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穿着嘻哈服的男人从车后座跳下来,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怪异发型。虽然极度小心,但他那冲天钻似的头发还是碰到了车门框,弄坏了发型。
他下车,从兜里掏出一块粉红色的小镜子,站在车旁整理发型。
苏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异生十二门徒之一,白笛。
白笛在未竞选十二门徒之前,也是跟着苏煜他哥一起在妖馆混日子的。虽然人是骚了点,但他的确是苏哥最珍重的兄弟。
当然,兄弟的弟弟就是自己的弟弟,白笛对苏煜而言,也是一个......骚气冲天的大哥。
白笛对着镜子尽情地欣赏着自己的容颜,他对今天的造型非常满意。
“哎~”
他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我这该死的迷人的小脸蛋儿~美死人了!”
苏煜在旁边看的差点没把今天中午的饭给吐出来。
他冲上去直接朝白笛背上来了一记重拳,疼得白笛龇牙咧嘴。
“妈的,谁啊?!”
白笛眉头紧皱,恼火地转过身去,手上的拳头已经捏的“咯咯”响了。
然而却在见到苏煜的那一刻喜笑颜开,眉头立马就舒展开来。
他大笑着搂过苏煜的脖子,戳着他的脸,逗趣地笑道:
“你个龟孙儿,跟老子分别了那么多年,也不说来总部看望老子。枉老子以前对你那么好。”
苏煜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这三年不一直在上课吗,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铁憨憨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些高中生的苦?”
“嗯?”
白笛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个三无青年能为了学业放弃祈伽。
他贼眉鼠眼地望着苏煜,脸上的坏笑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
“今天不是刚好发高考成绩吗?跟老子说说,你考多少分?”
“emmm......六百多吧。”
苏煜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啥玩意儿?六百多?今年的高考搞促销活动?”
白笛显然不相信苏煜的鬼话,这个崽种要是都能考六百多分,他白笛的名字从此倒过来写!
苏煜刚想继续吹下去,轿车内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弟,我才一天不在家,你吹牛都肆无忌惮了?”
苏煜闻言,这才发现车后座还有一个人没下来。
听这声音,刚烈中带有一丝磁性,声线沙哑,却让人不敢乱行造次。
这独特的嗓音,霸气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老哥回来了!!!
“哥!”
苏煜连跺两下脚,以军姿之势站在车门口。待老哥出来时,立马朝“大人物”敬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霎时,一个面容成熟,戴着方形眼镜的男人从车内走了下来。穿着一身干净规整的西装,顶着清爽的寸头。白皙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宛如电影里走出来的帝王,不通情感,冷面示人。
他便是让苏煜都闻风丧胆的男人——苏科。
“行了,你小子!”
苏科一掌拍在老弟肩膀上,苏煜那重心不稳的军姿立马就摇摇晃晃起来。
苏煜被这一掌拍得下盘不稳,踉跄了几步,险些没摔在地上。
要不是白笛眼疾手快在旁边扶了一下,他可能真的要摔得狗啃泥。
苏科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说道:“走吧,已经到饭点了,咱进去再说。”
“Yes sir!”
苏煜再次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然后在白笛的大笑声中,像个书童似的跟在这两大男人身后。
妖馆的大门装有人脸识别系统,苏科只需要往那儿一站,庭院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哇,我才去总部赴职了一年,妖馆都都引用机械门了?”
白笛走在庭院小径上,望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啧啧惊叹。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浸润在庭院花海之中,白笛舒适地闭上双眼,慢慢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宁静。
远离喧嚣的妖馆总是宁静的,与日渐繁忙的异生总部不同,这里的时光总是安静祥和的。
没有蛇寮的打扰,在这乱世之中,妖馆也算是一处世外桃源了。
一年没回过妖馆的白笛恨不得把庭院每一朵花的气息都吸收干净。
他万般享受地呼吸着,然后被苏科一脚踹进花圃中。
“啊!”
一声悲壮的惨叫传来,白笛重重地摔在土泥地上,幸好有花杆做缓冲,不然鼻梁都得被摔断。
苏科神态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确定这货死不了后。伸手理了理领带,从容地走进屋去。
既然这货那么喜欢花花草草,我就让你和它们亲密接触接触。
苏煜干咳两声,虽然忍不住想笑,但还是走下花圃中把白笛给拉了起来。
白笛灰头土脸地站在那儿,气得连灰都懒得拍了,撸起袖子,随便找了根棍子就准备大干一场:
“苏科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回去做门徒了!”
“咳咳。”
苏煜拦住了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我觉得,你应该打不过我哥。”
“......”
虽然不想承认,但苏煜说的的确是事实。
由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原因,报仇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白笛走进大厅,原以为会是来自妖馆老邻居们的亲切问候,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众人怪异的眼光。
尤乐从卧室楼层下来,刚走到大厅,就看到白笛满是泥垢的脸,以及他那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头发......
说实话,第一眼尤乐还真没认出来者何人。
要不是因为苏煜跟在他旁边,尤乐都快把他当成入室窃贼了。
“你这个......”
尤乐指着他那一头红橙黄绿青蓝紫,支吾了半天也没扯清楚一句话。
在大厅看电视的苏小小,注意力全在苏煜身上,她现在一看到他就来气,窝了一肚子的火,根本不想管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
白笛叹了口气,从备用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避过尤乐的眼光,轻车熟路地走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卧室层。
他扶着护梯上楼,边走边看,像是在重温以前生活的地方。
在走到自己卧室层时,他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