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壬冬晨觉得那个狗和老鼠的比喻不太对,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是,白祸冬让他别说话,他后面再解释给他听。
老板听见了壬冬晨的声响,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但是本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来当初发生的事情对老板伤害极深,可谓是刻骨铭心。
“老板,虽然你的故事很悲伤,很曲折,但是……”白祸冬一脸无辜地说。
“你不信??!”老板双手用力拍在桌上,自己难得遇到一个让自己吐露心声的人,可对方却觉得自己的经历像一个故事一样。
虽然他也多么希望那些痛苦的回忆是假的,毕竟在F国顺风顺水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让他忘却当年的黑暗,这次想起就像揭开了伤疤一样。
它一定会再结痂,然后好起来的,一定会。老板闭眼瘫在椅子上这样想着。
看着老板自怨自艾的一系列表现,白祸冬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他有点二。不管故事是真是假,不管老板曾经有多么悲催,but
我只是来买双筷子和碗啊!我晚上还要去找芳芳呢!你能不能认真点把生意做了哥哥我好回家啊!
想是这么想,但现实中白祸冬还是很客气地说:“老板啊,你的过去是不尽人意,但是呢,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是来买副碗筷啊?”
老板突然睁开眼睛坐正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祸冬,脸部扭曲地说:“你只是来买副碗筷的?”“是啊是啊。”白祸冬点头如捣蒜。
老板又突然变脸,变得一脸释然,“是啊,你只是来买副碗筷。你只是来买副碗筷。”接着老板站起身,负手背对着白祸冬,语气失落地说:“小兄弟眼界高,小店没有小兄弟想要的碗筷,小兄弟走吧。”说完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别啊老板,我只是买副普通碗筷,不如咱们打个赌,我用我身上所有的钱买一副老板的作品,如何?”白祸冬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一丝阴险的弧度。
“我的作品?”老板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转过身一脸狐疑地看着白祸冬。
白祸冬也对上了老板狐疑地眼光,语气轻佻地说:“老板自诩是你老师为了培养自己的孩子才贬低你的作品,可见老板对自己的手艺不是一般的自信,但我到现在也没看出老板到底有几分实力。所以我想和老板你打,个,赌。”
老板被白祸冬戏谑的眼光看得心虚,负手站着扭头看着四周墙壁,假装强硬地说:“你不知道我的实力?我还不知道你的财力呢?万一你…”
白祸冬一反之前听之任之的客气态度,猛地拍桌而起,眼睛微眯,眼中带着满满的戏谑和一丝威胁盯着老板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味道地说:“所以我说,这,是一场赌约,而不是一场交易。怎么?不,敢,吗?”
说出最后五个字时,白祸冬的眼神轻佻而霸道,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被人挑衅到这份上了,老板也不再心虚,而是一脸认真看着白祸冬脸上恶意满满的笑容。一时间,暗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龙争虎斗的味道。
“哈哈哈!好!我就和你赌一赌。”只见老板快速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在暗间入口处的墙上一顿虚按,突然一个暗盒从办公桌后的墙上弹了出来。老板快速走到办公桌后取出暗盒,眼神专注地看着那个暗盒,像一个父亲看着新生的孩子一样,专注而温柔,又像一个男人看着心爱女人的胴体一样,火热而着迷。
妥妥的宝贝啊!白祸冬心想。能让老板这么专注地看着,错不了了!
“小兄弟请上眼!”老板转过暗盒。
那是一个流光溢彩的暗红色木盒,虽然看不出盒子使用的木材,但是反射着亮光的光滑表面上的柔顺波纹,这等木质绝不一般。木盒内用极其鲜艳的亮黄色丝绸做铺垫,暗红色的木盒和显眼的亮黄色丝绸给人以一种高贵典雅的视觉观感。还没看清那副碗筷,白祸冬就觉得身上的青黄票子,值了!
亮黄色丝绸中的凹陷处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一个白色瓷碗和一双黑色木筷。
一个白瓷碗和一双黑木筷子?对,就就这一副碗筷。白祸冬端起白瓷碗看了又看,没有如何釉色,没有任何花纹,更没有什么奇珍异兽。筷子也是一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雕饰。
“老,老…”白祸冬拿着白瓷碗,生硬地转过头,想询问老板。只见老板闭着眼把手放到嘴唇旁边,伸出另一只手,掌心朝上,四支手指摆了摆,脸上毫不掩饰地怪笑着,语气平静又掩不住得意地说:“别说话,付钱吧。”
白祸冬当即气的嘴唇反卷,牙齿咬着嘴唇,像一个无牙老太婆一样,勉强自己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老板看着白祸冬气得“笑”了出来,他心里那股爽劲,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了。既然已经点火,那就不怕加油了。老板突然一脸平静,眉头一皱,嘴巴一张,变得一脸“失算”的样子,嫌事不大地说:“小兄弟不会没带钱吧?那我就亏了呀~就是不知道是没带钱呢?还是愿赌,不服输呢?”
事到如今,以白祸冬的性子也不可能“愿赌不服输”,只能拿出钱包,把包里所有的现金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提起箱子要转身离开。
桌上的一叠青黄票子老板看都没看一眼,急忙叫住白祸冬,“小兄弟!”白祸冬停住脚步,侧身回首看着老板,毫不掩饰眼中的怒意,“怎么?老板良心发现,要给我点好东西?”
“不不不,”老板一脸你想多了的得瑟神情,“小兄弟是拿身上的所有钱财换我的作品,可你手上的箱子可不是我的作品,所以…”老板比出了他的招牌摆指要钱手势。
“我…”“大哥,比赛!”白祸冬正气急败坏要骂街的时候,壬冬晨的声音从意识之海传来。白祸冬原地用了三秒种权衡其中的利弊。
“老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交啊!”白祸冬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把白瓷碗和筷子拿出来,把木盒放到办公桌上,大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老板跟着白祸冬的步伐穿过了店铺,站在门口看着白祸冬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
店里的两个伙计看着那个相貌俊逸,气质出尘的男子好像气的跑了出去,老板跟在他身后出了店铺。两人相视一笑,看来老板这次宰了只肥羊啊!
两人赶紧跟上老板的步伐,借机拍拍马屁,看能不能涨涨薪水。一个伙计站在老板身边,看着老板不同寻常的笑容,不对啊,平时老板宰了大肥羊,不是笑得这么,呃,灿烂,而且,感觉老板眼里好像在闪烁,老板不会在哭吧?难道老板和那个男子,惺惺相惜?这难道是在为他们还没开始的感情感到悲伤吗?难道……“哎呦!”
另一个理智的伙计看自己的伙伴看着不一样的老板想入非非,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肯定又在想想什么恶心扒拉的东西,一记当头爆栗砸去。“你干嘛神经病啊!”正在YY的伙计被一记爆头心中愤恨不平,怒喝道。
理智的伙计并没有在意他的怒喝,而是目光平静地看着老板,恭敬地开口说:“老板看起来心情不错,宰了不少钱吧。”老板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且顽皮地说:“没有没有,亏大发咯~”说完转身向店里走去。
老板转过身来理智伙计才看清老板眼中的光亮,他见过,那是一种迷途者找到了方向,失落者看到希望的眼神,看来老板想开了呢。
这时YY伙计靠了过来,搂着理智伙计的肩膀,扬起下巴对着老板,说:“亏了钱还笑得这么开心,老板是不是傻了呀?”
理智伙计一个白眼翻过去,用同情智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事:“老板是不是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你的话。而且你没看见他拿走了老板的‘肴易’吗?”YY伙计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同伴:“你没看错吧?你确定是‘肴易’吗?老板不是说不卖吗?上次那个出价百万的…”
“识它者,分文不取;不识它者,千金不换…再不回来干活,小心我扣光你们工资。”老板一边走进店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只是说到“千金不换”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收了人家不少钱,想想有几分尴尬。心中暗想,臭小子,便宜你了。
壬冬晨穿过华人街,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跑回酒店。气喘吁吁地跑到酒店前的公路边,看见魏星言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一辆商务车旁,看见壬冬晨急促的身影,浅笑着走了过来。
魏星言身着一身宝蓝色西装,腰部收紧的曲线勾勒出他纤细而结实的腰身,常规的白色衬衣搭配天蓝色的领带,这样的穿着给人一种自信,成熟,稳重的视觉冲击。斜打的余晖晒到魏星言的侧脸,透过细碎的发梢三三两两地照到魏星言帅气十足的脸庞,要是Michelle在这的话,一定会血流不止地躺下,欣慰地说一句“so happy i could die~”(死而无憾)
壬冬晨拿着“肴易”跑到魏星言跟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魏星言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弯下腰关心地问道:“小家伙跑去哪玩了?怎么气喘吁吁的?”
壬冬晨喘了半分钟,抬起头说:“我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去华人街玩了,顺便买了点东西。不说了,师兄,我们走吧。”魏星言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狐疑地问:“走?去哪?”“不是要去看服装设计比赛吗?”魏星言依旧一脸狐疑地看着壬冬晨,悻悻道:“你确定,就这样去吗?”
“呃。。”身上的休闲装在自己从华人街跑过来的路上湿透了,要不是湿了的深色休闲装不透色,不然壬冬晨现在就是一场湿身诱惑。看了看自己身上乱糟糟的样子,好像确实不适合去参加这么重大的盛会,回去洗个澡先。
魏星言看出壬冬晨的意图,“跟我来。”转身走到车旁,从车里拿出一套白色西装交给壬冬晨,“回去洗洗换上,我在这等你。”
回到房间,放下“肴易”,拿着西装和毛巾冲进了浴室,他没注意到的是“肴易”上他手掌碰过的地方呈现出青翠的翡翠质地,过了没一会,又变回了白色。
这时,空旷的房间里闪出了一道微光,一道高挑的青年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里。定睛一看,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