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太看清了三个人的脸，又听清了奶奶说的话，身子不由向后踉跄了一下，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们几个不是因为欺负了旭儿，被周管家打了板子，卖出去了吗？怎么竟又跑到周管家的院子里，还是这样被抬出来的？”
“冤枉啊，太太，我们几个是曾经说过少爷痴傻，惹他不高兴过，可是我们从来不敢欺负怠慢他的。都是何赵那两个贱婆子，拿了周管家的银钱，诬陷我们，好给周管家机会强占了我们的身子。”
莺歌说到这里，也觉得万分屈辱，双手抓着麻袋，身体无助地抽搐，其他几个女孩儿见了，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孟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眼前一抹黑，要不是及时伸手抓住了奶奶的胳膊，她可能就晕过去了，是用力挤了挤眼睛，才强挺着恢复了些精神问道：“你们是说，这些年他一直鼓动我给旭儿买童养媳，是为了给他自己找乐子？这——这也说不过去啊，他若是想要女人，娶个三房四房我也是同意的，何必拐着个弯费这个事儿？”
听到这话，莺歌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起初我们也是万分不解的，可是我在里头待久了，才终于明白他的用意，他这是想借着我们的肚子生个和别人的孩子！所以我们只能是这个世上并不存在的人。”
听到这话，奶奶也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立时上前问道：“别人？你说的这个别人，可是水凤？”
孟太太听到这里，也朝着莺歌看了过去，急着问道：“这么说，水凤真的还活着？在周管家那里？”
莺歌和其他两个女孩儿都跟着点了点头，又忽然上前来抱住孟太太的大腿说道：“太太，你想法子救救水凤姐姐吧，她这些年在周管家的院子里装疯卖傻，但其实她一点病也没有，还知道了周管家的很多秘密，若是你能把她救出来，一定能扳倒周管家的！”
可是孟太太却突然迟疑了，身子不觉向后退了两步，还把莺歌直接给拉倒了。
奶奶见她这样表现，只寻思了片刻便猜到了她在顾虑什么，忙上前去把莺歌给扶了起来，卸下身上的包袱递到莺歌面前说道：“三位姐姐，这里面是太太给你们带来的衣裳和点心，还有一些盘缠给你们这几天用着。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叫车夫另雇了一辆马车等在东边的路上，你们换好了衣裳之后，咱们一道去城里，给你们找个地方先安顿着吧。”
孟太太先前只看到奶奶同车夫讲了两句话，并不知道她是在说这个，如今听了，还吓了一跳，忙把奶奶拉到一边问道：“春华，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跟着一道去城里？”
奶奶回头瞧了瞧那三个正在换衣裳的女孩儿，忙小声说道：“太太，做戏要做全套，咱们既是出去看戏的，总要知道人家今天唱的是哪出戏，回来也好和家里那群虎视眈眈的人交待才是。
再说，若是咱们不一道过去，莺歌姐姐她们也是不会放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