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和海冬在北陆的第一次出门,刚好撞上晋王他们的大喜日子。
倒不是她有意为之,实在这日子挨得太近。难得余尚宫同意,还不蹭她没反悔之前赶紧溜。
再说这样的大好日子,大家都忙着看热闹,谁还有功夫注意她们两个这身打扮的小厮偷溜出门。
海冬好不容易在下人房里翻到了男装,挑了两套最小的带回了临云园。
两人在内屋试穿了一下,还是有些大,不怎么合身,只怪她二人骨架太小撑不起这衣衫。
虽然不管在东临还是北陆,都没限制女子出门,但到底没有男子出门方便。更何况还是这种偷溜出门的事情,还是男装为好,不合身忍忍便罢了,改日再定一身好的。
收拾穿戴完,两人刚想出门便撞上余尚宫。
余尚宫一瞧她二人的装束,自然知道她们是想偷溜出府。
虽然前日说好放她们出门,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顾虑道:“公主,今日晋王迎娶侧妃,你这个晋王正妃在日子出门不太妥当啊!再说这侧妃茶不喝了吗?”
“若不是那侧妃按奈不住性子,上门来挑衅。估计到今日我依旧被瞒在鼓里,可想而知晋王也没想让我这个正妃搅和他们的大喜之日。我又何必在那里讨人嫌呢,还不如出门喝我的酒,听我的曲。万一真被发现了一句本王妃心痛如疾,出门买醉,谁还能再说我的不是?尚宫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云乐一脸得意的说道。
在云乐的胡言乱语下,余尚宫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让她两注意安全便挥了挥手让她们走了。
二人出了临云园便一路往西而去,海冬前一日便夜探了整个晋王府,王府的大致格局都心里有数。
晋王大婚,前院和东院最为热闹,西边是晋王府的后花园,附近除了她的临云园也没其他院子住着人。走西边既不用担心撞到不该撞到的人,也是离她最近的。
当然她们的出门方式不是走门,而是翻墙。这西边不毗邻闹市,外加傍晚时分,天色渐黑也不用担心翻墙后被看见。
可云乐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们刚翻墙而过便撞上了晋王身边的严成。
云乐与海冬对视了一眼,心想着今日晋王大婚,这严侍卫不再晋王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怎么有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巡逻?
正想着她和这严侍卫也就见过两面,连脸熟都算不上外加她两这身打扮,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蒙混过关,既能将身份瞒下去,又能蒙混过去。
哪知成严毫不客气的撂了她们的底:“严成见过王妃,昨夜王爷见海姑娘四处查探,便猜王妃定是闷得慌想出府,便命属下在此等候,让属下给王妃带句话。”
“什么话!”云乐见没办法再装下去了便爽快的问道。
“王爷说王府虽比不得东临皇宫,但有一点却要强上一些。那就是王妃若想出门,不论男装女装,不论黑天白日都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晋王府无人敢二话,请王妃放心。”
“哦……行了行了,我可以走了吧!”云乐有些懊恼。
“王妃慢走!”话语间竟有几分笑意。
云乐气的不行,自己的行为早被晋王猜中,他还故意让这个跟班小侍在这等候来笑话她,这晋王也太阴险狡诈了吧。
还有这平日看着平平无奇的晋王府,竟然高手如云。要知道海冬的轻功在东临可是数一数二的,连海冬的行动都被晋王尽收眼底,这个晋王怕是很不简单啊!
不过,只要他的手不伸向东临,他简不简单都跟她没关系。
北陆的帝都,云乐自是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最值得一去的地方是哪?但是找好地方她很有一手,秘诀便是两个字热闹。
看着这望月楼人流传动,连着灯火都比别家旺上许多,定是个不错的地方。
一上门便有小二前来招呼,虽见他们两人穿的朴素,但也没低眼看人,看来定是训练有素。
海冬娴熟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入小二手中,便问道:“这望月楼热闹非凡,定是有它过人之处,还不快与我家公子说说!”
“是是是!”小二垫垫手中赏银,比进门时更殷勤的说道:“自然是我们楼中大厨的好酒好菜啦!”
“就这好酒好菜就能引来如此多的人?我可不信。”云乐不置可否的四处观望。
“公子说的是!光好酒好菜自是没这等场面,我们望月楼有三绝:一是江老先生说的书,二是这凤舞姑娘舞的剑,三便是问月姑娘弹的曲了。不知公子可有听过问月议琴一词,这说的便是我们楼里的这位问月姑娘和那东临的议琴姑娘。”小二见云乐出手阔绰,说话间便领她们去了包厢。
说起琴曲,云乐便来了兴致,便开口道:“那便请小二你帮我们请一下问月姑娘吧!”
小二面露难色道:“这问月姑娘的琴艺闻名天下,前来相邀的文人墨客甚多,公子要见怕是要再等上几日。”
常混迹于三教九流之地的云乐自然懂这里面的暗话,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海冬。
海冬默契的掏出一锭黄金跟小二说道:“拿去跟着这儿的掌柜说说,我们公子今日就想听听这问月姑娘弹的曲。”
小二接过海冬手中的黄金,满口称是的走了。
再来时变成了这里的掌柜,客气的说道:“这位公子不瞒你说,今儿真有一位公子定了问月姑娘。不过那位公子一向来的晚,这会儿还有些时辰,不知公子介不介意,稍后……”
“行吧!”不过是听个曲子,听上几曲便好,她还能听上一夜不成。
不一会儿,一位怀抱古琴女子翩翩而至,虽一身红衣却不艳不媚,气质优佳。
“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声音好似黄鹂
“以前我总喜欢喜庆些的曲子,越是喜庆便越是喜欢。今儿却想换换口味,便请姑娘弹些不那么欢喜的,看看是不是能听出另一番意境。”说话间云乐已经给自己斟上了酒。
琴声凄婉悠长,如泣如诉,听得云乐从小酌到猛灌,真有几分酒入愁肠不知苦的意思。
以往她也爱喝酒,不过喝的多为清酒,不知何时怕苦的她连此等烈酒也能品出甘来。
酒气上头,竟有几分醉意,不自觉的笑起自己莫不是真是来买醉的。
后来云乐每每想起今日之事,脑袋里便只有一个“悔”字。她若只是喝醉酒,那到是没事。可她不但喝醉了酒还借着酒劲惹是生非,不但把晋王的大婚给扰了还把自己送去了天牢。至此王府里的侧妃娘娘每每见她都摆着臭脸,没事便给她使绊子,弄的她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