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文蔚的这句话让柳澄有些迟疑，他设想中的开头并不是这样的，但是此时此刻张文蔚骤然开口说到了这件事，总比天南海北扯闲篇要好多了。但是对方的这种说话的口气却再次激怒了齐浩，起身怒斥道：“什么叫做称臣？难道她孟丛云还真打算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要打进金陵去直面君上吗？”
“打进金陵那又如何？”张文蔚冷笑道：“难道诸位以为我燕军没有这么实力吗？还是觉得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就以为这是你们反败为胜的机会不成？”
“那你们就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齐浩怒道：“你别忘了，洪熙皇帝那也是你张文蔚的君上，也是她孟丛云的君上，是——”
“我张文蔚的君上那是为国为民的贤君，不是那个只顾着你们世家大族的洪熙皇帝。”张文蔚豁然起身，喝斥道：“至于我家云帅，谁敢在如今敢做她的君上？齐国公这是要和数十万燕军将士为敌不成，你若有胆就不要在长安和本官扯嘴皮，去两军阵前把你刚刚的话对着我燕军将士说一遍，去你去看看他们会不会把你挫骨扬灰。”
“我燕军秉持为国为民之宗旨，我家云帅更是万千百姓之望。”张文蔚看着眼前众人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敢在对我家云帅说三道四，我看你们才是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直接震得在场所有人不敢再继续了，若是有胆子在燕军阵前说这种话，那只怕会让这支视孟丛云为无上神圣的燕军将士瞬间暴走。
“齐国公休要再言了。”柳澄在旁边沉默半晌之后咬咬牙，再次起身朝着张文蔚拱手道：“齐国公言语鲁莽，得罪云帅，请中书令莫要生气。还请中书令继续，我们商讨国事如何？”
“事到如今，能说的也没什么了。”张文蔚看着柳澄点头道：“说说看，金陵打算拿出什么诚意来？”
“我们愿意称臣，还请燕军立即停下脚步，不要继续举兵南下了，我金陵保留如今的蕲黄等地，放弃西川，换取燕军从苏州撤军。”柳澄看着对方一句话还未说完，张文蔚直接打断了对方道：“柳中书这是在说笑吗？保留蕲黄之地，你难道不该说保留扬州吗？西川我小青帅亲自出手，旬日之内就能一鼓而下，还需要你们拿出来说吗？”
“我家云帅北上之前就曾说过，江北之地我燕军志在必得，任何人都阻拦不住。所以你们就不要再想什么蕲黄之地了。”张文蔚看着对方笑道：“至于苏州，我军已经拿下更不可能还给你们。金陵若想避免被我军顺江南下，就该立即上表称臣，然后朝贡粮食五十万石，银钱三十万贯，其他方物应该按照藩属之地朝贡之例准备。”
“你，你们好大的口气。”原本齐浩是坐在一边不再说话了，但是此时听到张文蔚报出来的这一连串的数字，吓得急忙跳了起来，怒喝道：“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齐国公用词不当。”张文蔚此时看着对方的举动反而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自言自语道：“这该合情合理才是，自古战场打下来的那才是拿着踏实，靠着这种谈判得到的东西，还真别说，就算是你们答应，我都觉得不真实。柳中书，你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