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律师?”他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越是规律,越证明他心情不好。
“诶?”
这一句话问的没有前因后果,让我有点不明所以。
“李煦阳么?你还没有离婚,两天的时间,怎么,勾引我不成转去找别的男人了?”
“混蛋!”我一时气急,忍不住把包扔在他身上。
“怎么?被说中了?还是你想告诉我,这么多年都对你的煦阳哥哥念念不忘?”
我都忘了,他向来以侮辱我为乐。
“比起你把连萱带回家,明目张胆地当着我的面出轨,我算是收敛很多了。”
厉铭寒站起身,向我走来,“所以你现在算是承认你和他的关系了?怪不得,连一千万都可以为你孤注一掷。”
“一千万?你什么意思?”
“哦?你不知道么?你的煦阳哥哥拿出他律师事务所的百分之八十给你填上盛世的窟窿,竟然没在你面前表现一下?”
那一千万的匿名资金竟然是煦阳的?
“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我也抬起头,直对上厉铭寒的眼睛,“这世上多的是帮助他人却不求回报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以践踏他人为乐。”
厉铭寒猛地一上前,狠命的拽着我的胳膊,我的伤口再次撕裂。真是拜他和连萱所赐,我的伤怕是好不了了。
他语气狠恶,俯身靠在我耳边,“所以你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李煦阳,如果他知道你和我结婚后是如何百般讨好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这个女人?嗯?”
我顾不得伤口带来的疼痛,仰头看着他,“别用那种恶心的思想去评判别人的行为!想想你自己吧,你和别的女人行事有多肮脏多龌龊!”
我突然变得很淡然,“况且,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了。”
我以为这就是厉铭寒要的结果,谁知他并不知足,大手一挥把我摔在地上。
“离婚,跟我离婚好去名正言顺地找别的男人吗?你去啊,不过就是个我厉铭寒用过的残花败柳,你有资格么!”
对啊,我只是残花败柳而已。
大概是从父亲去世,得知了连萱的真面目,却依然得不到厉铭寒的半分谅解开始吧,曾经对厉铭寒的爱供养着我乐此不疲地向他示好,如今,心倒是先死了。
就正如现在,即使厉铭寒用他冰凉薄软的吻着我,我也依然感觉不到半分开心。
其实我也是傻的可以,早在第一次时,他就没有过半点疼惜。我只能在他一瞬间的晃神中,感觉到他的温暖。而那一瞬间,在他的眼里,我又是谁呢?
“厉铭寒,你混蛋。”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停止,但是与以往不同,霸道间留有温柔,仍然因为他是厉铭寒而燃起温度。在他啄上我的美好时,还是难以抑制地轻哼出声。
厉铭寒突然放下手中所有的力量,冰凉的唇摸索到我的耳边轻呼:“阿岚。”
两个字,便令我溃不成军,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
厉铭寒继续手上的动作。三年了,第一次,他在欢爱的时候叫出我的名字,却是我决意与他分道扬镳之时。
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落泪,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眼泪时,停下了一切动作,双手撑在我的头顶两侧。第一次,他的眼睛里有了我。
“祁岚,给我。”
吻去我所有的眼泪,他加快了动作,而我再也不想禁锢自己,全心投入到这场爱中去。
在他挺身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是要把这三年来对我的亏欠全部还清,嘴里一边喊着“阿岚”一边加快了速度,之间,我只记得他无尽的索取和要求,而我依然逃脱不了多年来对他的顺从。
白日黑夜,不过在眨眼之间。
厉铭寒的头深深埋在我的肩窝里,低声问。
“祁岚,你想和我离婚?”
“是……”
他嗤笑一声,沉沦过后的清醒最让人头疼。
“好啊,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我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可心底,却像被掏走了一大块。
我们终于放过彼此,回到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上,自此再无半点关系。
厉铭寒起身穿戴的速度很快,我已精疲力竭动弹不得,他却依然精力充沛。
以往的我,无论多累都要为他盖好被子或者替他着装整齐,而现在,我只想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想看他头也不回地和我诀别。
我整个人连同脑袋都处于黑暗中,隐隐约约他好像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
“这一次,我非常清醒地知道,跟我在一起的人,是祁岚。”
被子阻断了我对外界的听力,他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又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然而没等我细细品读,关门的声音已经响起。
厉铭寒,结束了这一场荒唐,彻底离开了。
离婚的事我并没有麻烦煦阳,而是找李涵全权代理,厉铭寒那边更是斩钉截铁,不拖拉也不催促,完全配合我们这边的所有手续,即使在登记处办理离婚登记时,也没有和我交谈过一句,签好字就自行离开了,神情淡漠地完全和前几日的疯狂判若两人,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也正常,毕竟我从来都捉摸不透这个人。
虽然我不想麻烦煦阳,可是拿到离婚证的时候,煦阳还是过来接我,并在门口和厉铭寒直面遇上了。
厉铭寒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亏我还觉得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对煦阳有些吃醋?
煦阳接我直接回到原来的房子,帮我和姑姑好好把家收拾了一番住了进去。
随后的日子,姑姑一直陪着我跟那批货,大概三个多月的生产周期.那批货款我自知短时间内还不起煦阳,但是运作起来相信盈利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