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跟着那群人一起在林子里寻人的,好像是隔壁村儿的。昨天我去叫二哥他们帮忙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一处休息吃东西,后来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路过了他们呢。”德曜回到。
“所以昨天山林里的那些人都知道你们猎到了很多的猎物......那么他们也能猜想到你们可能今日或者最近几日就会将猎物拿去镇上卖掉,而这么多的猎物要拿走,那么年长力大的几人是必然会离开家中的,到时家里就只剩年龄小气力也小的了,于是他们便暗中等待机会出手。”慕雪听到德曜的话猜想到。
“不,不是猜想到,德曜昨天下山的时候说了我们今天要将猎物拿去福满楼卖掉,所以......”德明顺着女孩儿的猜想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然后说道。
德曜听到二哥的话懊恼的低垂了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俩人会趁他们去镇上的时候到家里......
“雪儿,我.......”
德曜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没有照顾保护好女孩儿。
明知道雪儿如今眼睛不便,明知道最近的流言,人们对她的好奇以及恶意,但他们却还只留下她和志轩两个最小最柔弱的在家,他们真是......
猎物可以分几次买卖啊,但是雪儿......
慕雪感觉到他们再一次的静默,吐息了一口气,“罢了。”
“地上的两人如何了?”她再一次问道。
“死了。”志皓发声回到。
“死了吗......”
慕雪听到他的回答低声呐语。
你们,会怎么做呢?
......
几人看着女孩儿低声呐语之后又沉默了下来,以为她是害怕担心。
“雪儿,你不要害怕,这俩人该死,不是你的错!要是他俩还活着,我们也会想把他俩打死的。”德曜跑到慕雪的面前放轻了声音略带小心的对着她说道。
“嗯嗯。”志晨也应声附和,就是不想女孩儿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不要害怕。
“那尸体呢,该怎么办?”慕雪接着问道。
“扔山里面!”德昌突然开口说道,在他们看到着两人的模样的时候就在想办法了,这事儿得好好解决,不然若是有人发现了尸体报官,然后再查到雪儿这里就麻烦了,总之这件事情不能跟雪儿牵上联系,都是因为他们没保护好她,一切都是他们的过错,由他们来承担!
“雪儿你不要担心我们会看着办的,你不要害怕,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他低沉着嗓音,面容沉重,但却仍然轻声的跟她说着。
呵,慕雪听着他们的话在心中轻笑一声,她还真不害怕,至于担心......
在这等级制度及法律松乏的世界且还是战争伐乱的时代,人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虽然她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随意糟蹋的人,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在意那些要害她的人就是了!
至于人命......从洛馨雅的记忆当中了解到,她的好妹妹可是明里暗里都处理处死了好些人了。
就算是在洛馨雅的认知当中,她会仁善,会宽容,但是也不会放过会害她的人的性命,所以那俩人的死......抱歉,她还真不在意!
眼布覆盖下的瞳眸幽暗深邃,心中平静淡然。
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们没死,那就是她死!
那俩人的行为粗鲁暴躁,在她开始反抗时便扇了她几耳光还掐住了她的脖子,之后揭开她的眼布时也让她看清楚了他们丑陋的模样!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的爆发力是最强悍的,再加上她眼睛复明了有足够的能力与他们对抗了,于是她便反击了。
她先是抬腿狠狠的踹向掐她脖子的那人的下裆,让他吃痛乏力松开了她,之后她再立刻翻滚了身子下床,去到墙角拿起了放在那儿的镰刀。
一旁正在翻箱倒柜的另一个男人听到他的痛叫声看了过去,之后看到她跑向墙角便也走了过来,面容狰狞!
“臭.婊.子,跑啥跑,能伺候他们兄弟几个还不乐意跟咱哥俩亲热了?!不都是被人上的货!还跑!我看你往哪跑,眼瞎你也跑不到哪儿去,还不如乖乖的被我俩干,兴许,我们还能温柔点。”
他走近在她不远处站立说骂着,而她则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及其害怕的将手藏在身后,像是盲人缺乏安全感一般抓紧身后的石墙给自己安慰。
但实际上她却是暗暗紧握住身后的镰刀,低着头暗暗观察等待着他的靠近......
在男人边骂边走近她的攻击范围时,她便不带一丝犹豫的冲着他的脖颈一刀砍了过去!
血液喷溅了一些落地,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瞪目不敢置信,但血液大量的流失让他很快失去了意识倾倒在地。
床板上那个蛋疼的男人还没有缓过来,还捂着自己的裆部蜷缩在床板上缓痛。
她走了过去揪住他的脖领,在他腰侧后背划了几刀,还一把将他扯下床再狠狠踹了一下他的裆部,让他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她费力的将他也拉到了墙边丢到他兄弟不远处,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听着他污秽无力的骂语,她无动于衷。
她就站在那黑暗的角落,垂眸看着他。
一晌过后,男人有了一点力气动作着想要起身时,她一脚狠狠的踩向他的心口处,幽幽缓缓的说道:“你们,让我想起了很不好的记忆。”
“明明经过了那么多年,那些记忆都变淡了,那些黑暗,都掩埋了。而如今,看着你们的模样,我又想起来了......”
“想起了那些让人寒冷恶心的算计,想起了那些让人憎恶的嘴脸,想起了,我的那一群极品家人的所作所为......”
“曾经通过心理医生辅助,好不容易淡化的记忆和感观,又被想起,还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想起,如此的深刻如此的刺激。”
她看着地上那男人虚弱的挣扎,内心却因被黑暗覆拥归于平静,神情都变得平淡冷漠。
在男人终于恢复起更多的力气起身时,她只是从容的退了一步让他起身,眼睛一直定定的毫无波澜的看着她。
在男人动作着要抓她时,她悠然的旋转侧身轻缓的说道,“你们,真该死。”,之后便用力踢向男人膝盖弯,使他受力跪下,然后迅速落刀!
男人倒在了另一个男人的不远处,她的脸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
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她眼眸幽暗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东西,过了很久的时间,她闭上眼睛走回了床边蹲坐在地上,埋首掩埋情绪。
之后就有了他们看到的模样。
......
当初的算计,虽然被她警惕,后来更是将计就计,反算计了她的那几个极品家人一把,但是也让她极度的不适应跟人的接触,让她对人产生了一种警惕,她更是会下意识的排斥任何异性的接触,她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不做出推离对方的行为。
但是她是一个演员,怎么可能不跟别人接触,不跟异性接触呢?!
刚开始她拼命的压抑自己,让所有人都没看出破绽,只是每次一结束一场拍摄,她就会前往洗手间将自己锁在一个空间内,然后用手搓摸拍打自己刚刚与人接触的地方,用自己的气息和制造的感觉将别人与她接触时产生的感觉和气息拍走掩盖。
但之后她的排斥抵触越来越严重了,她便请了心理医生辅助她治疗,经过了艰辛的治疗克制,她终于将那段记忆淡化,适应了别人的接触,回复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当中。
那段记忆她没有忘却,只是每次有想起时,她便催眠自己像看电影一样旁观就好,但如果自己开始心里有不舒服时,便立马会去做其他的事情,将自己的情绪从那段回忆里抽出来。
后来经过了很多年,她影视事业达到巅峰盛世了,那些记忆没忘,但她也不用委屈克制自己了。
于是她开始去做其他的事情,譬如,进军发展商业,给自己更多的资金后备;
譬如,曾经小时,还天真无邪没有被黑暗覆盖内心的自己的理想愿望。
那时的她,每天被父母赶到田里劳作种植时,她想,她以后要学习农业,要种好多好多的庄稼,要种好多好多的品种,挣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候爸妈就不会觉得她没用了,倒时候爸妈就不会觉得生女儿不好了。
她想要让她的父母知道,只要自己努力有出息,生男生女都一样,而且她要是挣很多的钱的话,他们家可以招赘,到时候孩子随她的姓,她也是可以传宗接代的。
......
那时的她回想起曾经天真的自己的理想愿望,觉得很可笑......她也曾那么天真过。
她曾经,那么的天真啊......
但就算之后她演戏赚了很多的钱又怎样?
他们只会越要越多越来越过分,不过有一点变了,就是不打她了!毕竟她要赚钱不是。
回想起那个愿望,当时已经名利金钱全丰收的她,选择暂时息影去考取进修了农业大学硕士。
当时很多人都问她为什么她一个明星、一个演员要去学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农业。
她的公众回答是,因为曾经小时候的第一个理想愿望,如今圆梦。
事实上,她是在悼念曾经纯真的自己,也是欣慰,她也曾质朴纯真,也曾光明无邪。
那是她可笑的过去,也是她人生唯一欣慰珍贵的过去。
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梦,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