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又是一场恶战了。
于文站稳脚跟,稳定好状态,准备重新和鬼九正面较量。
一道冷风吹过,鬼九俯身而上,“嗖”的一声,竟带动了风的速度。
只是一瞬之间,鬼九就冲到了于文面前,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于文惊得睁大了眼睛,当他意识到刚才那道风是怎么来的后,鬼九已经挥起了手中的血镰。
这个速度,说是拉扯了风速也不为过!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尽力往后跳。
镰刀划破了他的西装,将他的胸口撕裂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噗——”
血液飞溅。
伤口之深,不断地往外涌血。剧烈的疼痛他疼得直冒冷汗,紧张与恐惧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第一次在打斗中显得这么无力。
鲜血一直在往外流,于文的力道也就越来越弱了。
靠着最后一丝力气,他艰难地拿起武器往前一挥,强行逼得鬼九后撤一步。
拉出一定空间后,于文伸手捏诀,脚下立马放出一个金色法阵。
法阵无限拉大,直接把鬼九拉进了法阵外圈。而于文,就站在法阵的阵眼中央。
法阵启动,围绕着于文快速自转着。只听一声长啸,一条浑身透着金光的巨龙从阵眼中盘旋而出,龙吟之声响测云霄。
只是踮脚之间,金龙便缠绕在于文的身子上。一双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鬼九。
“吼!!!!”
金龙猛地一声咆哮,顿时一阵狂风袭来,猛烈地摧残着街道上的一切。
一阵猝不及防的扫荡,让本就柔弱不堪的常青树摇摇欲坠,摇曳着枝叶,艰难地与狂风抗衡着。
“哟,还请了仙家?气势还不小。”
鬼九冷笑一声,道:“只不过,就是连我这半边的面具都吹不掉。”
鬼九抬起左手,五指闭合呈鸦嘴状,嘴尖盯紧了金龙的脑袋。
“鸦羽之花,给我——绽放!”
刹那间,五指大张,一团黑色的光点出现在掌心之中。只是悄然一霎,光点突然绽放成一个巨型光柱。
光柱如黑雾聚变一般朝金龙击去,
“轰!!!——”
金龙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个直径覆盖它全身的光柱击成了碎片。
“嗷——”
一声痛苦的嘶吼过后,金龙化为了一堆黑色粉末,飘散而去。
金龙为于文挡下了光柱的伤害。于文以掌相抵,才勉强逃过一劫。
光柱消失后,于文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只见一把紫黑色的血镰悬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空。
月光下,鬼九手持血镰,跃起于半空之中,对准于文的天灵盖,一刀劈下......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啪~啪~啪~”
路灯下的女孩拍着小手走了过来。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鬼九:“鬼九哥哥又赢了!嘿嘿嘿。”
鬼九没理她,把手中的紫金血镰收了回去,准备离开。
“诶诶诶!”
小萝莉连忙跑到鬼九面前,刚想去牵他的手,却被他一巴掌拍开了。
鬼九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漠得让人不寒而栗:
“恶臭的东西,离我远点。”
他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没有一点温度。
“略略略!”
小萝莉调皮地朝他吐舌头,却还是听话地走在他的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可说地离开了。只留下身后那一具被劈出一条血线的尸体躺在大街上,双眼未闭......
......
白舞一中的毕业季,少不了进进出出的高三学子。带着高考完的喜悦走进校门,但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大多都是考砸了的惆怅。
苏煜望着成绩单总分栏上的“134”,又查了查本届专科保底收分线——150。
“emmmm......”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全选的C。考这么差也很正常。
整个白舞一中,估计也就只有苏煜敢这么轻视高考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常年稳定的年级第一。134分的总成绩也是家常便饭了。
其实也正常,在他给自己预定的人生计划中,高中三年本就只是走走形式,他未来要做的事情跟成绩一点关系没有。
教室里只有零散的几个同学,在与他人交流着高考的心得。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他的面前摆着几十本厚厚的志愿指南。他要给每一个即将离开高中校园的同学分发这些东西。
收拾完这些有的没的,苏煜拿着成绩单就打算回家了。
他刚准备起身站起来,就被刚从外面回来的同桌强行摁回了板凳上。无奈板凳过于老旧,这一屁股下去,“哐当”一声,凳子散成了四条腿。
苏煜顺着散架的板凳坐在了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这下,原本还有点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苏煜身上。
然而苏煜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怪罪同桌,而是台上那位老大哥......
苏煜条件反射地看向班主任,心里默默估算着这个板凳要赔多少钱。
一想到钱,苏煜的心就在滴血。
我前天才干的兼职啊!钱就这么点......
这次兼职又白干了!
班主任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灯光照在镜片上,折射出来的光都带着深深寒意。
苏煜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然而,班主任今天却一改往日的严厉,出奇的和善。
“哎,算了。”
班主任叹了口气,有感而发道:“如果明年不回来复读,今天就是你们最后一天待在学校里的日子了。你们还是趁着时间最后感受一下教室的温度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一个人走出了教室。留下十几个学生坐在自己座位上面面相觑。
是的,今天过后,他们就再也不能回学校了。全封闭式校园的大门,将会把他们和学校隔离开来。
他们,成为了这所高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苏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很多想说的话噎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说。只得低着头,埋没在桌椅板凳之间。
后脑勺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同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你跟老子装锤子忧郁,读书的时候天天睡觉,你对这学校有个锤子感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