见江浩然正卖力地一前一后晃动着身体,让勺子悠起来,正好敲在锅底上,那姿势,像极了……

岳憬初脸上一红,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刚要把锅扔掉,邵天扬却上前一步说:“不够二十就不够二十吧,这个节目到此为止,下一个节目我来。”

说完,邵天扬又看了看岳憬初的脸色,温柔地朝她笑了笑:“嫂子,放心,我这个节目绝对文明!”

方纬伦朝着邵天扬的腿上蹬了一脚:“要出节目就快,居然当着江子的面朝嫂子放电,胆大包天了你。”

邵天扬回头,一伸手掐在方纬伦的脖子上:“住嘴,快去给我找纸笔,再找一副扑克牌。”

岳憬初一听有笔有纸,心想着,邵天扬的节目应该如他所说——文明,暗暗地放下心来。

方纬伦火速找来道具,邵天扬立即接过来,大笔一挥,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一行字拿给岳憬初:“嫂子,你念一念,看看没有不认识的字吧。”

岳憬初怕自己中圈套,在心里通读了两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敢念出声音来:“啊,我爱大自然。”

邵天扬满意地点点头:“行了。嫂子,你躺到床上去,平躺就可以。”

岳憬初乖乖照做,接下来的一切却大出她的所料。江浩然被逼着趴到了她的身上,为了避免压到她的肚子,江浩然只得用手撑在她的身侧。

此时的动作暧昧不已,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江浩然一眼,正见他用幽深的胴眸瞪着她,心知他在怪自己不该开门。一时间,她又羞又恼,却为了讨吉利不好发作,只得苦撑着。

邵天扬拿了一张牌,放在江浩然的后背上:“江子,这牌现在是正面朝上,你不许用手,只许那么颠,只要把牌翻过来就行。

当然,嫂子也不能闲着。江子每动一下,我就指一个字,嫂子要大声念出来。”

江浩然无奈地颠着身体,他明知道翻不过来,却要配合兄弟们把这场戏作足了,一来是给自己讨个好彩头,二来,都是自己的兄弟,亲如手足,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呢。

邵天扬拿着纸片,只要江浩然一动,他就指一个字。

岳憬初也只好配合地念:然。

啊。

啊。

然。

啊。

啊。

啊……

怎么都是重复的?岳憬初皱了皱眉,抬眸一看,邵天扬他们几个人,早就笑喷了。

节目结束,她郁闷地坐起来,连发红包的时候都是满脸的疑惑。直到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满面红光的江浩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才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刚才,他们笑什么呀?”

江浩然挑了挑眉,笑问:“你不知道?”

岳憬初无辜地摇摇头。

江浩然高深莫测地一笑,接着便把她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桌上,伸手去解她身上旗袍的盘扣。

岳憬初紧张地往后缩了一缩,江浩然却伸手拉住她,低声诱哄着:“别怕,我会小心的。”

“那……能不能关灯?”

“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江浩然低笑着将她束缚在身下,俯下头去吻她。他吻的轻柔,吻的投入。

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被大红色的旗袍衬的格外鲜亮,而江浩然却不得不心猿意马地关了灯,因为,岳憬初的脸也早已烧出一片绯红。

江浩然小心地索取着,不够欢畅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动情。两个人彻底纠缠在一起,忘我地沉浸在对彼此的渴望之中。

一束阳光像是个偷窥者,顽皮地从窗帘中间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地板上立即多了一道亮色。

岳憬初慢慢地睁开眼睛,刚要欣赏江浩然那俊逸的侧脸,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睡相极为不佳。

她是孕妇啊,居然像只八爪鱼,紧紧地缠在江浩然的身上,特别是一条腿横压着他,倒像是怕他半夜跑掉不认帐一样。

就在她悔之无及的时候,江浩然也睁开了眼,眨了几下,便侧过身子搂住她:“憬初,累不累?”

岳憬初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江浩然满足地看着她娇柔的样子,呵呵一笑:“憬初,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岳憬初推开他的怀抱,扬起眉,委屈地看着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是唐灿也怀了你的孩子吧?你负了她娶了我,所以,我就必须得接受她的孩子?”

江浩然脸色一变:“你那是什么脑子,整天就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知道了,都是那个叫‘席绢’的女人害了你,从今以后,她的书你不许看。”

岳憬初有点委屈:“人家写小说碍着你什么了?我看小说又怎么了?你的前科摆在那里,而且你还用那样的表情和语气跟我说,有件事必须要告诉我,我能不往别的地方想?”

江浩然无奈地瞪她:“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件旗袍可是我家祖传的,现在被你压在身子底下,不成样子了。”

岳憬初一听,吓的立即坐了起来,捞起身下的旗袍一看,一脸惨状:“完了,完了,被我弄成这样,你妈妈要骂死我。你没看见,她当初给我穿的时候,那倍加珍惜,倍加爱护的样子……现在怎么办?”

江浩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闲散地闭起眼睛:“自己想辙去。”

岳憬初捧着旗袍,简直欲哭无泪:“你怎么能这样,要不是你,怎么会出这种事?”

“不是你想知道邵天扬他们在笑什么吗?我只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你答案罢了。”

岳憬初皱了皱眉,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江浩然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立即坐起来,伸手搂住她:“我是说着玩的,怎么能不管你呢。乖,别哭了,对孩子不好。这旗袍的事交给我了,我一定把它恢复成原样。”

岳憬初还在隐隐抽泣着,似乎对江浩然的解释十分不满,江浩然无奈,用脚趾头勾了勾她的腰:“快起来吧,今天带你去墓园,你结婚了,总得跟爸妈还有姐姐说一声吧。”

岳憬初一听,立即止住了哭,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和江浩然一起出门。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江氏墓园,依旧是原来的路,依旧是原来的景,但是心情却不一样了。她一路往前,心中感慨万千。

由于墓园极为讲究风水学,有些地方要有树,有些地方要有山,有些人工开凿的地段极不好走,江浩然就在后面张着手护住她,寸步不离。

当墓碑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江浩然怕岳憬初太过激动,会影响到胎儿,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出乎意料的,岳憬初竟然拍了拍他的手。他抿住嘴唇,终于松开手,放任她一个人走过去。

岳憬初蹲下身子,看着三座冰冰的墓碑,用手指一笔一画地沿着碑上的字迹描绘。她并没有哭,只是在最后,双手合十,缓缓地闭起眼睛,用自己的心告诉在此安息的每一个灵魂:她相信他们,也请他们不要担心,她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江浩然动容地上前,拉起岳憬初的手,坚毅无比说:“爸爸,妈妈,姐姐,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们会很幸福,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10个月后,江浩然兴奋地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怎么看都看不够。

“憬初,你说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岳憬初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江军?”

江浩然摇头:“不好,分不清是官衔还是在下象棋。”

“江山?”

江浩然又摇头:“这是烟名。”

岳憬初扁了扁嘴:“那你说叫什么?”

江浩然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江慕憬。怎么样?”

“江慕憬?”岳憬初喃喃地重复着,忽然神色一亮,“江浩然爱慕岳憬初!好,就叫江慕憬。”

某天是江衙内的生日,小毛孩子玩性大发,硬是让骄傲非常的江浩然低三下四地趴在地上当马,任由其驱使。

岳憬初看着他们爷俩玩的如此尽兴,笑盈盈地从烤箱里捧出她亲手拷的生日蛋糕。孰料,小慕憬坐在江浩然的背上,扬起手中的小马鞭,大叫道:“妈妈,为什么雪莉阿姨是医生,而你不是医生?”

小慕憬一语刺中岳憬初的软肋,她心底那小小的遗憾与缺失感如同雨后的春笋,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她尴尬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妈妈爱你,在当医生和生小慕憬之间,选择了生下小慕憬呀。”

小慕憬撅起小嘴,一脸迷惑地说:“可爸爸说是因为你笨,所以才当不上医生的。”

岳憬初闻言,恶狠狠地瞪了江浩然一眼,随即又耐下性子,和颜悦色地说:“乖,不要听爸爸乱说,妈妈才不笨!”

小慕憬听话地点点头:“那妈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岳憬初点头:“好,你问。”

“小明家有三个小孩,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岳憬初想也不想地回答说:“三毛。”

小慕憬失望地看着岳憬初,又一脸同情地看着江浩然:“爸爸,我觉得妈妈不笨,你才笨。”

江浩然和岳憬初不解地看着他,同时问:“为什么?”

“因为妈妈这样笨,而爸爸你居然都看不出来。相反,妈妈居然隐藏的很好,还让爸爸跟她结婚,所以,爸爸比妈妈笨!”

“江慕憬!”

“妈妈,救命呀,爸爸要打我的小屁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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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剧主人公阿判跟年轻女画家昇时子。阿判因为天生兔唇被父母抛弃,得昇时子爷爷救命活了下来,爷爷不久就去世了,阿判与昇时子一起生活七年后被昇时宜抛弃,也就是昇时子的父亲,父亲携女搬迁至上海市,从此阿判一人留守老家。八年后阿判与昇时宜的误会解开,昇时宜为女申冤时不幸被杀。阿判(男主本性纯良,身有异能,能判人生死,不死不灭,死后九小时可恢复生命。)昇时子(女主,因相貌出众,得众人宠爱,尤其得阿判宠溺,因此后期所求不得时,易狂躁,性格乖张暴戾)故事整体围绕男女主角展开,阿判的异能与养母的死有了关联,昇时宜一气之下携女搬迁至广州,阿判留守老家三年,因天资聪颖,阿判三年后的蜕变另世人刮目相看,昇时子在阿判有意策划下与他碰面,面容已大改的富豪阿判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与昇时子继续姐弟情缘这时候阿判发现,小时候的那种情谊已变了味道,昇时子在他面前换了一种性格,这让他不知所措。昇时子得阿判赞助学了美术,经济方面没有压力,过的开心自在,加上俊秀的容颜时子很快就误如了歧途,认识了马坤,学会了抽烟喝酒赌博等,后经马坤介绍认识了胡戈,也就是后来伤害时子的人,阿判得知消息后赶到酒店,为时已晚,鉴于胡戈强大的身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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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世迷离的少年,天生石身,资质奇差,体会人间苦涩,因奇缘,得以步步提升,最后武倾天下,纳看红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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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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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双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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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古开天辟地,生人魔两族。历千年,人魔纷争,天地动摇,生灵涂炭。大神怒,创空间结界分离人魔两族,人族居人界,魔族居魔界,双界互不相通。——九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