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了一个月,待雪化的差不多了,永慕太子整顿了一下军马,预备挥师南下。
秦墨一早来报:“殿下,董越已经称帝,封了自己为岭王,董昭仪为长公主。”
永慕太子点了点头。
“南下的一路辛苦,恐怕不比岐山,秦墨你备好车马,将两位夫人安顿好。”永慕太子在营中看着七界的地图,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这一去,便不知何年何月能再回到这里了。”
秦墨道:“是!”
“等一下!”永慕太子回过身,道,“甘夫人生下永安后身子不好,她与鸿景一向交好,你让鸿景随她的车马一起照顾着。”
秦墨领命便退下了。
甘春晚收拾好行李,见秦墨远远领着姜鸿景来,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如月手中,然后对着姜鸿景道:“鸿景,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放心了。”
秦墨见状对着甘春晚行礼道:“那夫人便准备一下,随着车马前行吧。”
甘春晚点了点头,秦墨没走多久,只见殷婉薇从不远处走来,她身后跟着几个侍从,抬着几箱行李,见到殷婉薇,甘春晚便迎了过去。
“妹妹。”
殷婉薇对着甘春晚一笑,道:“姐姐,这些都是义夫赏赐我的嫁妆,东西虽多了,但是毕竟是义夫赏赐,所以我不敢怠慢,就叫下人一并放上马车了。”
甘春晚听罢笑了笑道:“无妨,妹妹先走便是。”
殷婉薇听罢,转身走了,姜鸿景见殷婉薇走了,也扶着甘春晚来到马车前方。
虽说永慕太子的兵力不比从前雄厚,但是毕竟他麾下有甘老将军的军队和云中星的军队,因此大军出征,场面比数月前云中星出征更为壮阔。
永慕太子与云中星等人在前方,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头,姜鸿景见那几匹马车在前方候着,于是扶着甘春晚道:“夫人,我们上马吧。”
甘春晚点了点头,如月掀开马车的帘子,却见那马车之中已经塞满了方才殷婉薇抬的箱子,根本已经没有人的立足之地,众人一惊,还未问缘由,那殷婉薇从马车背后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对着甘春晚道:“姐姐,妹妹忘记跟你说了,我这次的东西有些多了,我那辆马车放不下,原本这些东西我也嫌带着麻烦,可是,这毕竟是义夫赏赐的,贵重的很,所以自然是不能随便让那些下人看管的。”
甘春晚的脸色略有些尴尬,但她强挤出一抹笑意,道:“这是自然,只是妹妹,军中应有些车马可以拉着妹妹的陪嫁,妹妹若是将它们都塞到我的马车之中,那我们如何出发呢?”
殷婉薇亲昵的拉住甘春晚的手,道:“姐姐,我方才问过了,那些车马距离我们还有好一段距离,此刻再送去,恐怕也是赶不上了,都怪妹妹疏忽,没能提前安排,姐姐不会怪罪吧?”
甘春晚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既然妹妹这么说了,我做姐姐的也不愿和妹妹争,但是永安年幼,即便是准备两只马匹,我与鸿景倒也能跟得上,但这一路风尘,永安恐怕是受不了啊。”
殷婉薇:“姐姐所言甚是,殿下就永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委屈不得的,要么姐姐就将他送到我的马车里吧,我自然会照顾好他。”
甘春晚一惊,还未开口,却见殷婉薇使了个眼色,那殷婉薇身边的冬舒便上前欲夺甘春晚怀里的孩子,姜鸿景见状,连忙将身子横在二人中间道:“殷夫人,甘夫人产子后身体一向娇弱,若夫人执意要让这些嫁妆占了甘夫人的马车,我等只能骑马随后。但若这一路上甘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太子殿下怪罪。”
殷婉薇听罢,对着姜鸿景道:“如今太子殿下能够挥师南下,全靠我义夫所赐,所以我自然对他感恩戴德,这些嫁妆虽说也不贵重,但也是义夫一番心意,我岂能轻视?如今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好,殿下又岂会怪罪?”
姜鸿景听罢欲反驳,却见甘春晚拉住她的手,道:“妹妹说的是,那我们便骑马随着妹妹的马车前行,只是永安年幼,请妹妹务必要仔细着,若是永安有任何不适,妹妹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殷婉薇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姐姐,你我情如姐妹,你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殷婉薇与冬舒抱走了永安,姜鸿景道:“夫人,若你今日对她退让,恐怕今后她便是要变本加厉了...”
甘春晚苦笑一声:“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只是,太子殿下好不容易能够南下,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行军的号角远远传来,众军便等着永慕太子一声令下,那姜鸿景见状连忙牵来两匹马,与甘春晚紧跟着殷婉薇的马车。
众人有了数时辰,这一路风大,下山后黄沙漫天,打在脸上生疼,那甘春晚咳了两声,然后向姜鸿景伸手道:“鸿景。”
见甘春晚脸色苍白,姜鸿景有些心疼,她盯着不远处的马车,随即在甘春晚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甘春晚听罢连忙摇摇头道:“不可,如若我们如此坐,恐怕她又要拿这个大做文章了。”
姜鸿景道:“夫人不必担心,若出了任何事情便由我来承担。”
姜鸿景说罢,还未等甘春晚回答,便走到一辆马车边道:“夫人身体不适,需要进马车休息,你们把车内的东西都扔出去。”
“是!”
待车夫停下马,将殷婉薇的行李丢了出来,然后下车对着甘春晚道:“夫人快请。”
甘春晚与姜鸿景坐上了马车,那甘春晚道:“鸿景,我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若这马车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到时候如何跟她解释?”
姜鸿景摆了摆手:“夫人,再重要的东西也不必您的命重要,若您执意要骑马前行,恐怕还未到幽冥岛就只剩半条命了。”
大抵又过了半个时辰,殷婉薇的马车上,永安哭闹不止,那殷婉薇将自己的耳朵捂住,对着身边的舒冬大喊:“吵死了,还不赶紧让他停下!”
舒冬道:“夫人,大概他是饿了,要不,我们...”
殷婉薇瞪了她一眼,道:“既然饿了,你就弄着吃的给他便是了!”
舒冬道:“可是,奴婢未曾生育,也没有奶水啊,小殿下年幼,还是让甘夫人来看看吧。”
殷婉薇听罢,将永安一把抱在怀中,道:“把桂花酿拿来。”
舒冬听罢心里一惊,随即道:“夫人,虽说桂花酿酒性极低,但是小殿下年幼,这样喂他若是出了事怎么好?”
殷婉薇听罢,从容一笑道:“他才几岁啊?即便是出了问题,他难道会开口说话不成?我呀,在瑶池的时候便见过有人将此物偷偷给新生儿饮用,因为此物毒性极低,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若年幼时服下此物,长大以后那孩子多半都是痴痴傻傻的。”
舒冬听罢,将桂花酿颤颤巍巍的递给殷婉薇,那殷婉薇对着永安灌了一小口,之后果然永安停止了哭闹。
殷婉薇满意的看着襁褓内的永安道:“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味道,那么今后,我便多赐你一些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