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又开始了,这次又是哪几个国家开战,晨风不想知道。
此时,他与当年他的身份,已经完全不同。
他不再是战争的参与者,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年轻将领。他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坐在战场旁一座高高的悬崖上,看着下面开战的双方。
战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他提着灯笼,闲庭信步般走在战场上,灯笼上的影子不断增多,战场上的伤亡也越来越多。
没人注意到这个坐在悬崖上穿着白色袍子的男子,除了战场上那个提着灯笼的少年。
晨风看着阿漠穿梭在战场上,喃喃地说:
“老师,我终于你之前为什么说‘反正不是我’了,你我有能力帮助他们,甚至是帮一个国家扭转战局。但我们……终究只是一个过路人。”
“对啊。”
战场上的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一个声音从晨风背后传来。
晨风转过头,看到阿漠提着灯笼,正向他走来。
阿漠放下手中的灯笼,与晨风并肩坐在悬崖上,看着下方的战场:
“我们只是这里的过路人,或许有时候会多管闲事,就像当年我救下了你。但大多时候,我们只能看着这一切,战争太多了,我没必要每个都干涉,这些国家与我毫无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去帮助他们。”
“老师,那你当年坐在遗迹前是为了什么呢?”
阿漠笑了笑,但听到晨风的话后立马变脸,一字一顿地说:
“都说了,别!叫!我!老!师!”
“我坐在那里只是缅怀一下历史,缅怀一下那个时代。我只是历史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虽然看到了、也见证了许多历史,但终究那些东西会被掩盖在黄沙下。”
“有时候,寿命太长,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当初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坐在哪看遗迹。我已经经历了太多那样的事情了,自然会习以为常。坐在遗迹前看夕阳,已经成为我缅怀历史的一种标志性动作了。”
“我知道。”
晨风回答道。
“曾经我不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或许战争的参与者会质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帮忙,坐在悬崖上聊天?但实际上我们只是经历的这种事情多了,习以为常了。再加上我们与这两个国家并没有太多关系,所以我们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晨风等了等,感觉身边久久无人回应。他转过头,才发现阿漠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连灯笼都没有了。
“这个老师……”
晨风感觉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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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次倒流回当年,少年坐在巨石上,看着面前的废墟。
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影子拖拽得很长。
“很辉煌的一个时代,可惜终究逃不过灭亡。”
少年点评着。
一个男孩摇摇晃晃地才废墟里走出来,还不时回头看,好像在等待别人一起出来。
“别看了,他们出不来了。”
少年看着男孩,忍不住说。
“那你能帮我把他们救出来吗?”
男孩仰头看向巨石上的少年,稚嫩的脸上透露着祈求。
……
“或许会有人去做这些,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少年最后说。
夕阳将少年、男孩还有废墟是影子都拖拽地很长,他们的影子连在一起。
少年看着废墟,与废墟中的一双眼睛对视。少年笑着转过身,废墟再次倒塌。
这座废墟,彻底倒塌。
这座废墟曾经是一座宫殿,作用是镇“殃”,如今殿倒了,它要出来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少年看着男孩,低声道。
“算了,和我熟悉的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少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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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手持灯笼的少年看着已经长大的男孩。有些疑惑: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会让我有熟悉的感觉?
看着男孩昏迷前身体旁出现的那一道风,少年终于想了起来。
“原来如此,风云殿的遗孤。算了,帮他一把吧,血蜥。”
一只巨大的血红色蜥蜴形的异兽撕出一条空间裂缝,从另一个空间中出现在阿漠身后。
那只被称为“血蜥”的异兽听到阿漠的话,抬起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好啊,正好我好久没吃东西了呢。”
它微微张开嘴巴,露出森白的尖牙。
阿漠抽出铁剑,说:
“别只顾着吃,待会记得保护好我。”
“知道知道,就你话多。”
血蜥和阿漠同时冲向晨风对面。
血蜥跟在阿漠身边保护阿漠,阿漠手持铁剑砍向敌人。
一番杀戮过后,阿漠来到晨风身边,看着已经昏迷的晨风,叹气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算了,就当是看在你祖先风云殿开创者的面子上,救一下你吧。”
“阿漠,咱们不是说好只旁观吗。”
血蜥护在阿漠身后,看着阿漠正在帮晨风处理伤口。
“偶尔多管一下闲事呗,怎么了?”
“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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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晨风一人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
他依旧是当年的一身白袍,洁白无瑕,没有一丝污渍。只是白色的袍子在现代化的城市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行走在人群中,他很引人注目,但是晨风并不在意。
他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来找一个人。
他来到老城区,找到古灵街中的茶馆,问:
“请问老师在吗?”
茶馆中,一个正在看书的少年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不在。”
“怎么是你?”
晨风看着面前冷漠的少年,惊讶地说。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他哥。”
少年抬起头,眼睛冷冷地看了看晨风,又低下头去。
“你自己去找找他吧,我也不知道。”
一座大楼顶端,一个少年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灯笼。
少年呆呆地看着灯笼,看着灯罩,他看着洁白的灯罩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阵风吹过,只是这些风吹到少年身边时都变为了微风,轻轻吹过少年的发梢和衣角。
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御风落大打楼顶,站在少年身前,恭恭敬敬地说:
“老师。”
少年忽然抬起头,说:
“都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师!晨风!!”
“老师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这么迎接我?”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