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几日,姜鸿景。换上了一身男装,来到了云将军府。
既然说是太子殿下的人,来的门卫也没有阻拦,而在府中尹将军的眼线自然也不认得姜鸿景,所以她出入也算顺利。
在客厅等了片刻,却不见云将军的人,想必云将军闭门不见,不少来的门客也就自讨了个没趣,便灰溜溜的走了。
那姜鸿景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但这样干等着恐怕今日是见不到云将军了,等了一会儿,姜鸿景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溜进了云府的后院。
云府的后院不大,但有一方清池,池边一颗古树下,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抚琴,少年的曲调哀伤,面容淡漠,但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绝世之姿,他与永慕太子不同,脸上除了孤傲还带着一丝霸气,姜鸿景看着落花纷纷落在琴中,伴随着古曲,面前人宛如天人。
忽然间,曲停了,少年起身看着姜鸿景,姜鸿景吓得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感觉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个不停,就连一向机灵的她,竟也一时之间语塞,连该有的礼数也忘了。
“你是谁?”少年淡淡问道。
“...我,我是太子殿下的人,请问,云将军在何处。”姜鸿景回过神来,僵直了身子,支支吾吾的说。
少年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我就是云将军。”
姜鸿景瞪大了眼睛,虽说面前这人身上倒有一股霸气,想必身手不凡,但她也没想到永慕太子口中的那位神通广大的云将军,会这么年轻英俊。
姜鸿景回过神来,才跪地道:“我在大殿等了许久没有见到你人,所以才冒昧来此。”
云将军轻笑了一声:“无妨,我回岭国这几日,来的门客颇多,但我不见,便就知趣走了,倒是你,偷偷溜进我的后院,实在有趣的很。不过我今日有要事在身,还请你改天再来吧。”
云中星说罢,欲快步离去,姜鸿景连忙拦住云中星道:“将军,我知道你不愿卷入前朝与后宫的斗争之中,可我方才分明听出将军的曲中带着几缕忧愁,曲韵如人心,若将军真的不关心这些,为何曲调中却有莫名的哀愁?”
云将军停下了脚步,沉默不语,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盯着姜鸿景,似乎有些不悦,但又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若是旁人见到,必定也是吓得不敢作声,但姜鸿景还是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即便触怒将军,我也要全力一试,不为别的,只因太子殿下的确是仁德之人,我愿誓死追随,我只耽误将军片刻,请将军听我说完!”
“有趣。”云将军轻笑了一声又道,“世间之事,本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太子殿下的人品我素有耳闻,但如今陛下健在,我自然臣服于陛,若日后太子殿下登基,我自然也会尽心辅佐。所以你无须与我说这些。”
姜鸿景听罢答道:“太子殿下从未有私下结交大臣之心,只是后宫之争有时身不由己,若百年之后,陛下驾鹤西归,江山落入奸人手中,将军今日的所作所为,又真的是忠义吗?”
姜鸿景说罢,屏住了呼吸,云将军听罢,果然脸色更难看了些。
见云将军不说话,姜鸿景又道:“永慕太子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如今虽然落马,但是陛下从未有废太子之心,在陛下的眼里,除去对永慕太子的喜爱,他也是陛下认定的贤君明主。”
云将军听罢,反问道:“陛下心如明镜,自然不会被奸臣蒙蔽,我只需效忠陛下便是,即便前朝后宫有所斗争,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若是永慕太子无法在这斗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便是天命如此,如若靠我辅佐,坐了皇帝,又有何意?”
姜鸿景听罢,道:“永慕太子胸怀大志,自然不愿与人相争,但自古帝王,唯有不拘小节者方能成大事!如今永慕太子拉拢将军,绝不是一味依靠云将军辅佐,只是如今,永慕太子不是不愿与人相争,而是因为二字,故不愿与人相争。”
云中星扬起了眉毛:“哦?是哪二字?”
姜鸿景:“仁德。”
云中星听罢,轻笑一声道:“倒是伶牙俐齿,罢了,你先回去,记得传话给太子,改日我必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