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下学时候,温岩带着跟他的子茗和子佩到了温飒读书的教室门口。子佩朝里面望了一眼,故意大声说:“二爷不在,怕是已经回了。”温岩故作诧异道:“看来是和我们错开了。”他当然是早就知道温飒不在这里,今早特意对温飒说过,下学后自己有事让他先回府。
三人堵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瞎扯。温岩忽然说:“小茗子,听说你娘姓刘是吧?反正你那爹也不管你们娘儿俩,不如随了你娘姓,以后就叫刘茗如何?”
学堂里柳溟的侍读千鸟听见气得跺脚道:“什么下贱胚子,也敢和我们公子同名。”
这边子茗扯着脖子说:“你家又不是皇亲国戚,还要旁人避名讳不成?再说了我的茗是草头茗,和你家公子又不是同一个字。他叫他的柳溟,我叫我的刘茗,碍你什么事了?”
千鸟:“你!”
旁边的千羽斜睨了子茗一眼,对千鸟说:“一杯淡茶怎可与溟溟大海相比?”
温岩:“呵,好一张嘴啊。”
柳溟收了笔,示意千鸟和千羽收拾书本。没有理会几人的对话,“走吧。”
温岩拦住三人,柳溟看着他说:“借过。”
温岩身体不动,歪着脑袋低眼看着矮自己不少的柳溟,说:“这奴才挨骂伤的是主子的面子,你家奴才对我书童出言不逊,我这面子上不好看呐。”
柳溟声色平淡:“千鸟,道歉。”
千鸟不情愿:“公子,我……”千羽扯了一把千鸟的袖子。千鸟这才扯着脸,面朝温岩,眼睛却看着别处,说了句:“对不起。”
温岩听完看都不看千鸟,依然不肯放过,继续对柳溟说:“我说了,奴才犯错伤的是主子的面子。这主子之间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奴才解决呢?”说着倾身向柳溟,神色言语咄咄逼人,“你,给我道歉。”
柳溟看出来温岩今天是故意找事来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两个字:“让开。”
温岩直起身来,说:“你不道歉,这事没完。”
柳溟抿了抿唇,一手搭在了佩剑上。儒学从来都是文武兼修,有点家世的学子都佩有长剑。温岩见状也一手覆上了剑柄,对于柳溟主动表现出动武的意思,他心里甚至有点兴奋,真要能动起手来那可真省了自己多少事,他不信这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小子能把自己怎么样。温岩可是偏于武学的,他今天来就是一心要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
……
温岩没有管落在一旁的佩剑,目光因为羞愤而显得恶狠狠的,他盯着自己面前十岁的男孩儿。柳溟手中的剑锋正抵在温岩的颈间。
柳溟昂着头,目光都在自己的剑锋上,渐渐地平复了气息。这才看向温岩的眼睛,仿佛没看见他人的神色一般,柳溟说道:“承让,我可以走了吗?”说完没等温岩回话,收剑入鞘,走了出去。千鸟一脸高傲得仿佛他自己赢了一般抬着下巴大摇大摆走出去。千羽颇有礼节地对温岩作了礼,颔首跟了出去。没想到千羽这般礼节周全的书生模样,反而把温岩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