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阁下执政期间,为了确保忍者的质量,选拔出优秀人才以执行艰巨的任务,针对既有的制度进行改革……
下忍必须杀死一同考试的忍者才能晋级中忍,中忍也几乎只能采取相同的方法晋级上忍,这一时期产生了众多手段残忍、能力出众的忍者,其中的代表性忍者包括……
但内部竞争的激烈残酷大大削减了雾隐的忍者数量,在任务执行时开始呈现人手不足的征兆……
当时已身为上忍的五代目水影照美冥大人,在远离水影坐镇之处的小村子收留了一批拥有血继限界和反对内部斗争的忍者……为村子保存了一部分有生力量……”
双手紧紧的攥着半新卷轴两端,周围零零散散有些来到图书馆的忍者,多数只是在散发荧光的电子屏上戳戳点点,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匆匆离开。
在高大却寂寥的书架的阴影之中的枸橘神乐却有自己的主张,他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并不会出现在被修饰过的、人人都可查看的、甚至有被无痕迹入侵可能的电子存储中,神乐企图从字里行间中摸索出些什么。
“这种记录历史的卷轴也刻意隐去了不少内容,而且泛泛而谈缺少细节,卷轴的新旧程度也应该是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才制出的,果然这种通用敞开的地方不会有收获么。”
“或许只有密文库会有答案,不过进入难度不会低于档案室。”
神乐想想那个地方的守卫森严程度,就不禁摇头,档案室是存放忍者的基本资料的地方,但密文库甚至有过往使用过的暗文密语、稀有禁术等等,在战争时代也只有少数几人可以获批去使用资料,现在更是被束之高阁,除了五代目和六代目恐怕没人能进入。
“还是不要麻烦长十郎大人了。”
从长十郎过往对他的态度来看,神乐觉得或许有一线希望,尤其自己已经继承了鲆鲽,但前段时间发生的新忍刀七人众的事件,最后虽然以孩子们的胡闹告终,可干柿尸澄真这些人依旧被严密看守,神乐很清楚上次能这样收尾是托了博人他们的福,冥大人和长十郎大人也有顺水推舟的意思,叛忍和几日禁闭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这种时候请求进密文库,神乐实在不能张这个口。
神乐最后从高处的书架上拿了两本杂记下来,杂记的可信度要低很多,但也只能寄希望于有些启示了。
“哦~~~这不是枸橘神乐么,在家才躲了几天又继续出来逍遥了,真希望我也有一个水影爷爷啊——”
扬声招呼的是撰歌高波,之前代表雾隐去木叶参加中忍考试的三胞胎兄弟之一,败给了博人小组后又传出博人作弊的消息,这让他们兄弟几个相当不忿。
“中忍考试的事,长十郎大人会根据大家的表现做出公正的判断,但这里是图书馆,希望你能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大家。”
不得不说,刚刚解除了禁闭,自己悄悄的来到图书馆这种能名正言顺避人的地方,都会遇到心情不佳故意找茬的人也是够倒霉的,但神乐还是保持一如既往的风度进行劝诫。
“呵,公正的判断!”
撰歌高波斜眼扫了一眼枸橘神乐,意味深长。
后面的两兄弟也跟着一起从枸橘神乐身边走过,几乎要把他撞到一边,神乐也不生气,在要被碰到之前侧身一步让开了。
反倒是后面不远跟来的峰谷看见了神乐以后讪讪地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的离开了,离开前还面露纠结的看了他一眼。
神乐也好好的跟他打了招呼,去前台登记了借阅的书目就离开了。
一排连接的古朴的房舍前,神乐在廊下脱了鞋子开门进屋,抬头就看到一个眯缝着眼睛,穿着有连缀不断的白色花朵刺绣的古老样式和服的老太太跪坐在那里,尽管努力的挺直腰背,但还是有些佝偻,可见年岁的确是相当长了。
神乐进门之后单膝点地,恭敬道,“您万安。”
“过来,神乐。”
老人轻轻的招招手,神乐听话的起身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待到离老人非常近的时候,复又矮下身,跪坐在老人面前。
老人伸出布满青筋和斑点的手用力地掐了掐神乐的脸,又温柔地摩挲着他左眼下方长长的疤痕,浑浊的眼睛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似的。
“越来越像他了。”
神乐知道老祖宗说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那个无论在外界还是家中,都让人讳莫如深的自己的祖父枸橘矢仓。
从小就听到各种风言风语,然而家里人却没有人告诉他一点点真相,事实上在这个算是只有老祖宗和母亲大人他们三人组成的家里,知道当年真相的大概也只有老祖宗而已。
他得知的只有每次别人说四代目的暴政的时候,母亲大人会急切的离开,而老祖宗却充耳不闻,只是淡定的告诉他,“那群人什么都不知道。”
“前段时间的事让您失望了,非常抱歉。”
神乐低下头认错,他不得不承认在乎干柿尸澄真,但为此险些成为背叛村子的罪人,并让长十郎大人为此受伤,这让他近来都陷入在一种愧疚与悔恨之中。
而说起来,他对干柿尸澄真的依赖,也是源于那次对练当中差点失手杀死同学,他清楚的记得,那次他带着一身血迹回家的时候,老祖宗也这么说了一句,“果然像他。”
“不是因为这个!”
老祖宗苍老颤抖的声音响起,却用了很大力气强调这句话,字字都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可老祖宗,除了我这双海螺珠一样的眼睛和灰绿的头发,我能像祖父大人就只有——”
神乐性格温柔阳光,在当下是十分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甚至因为有四代目残暴的流言蜚语的缘故,神乐也在主动克制自己的脾气,如果不是在激烈的训练对战中……那次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他实在不明白,自己除了这副样貌,究竟哪里和祖父相似——神乐也曾看到过枸橘矢仓的照片,一个冷肃的男人。
“去吃饭!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按时按点的好好吃饭才对!”
神乐只好起身去厨房帮忙把食物摆上桌,“母亲大人”神乐如此打着招呼,厨房里有一个女人正在盛饭,见到神乐过来有些担忧,犹豫着开口,“如果做那位大人的子孙太辛苦的话,像你父亲一样也是可以的,我会去向老祖宗……”
“神乐!你在磨蹭什么!忍者就该有忍者的效率,帮不上忙的话就不要再留在那边添乱!”
老祖宗苍老的声音闷闷的传来,神乐也有自己的坚持,向母亲摇了摇头。
一顿饭吃的静默无比,除了老祖宗颤抖的手夹远些的菜费力时,要神乐母亲帮忙以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
神乐母亲几次想要打开话头,但都被阻断了,只好看向神乐,但神乐显然没有要再提及的意思。
神乐母亲去厨房收拾餐具,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神乐以为这次也要无疾而终,准备起身的时候,老祖宗突然开口说了那么一句。
“她一定会庇佑你的,四代目和历任的水影一样……”
老祖宗说着这话,边慢悠悠的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样的……一样的……快了……快了……”
神乐在建筑丛之间穿梭前往长十郎所在住处,眼神闪烁。
后面的话语像嚼在嘴里嗫嚅,神乐无法辨认清晰,却忍不住有了几分猜测和期待。
“一样……伟大么……”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