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和吴锦玉走了之后，饭厅里面也没消停了。
自打老太太出来之后，吴锦福的表情就十分不对劲儿，嘴里一直嘀咕着：“不对呀，老太太明明——我明明——”
“三弟，你一个人在一旁嘀咕什么呢？”
如今大姨奶奶不惹事，吴霜瑶又和大姨奶奶亲近了起来，柳清荷心里装着别的事儿，心思根本就不在饭桌上，吴锦荣又忙着和大姨奶奶说话。
吴锦华闲在一边浑身不自在，这会儿听着吴锦福讲了这么一句话，好奇心立即上来了，便目不斜视地盯上他了。
可是吴锦福口风紧得很。
“没，没什么啊。二哥怕是听错了。”
说完，他就又把头转向了老太太，一脸担忧地望着，老太太每吃一杯酒，他的心就跟着一颤一颤的。
吴锦华见吴锦福也不理他，实在是闲不住了，便站起来说道：“奶奶，这酒气实在香甜，如今孙儿也大了，斗胆跟奶奶求一杯酒喝。”
二老爷刚要说话，老太太便笑着说道：“哎？是我老婆子疏忽了，你们的爹爹也是像他这样的年纪，就可以千杯不倒了。再说锦荣和清荷也都大了，很该上来和咱们一道尝尝这酒的，水仙，还不快把酒给他们几个满上？今儿高兴，咱们全家一起喝一杯。”
二太太本来还想劝一劝的，却被二老爷给拦下了，吴锦华便就不等水仙来倒酒，自己端着杯子窜上去了。
“水仙姐姐，既然奶奶都发话了，就先给我来一杯吧。”
吴锦华说着，就把杯子递了过去。
可是水仙却并没给他倒，而是继续往漏瓶中舀着酒，看也不看吴锦华一眼，低声说道：“二少爷，今儿是家宴，还有外客在，很该是先给客人满上，之后是大少爷，然后再轮到您的。再说您毕竟是少爷身份，这样直接跑过来和我一个做事儿的讨酒，就不怕叫客人看了笑话吗？还是快快回座位上去等着吧。”
吴锦华一听，便又朝上座的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瞧去，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朝他这儿看着，之后又朝大姨奶奶瞧了一眼，这会儿大姨奶奶也没和吴锦荣说话，而是好奇地瞧着水仙手里的漏瓶呢。
倒是吴霜瑶把脸别向一边，没好脸色地说道：“真是丢人！”
就连柳清荷和鸢尾主仆俩也都掩着面，笑而不语。
吴锦华恼羞成怒，竟把这气怨到了水仙的头上，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弄得水仙手一抖，眼见着就要装满的漏瓶一偏，里面的酒都洒了一地。
“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贱蹄子！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平日里就仗着老太太疼你，对我指指点点的，今儿是除夕，你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我不自在。若是不打你，我还能算得上是吴家的二少爷吗？”
“你也知道我是疼她的？”
这话一出，大伙儿立即朝老太太看了过去，就见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连嘴都跟着抖。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