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是你死还是我亡
虽然喜气的气氛越来越浓烈了，可王海强深知其中暗潮涌动，昨晚杜有才跑到他的房间，说新加盟的张惠景在营中和张作相，薄振生私密什么，经常在训练结束后，聚在一起，不让外人靠近。有一次战关东李青山的弟弟李青云路过偷听到什么，被薄振生一顿揍，为此，两伙人私下打了许多架。但是尚跃龙只醉心于练兵筹划军营和军队事情，这种私下里的恩怨倒管的少，这些土匪改变的士卒，原本各自属于不同的势力，之间肯定有所摩擦，因此经常私下里打得你死我活，出人命的事情暂时还没有。由于打架的事情太多，老兵打新兵，黑龙江的老乡和吉林的老乡打起来去帮架，农民出身的和土匪出身的又打起来，尚跃龙只是哈哈一笑说这样好斗的兵才有战斗力才是好兵，便随之认之。
可这件事王海强却上了心，要知道，张作相，张惠景和薄振生都是后期张作霖的左膀右臂心腹之臣，如今张雨亭迟迟不归，这些人又私下密议，他让杜有才偷偷叫来李青云。李青云十八岁，和他哥哥战关东李青山的高大魁梧不同，他身高一米六，瘦小，但是一颗脑袋很大，看上去颇为不协调。
“杜有才，你下去吧，刘二炮，守好门口，别让任何人来。”
“扎！”
“扎！”
二人离开屋子后，只剩下王海强和李青云，王海强拉两张凳子，自己先坐下，又道：“来，坐，坐下说话。”
“属下不敢。”李青云忙道。
“呵呵，我这人就这么吓人？”王海强笑道。
“呵呵。”李青云见他开玩笑，也笑出来。
“你被薄振生打了？”
“没有，没有。”李青云忙道。
王海强盯着他的眼睛干笑，也不说话，不知他怎么那么能笑出来，一直的笑，小的李青云毛骨悚然，顿时跪在地上，道：“协统大人。”
“你不老实。”王海强冷笑道。
“协统大人饶命啊。”李青云忙说。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李青云低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听到嘎啦声，抬头吓了一跳，瘫坐在地上，原来王海强拉了一下枪栓，对准他的天灵盖，吓得求道：“协统大人，属下说，属下说。”
“嗯。”嘴里应声，但王海强枪确是顶的更用力了，手指打在扳机上，轻轻按着放开，按着放开。
“我听张惠景说他们明年开春和张雨亭一起去投靠新民府知府增韫，说在这限制太多，自己也没法做大，手下的兄弟全被拆散了根本不认识，一个个都得新认。”李青云语速飞快说完，大冬天全身是汗，见枪口拿开，又道：“他们还说，搞到几把好枪再走咱们的宪兵队和蒙字营，龙字营都是毒蝎子（81杠），等走的时候偷几十只。还说，增韫是黄带子，家事显赫，和盛京将军赵尔巽是故交，祖上有功德，朝廷有人，所以投靠他定能得了一个好出身。”
王海强心中暗道这历史的惯性还真大，在历史上，1902年时张作霖投靠增韫而成为新民巡防营管带才发的家，现在才是1899年年末，居然就勾搭上了。看起来蝴蝶的翅膀扇动得够剧烈的。王海强又问：“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为何你不早告诉我？”
“属下，属下不敢跟您说，您官阶太大，我告诉上官，又怕他也是他们的人，把我给整死，所以谁也不敢说。”李青云忙说。
“哼哼哼，你当我会相信你吗？”王海强厉声道，“说实话，你才多大，十八岁不到吧？你大人我二十五岁了，别在我面前装明白人，知道么？说！否则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大哥李青山，然后调督战队去梨树沟南大堡杀你全家十九口，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说着一脚把李青云踹翻在地，，轮起枪就要砸过去。李青云吓傻了，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家人在哪，暗说只有他和他大哥两个人知道啊，他倒是不知道，当初李青山来的时候，为了表示忠心，特地主动交代家人。李青云忙跪在地上求道：“协统大人，我都说，我都说。”
“说。”
“我哥说，这事我们知道了，别馋和，要是张雨亭干好了，以后也许会抬举我们一把，要是干不好吃了亏是他自己找的。我哥说，别看总兵大人面凶训练狠，可是心软得很，这事要是让协统大人知道了，肯定会血流成河，到以后肯定会怀疑是我们梨树沟的人干的，就和他们老张家不死不休了。说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行，别掺和，假装没听清。”李青云道。
“那你们打起来也是在演戏咯？为的就是让别人以为你真的没听到什么，演给总兵看，也演给张作相他们看的？”王海强问，李青云点点头，王海强收好枪，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李青云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万一惹到了协统，说不定一枪便被崩死了，他哥还告诉他，火麒麟是吃人心长大的，所以骨头里都嗜血，能不沾着就不沾着。王海强想着想着，忽然笑出声来，这一声笑，可是吓坏了李青云，一下子尿在裤裆里了。王海强闻到味道，怒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以后上战场，还不吓得不会走道啊？”
“属下，属下胆子小。”李青云一边磕头一边哭道。
“你别哭了，起来，我有事让你去做。”王海强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拎起来，李青云问：“啥事？”王海强说：“你今天就回家，带你家人过来，全家搬到榆树城。”看他又要跪下，王海强说：“别他妈老跪地上，我知道，你和你哥是好样的，没掺和这件事，而且这件事你告诉了我，算是记你一功。这三个人一定要整死，你留在这会被他们看出来，我让你回家带家人过来，你就在家多几天，等到过年再回来，他们三个已经死了。再说，就凭你这样，怎么当兵？回来我把你调到警察局去，别他妈在军营里。”李青山破涕为笑道：“嗯哪，我也不想当兵，没警察威风。”王海强又说：“你在家腾到十五再回来吧，等一下就走，不，马上就走，如果你给别人透露一点或者半点风声，记着我火麒麟的手段。”
看他目露凶光，李青云吓得吞了一口气，全身从骨子里冷飕飕的，忙说：“大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办，我就是胆小怕死，也不是傻子。”
“嗯，这就好。”王海强笑道，打开门，说道：“刘二炮，过来，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完成了算你一功。
“啥任务？大人？”
“你跟着李青云回他一趟老家，陪他在家过完十五再回来。”
“啊？”刘二炮不乐意了，抱怨说：“大人，我可是你贴身侍卫，再说你结婚，我也得保护呢。”
王海强给了他一脚，骂道：“你个王八羔子，唧唧歪歪什么，让你干啥就干啥。”冲他眨了一下右眼，刘二炮愣了一下，忙跳开第二脚，道：“扎，大人，你可不能老打我，我是你亲兵。”
“李青云，你不用跟你哥说话了，我会告诉他，你跟刘二炮去吧。”王海强回头说道。
“嗯哪。”尽管有些不情愿，李青云还是与刘二炮去收拾东西了，邦中午，两人骑马便走了。
李青云前脚刚送走，尚跃龙后脚便来到这里，奇怪道：“怎么了？”
“出事了。”王海强面色愠怒道。
“什么事？”
“进来说话。”王海强道，吩咐说：“杜有才，看好了，别让人和人靠近。”
“扎！”杜有才自从觉得也成了心腹，心中高兴，王海强把手中81杠递给他，道：“这枪，以后就你带着了。”
“啊？”杜有才忙接了过去，爱不释手。
王海强关上门，回头叹了一口气，尚跃龙忙问：“怎么了老四？”
“坏事了，张雨亭这个家伙终于不老实了。”王海强将张雨亭准备投靠新民知府以及张作相张惠景薄振生在军营商议带队离开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才道：“还好，他们来的时候我们让所有的士卒打乱重新编制安排手下，他们底下没人，估计有人也不多，都是草虾倒是没事。可是这三个，不除不行啊。”尚跃龙挠着头，为难地说：“这方面我不擅长，你说怎么办？”
“其实也好办。”王海强阴笑道，“就是得牺牲一下你的肝。”
“我的肝？”
“是的，”王海强越发阴险笑起来，凑在尚跃龙耳朵边，道：“我们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则大事已成，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尚跃龙犹豫不定，王海强道：“老大，别忘了，这时候你不整死别人，别人就整死你啊，你说这多年在公司，那次你都不是因为心软被人整没工作的？你怎么老吃这个亏呢？在公司最多是没工作，可是在这可是没命啊！没工作了，老大，我陪你一起失业，可是命没了，弟弟我怎么陪你啊。”尚跃龙一咬牙，道：“****娘的，就按照你的办法去做，我豁出来了！”王海强笑着点头，面色依旧阴森冷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