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又跟着叹了口气道：“二少爷素来顽劣，他要是真想藏起来，家里人还真就找不着的。好在大太太家里有关系，已经报了警，托着那边的人在找了，若是连这样也找不着，那可真就是二少爷有意要藏起来，不想回家的意思了。”
海棠素来和水仙交好，自己又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平日里早就看不惯二太太的作风，连带着将吴锦华也有些看不上了。如今吴锦华跑了，她心里倒还痛快些的。
外曾祖母又岂会看不出来海棠是不怎么关心这事儿的？忙得岔开了话题道：“那水仙姑娘怎么样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没想不开吧？”
海棠忙又笑道：“放心，吴家是素来懂得礼遇下人的人家。水仙又是个讲良心的，老太太向来疼她，如今又给气病了，她又怎么好再生事？再说了，哪有做下人的因着被主子教训了两句就心生怨恨的理？那以后谁还敢用她了？”
外曾祖母又连着点了点头，最后实在没什么话问，海棠却又不走，便又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前听话的奶奶问道：“那我们家二丫头呢？昨个吃醉了酒留在里面，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海棠忙得摇了摇头道：“哪能啊？春华丫头算是酒品极好的，一睡就到了天亮，省心的很呢。”
说着，海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瞧了瞧倒在床上玩着那个木头人的大舅爷爷看去，笑着说道：“要说还是本家嫂嫂会养孩子，各个都是这样乖巧伶俐的。瞧这孩子，多可爱？
正好现下过年，我过来一趟，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孩子的，只有一个瓷娃娃不倒翁，只是不知道你们家秋实有没有了？若是没有，我就回去取了再送过来，若是已经有了，那我也就不好再送了。”
一听到海棠提到“瓷娃娃”三个字，外曾祖母、大姨奶奶和奶奶都皱了眉头，外曾祖母还回过头来朝奶奶和大姨奶奶瞧了一眼。
刚巧外曾祖父收拾好了香炉，从外面进来，一脸遗憾地说道：“要说这瓷娃娃，本是有一个的，是西院那柳家小姐送过来的。只可惜被我这败家的素素给拿出去换了两个破木疙瘩回来。”
外曾祖父说着，还把床上摆着的另一个木头人儿给扔到一边去了，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海棠一听，便又皱着眉问道：“你是说，柳家小姐送来过一个？被素素换出去了？”
外曾祖父忙叹着气道：“可不是吗？海棠姑娘，你现在是还没有为人母，等你以后成亲生子，就知道这养育儿女的难处了。真真是一天天的全是戏里面唱的那般精彩啊！”
“当家的，你跟海棠姑娘一个姑娘家，讲这些事儿做什么？刚刚老刘大哥不是喊你跑胡子去吗？还不快去？”
外曾祖父只愣了一下，就想明白了外曾祖母赶他出去的原因，便忙得站了起来道：“对对对，可不能叫老刘大哥等急了，我这就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