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就是顾城,他比季琼早半年出现在林佩玖的生命里。
百无聊赖的夜晚,毫无新意的舞会,林佩玖坐在椅子上摆弄手中的红酒杯,等待邀请她跳舞的人。
“小姐愿意与我共舞吗?”一只手横在林佩玖眼前,指节修长,掌心却有一层薄薄的茧。
林佩玖从来不故作矜持,自然地扶住握住眼前人的手,从容起舞。
顾城与林佩玖以前见过的男子都不同,手掌握起来有粗粝的磨砂感,很轻又不失力道地托住她的腰肢,舞步优雅从容,给人一种恰到好处安全感。
林佩玖比顾城矮一个头,视线所及只有顾城的胸膛,挺拔俊逸,不似那些纨绔子弟柔弱地像女子。
一曲跳完,顾城后退一步,绅士地向林佩玖微微欠身。
顾城低头的瞬间,林佩玖才看清刚才陪她跳了一支舞的男人的脸,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连微笑都带着凌厉。
舞曲再一次响起,顾城又一次邀请了林佩玖。
林佩玖正酝酿着想和面前的人搭话,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久闻林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叫顾城,小姐一顾倾城的顾城。”
林佩玖没想到眼前的人认识她,她不过是舞会的常客,男性朋友多了些,何时名声在外了:“顾公子,很开心认识你。”
顾城笑:“林小姐叫我顾公子想必也听说过我吧。”
明知故问,大将军家的少爷,想不认识都难。林佩玖讥讽道:“公子大名我也久闻。”
顾城轻笑一声,故意加快舞步,低下头贴近林佩玖的耳侧:“林小姐身姿轻盈,舞姿曼妙,甚得我心,你我又门当户对,嫁于我做夫人可好?”
林佩玖天性好胜,面对顾城的挑衅也不甘示弱:“你敢娶,我就敢嫁。”
额上汗珠晶莹,脚下舞步翩飞。
6
林佩玖没想到原本一句插科打诨的玩笑话,为她埋下了一生的祸根。
林佩玖十八周岁的成人礼办的很盛大,邀请了很多名流和富家子弟,顾城也在其列。
林佩玖从阁楼走下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本来就生的标致,稍加打扮就像从画里走出的美人,站在人群中自成一道风景。
顾城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掌:“林小姐果然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美得让我舍不得移目。不知林美人是否愿意与我共舞呢?”
林佩玖笑的疏离:“抱歉,顾公子我今天约了人。”
林佩玖在等季琼,她要在所有人面前牵季琼的手,向全世界宣布她爱季琼,她要自己最好的年华和下半生都送给季琼。
可林佩玖没有等到季琼,却等来了她和顾城订婚的消息。
她被订婚了,而且是两年前,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林佩玖从小就有主见,受不了被安排的命运,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林佩玖毫不犹豫地冲开拥挤的人群,她要撕碎人群中央两个笑得满面春风的两个男人手里的婚约,她爱的是季琼,娶她的也只能是季琼。
但是林佩玖才走了两步手就被人拉住了,拉她人手掌有粗砺的磨砂感,回头是顾城凌厉的眉眼。
“小姐当日说我若敢娶,你就敢嫁,如今小姐要反悔不成?”顾城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佩玖茫然地看着顾城,她何时说过,他们又何时见过。“顾公子,你最好放开我。”林佩玖声音中有遏制不住的怒火。
“要我帮林小姐回忆吗?”顾城的手攀上林佩玖的腰肢。
早已被遗忘在一隅的记忆泛起涟漪,男子浑厚有力的声音在林佩玖耳边回荡:“嫁于我做夫人可好?”
林佩玖躲开顾城伸过来的手,与他保持安全距离,酝酿了半天才勉强勾出一个笑:“顾公子,那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何必如此较真呢?”
顾城握住林佩玖的手不动神色地加了力道:“林小姐,我从来不与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