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余被踹的那一脚正中膝盖，她拉着陶意没拉稳，整个人直接双膝跪地了。
裴荣什么时候从检录处跑过来的她不知道，脑子里面只有嘈杂的各种人声，小声议论的、大声劝架的、尖叫惊呼的，吵得她脑仁儿疼。
“怀余，祝怀余！你怎么样？”裴荣的声音近在咫尺，但是她面前全是挤来挤去的各种颜色的裤腿和鞋子，她看不到裴荣。
脚踝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怀余想回裴荣的一句“没事”堵在喉咙变成了一声闷哼。
“都他妈别挤了！踩到人了！”裴荣急得一把推开堵在他面前的人，怀余撑在地上，刚刚脚踝被人踩了一脚，疼得她眼泪直冒。
裴荣半抱半拽地想把她拉站起来，怀余闷着声儿喊了一句疼。
嘈杂声淡下去了，拉架的赶紧散开了一点，陶意冲过来，头发散了一脸，脸上手上都是抓痕，衣服裤子在地上混战一圈后全是灰，毫无形象可言。
“姐，姐你没事儿吧？”
怀余被杨娜踹了一脚之后陶意想都没想就跟她干上了，这回没有怀余拉着她，周围想要拉架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现场越来越混乱。
裴荣直接把怀余抱起来往主席台后的校医处跑，陶意慌乱地跟上。
到校医处怀余的脚踝已经肿了，但是肿得不算太厉害，还能轻微活动，就是疼。
“没骨折，先在这儿休息，冰敷着。家里有没有红花油？没有一会儿去校医室拿一瓶，等消肿了擦点儿药，多休息。”
裴荣拿着冰袋给她按着，说：“忍着点儿啊，有点冰。”
怀余点点头，抬头看到一脸急色的老班，下意识想要站起来。
“别动别动！怎么样，要不要紧？”老班小跑过来。
怀余摇摇头，“没事儿，敷一会儿就好了。”
老班长舒一口气，“我听到这边说打架了，还发生了踩踏事件，真是……陶意，你跟杨娜为什么打架？”
陶意在一旁哭得眼泪都流干了，一抽一抽地抹泪，低着头没说话。
老班叹了口气，这时候骂她也不合适，只能道：“一会儿跟我去办公室，把事情说清楚。好好的，还是两个女同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打架，还误伤了别的同学，你说说你平时挺……唉！算了算了，一会儿去办公室再说。”
老班这一会儿就已经愁得眉头全是褶子了，看到裴荣，猛地从愁闷里惊醒过来，“裴荣你还要跑五千，快快快，刚才我过来他们都去操场等着了！你快去，陶意你来按着。”
裴荣没让，说：“我不跑了，让周浩替我一下吧，把号码牌给他。”
老班瞪圆了眼，“你说的这是什么屁……什么话！是不是昨天扭了脚还没好？不是说没事儿了吗？”
“不是，”裴荣说，“老班，我现在情绪不好，跑……”
“情绪不好才要要跑啊！跑起来！发泄出来！这第一名就等着你了，别人拿了都心虚啊！
裴荣，你不能放弃啊！你给我保证了肯定会拿第一破纪录的！你要是真的伤了脚跑不了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可你这没事啊！我就指着你了！
再说了谁不认识你，要是代跑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
“我跑。”裴荣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