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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野荒村

缪缪是一个孤儿,全家人除了她都死于瘟疫,虞四娘发现她时,还是一个婴儿,在死去的母亲怀中大哭。虞四娘收养了她,给她起名缪缪。

缪缪长大一些后,又开始跟着虞四娘学医。或许是因为亲人死于瘟疫,缪缪学习医术十分刻苦,年仅十七岁就学有所成。余四娘为了让她历练,让她四处游历行医,增长见识。

缪缪也很争气,在江湖上被誉为“小神医”,名满江湖。缪缪年轻,许多生长在危险地带的草药,她都会冒险去采摘,因此她的身手也不差。

相传,几年前陆元山上出现了太岁,这太岁据说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缪缪自然不相信长生不老,但被传的神乎,也想去见识见识。

想要到达陆元山必须穿过一片烟瘴林子,林子里面满是毒烟,还有不少毒虫伤人。当地居民对这都退避三舍,绕道而行。但这种地方一般都有名贵的药材,缪缪决定闯一闯。

因为烟瘴的关系,根本看不清前路,一般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中毒晕倒了。好在缪缪事先服用了解毒的草药不会因烟障中毒。但看不清前路缪缪,只好摸索而行。

不知缪缪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才走两步,就有几只蜘蛛在她周围爬行。这种蜘蛛是鬼面蛛,剧毒最大的可以长到一个成年女性大小,但往往与之相伴相生的的是人有能解至寒之毒的炽炎草。

缪缪心想不要白不要,开始在四周寻找。果不其然,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叶尖红色的炽炎草,附近布满了鬼面蛛的蛛网,上面还看到有动物和人的残骸。看来有很多人和动物想要,但都搭上了命。

缪缪也不敢贸然靠近,因为炽炎草的正后方有一个极大的蛛网,说明这里一定有蛛王。

鬼面蛛噬血易怒,但有一个弱点就是怕火。不过若是在这里点火驱赶,很容易点着林子。缪缪开始为难,若是可以控制火焰就好了。

似乎察觉了缪缪的气息,无数只小鬼面蛛开始聚拢,向缪缪爬来。很快缪缪就被包围,她射出银针杀死了几只鬼面蛛,但鬼面蛛数量太多缪缪一时打不过来。

“蹲下!”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缪缪有迅速蹲下,一招剑气从缪缪刚才头在的地方划过,杀死了大量鬼面蛛。

缪缪抱头蹲在地上,感觉到无数剑气在身旁划过。很快,仅剩的几只鬼面蛛落荒而逃,缪缪抬头看见一个灰衣少年站在不远处。

“在下道家罗生,姑娘没事儿吧?”罗生收起手中的剑。

缪缪站起,向罗生揖手,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缪缪,一个医女。”

“原来是小神医,失敬失敬。”

“客气。”缪缪觉得现在不是互相吹捧的时候,眼神不停地向四周观察,因为还有一只蛛王。罗生看出了缪缪的顾虑,笑道:“

缪缪姑娘不必担心,鬼面蛛王已经死了,鬼面蛛群群龙无首,不成威胁。”

“死了?”缪缪吃惊地问。

罗生点点头,指向离炽炎草不远的地方,说:“你看。”

缪缪顺着罗生所指,上前查看,那里只有不知什么东西被烧成了灰。

“这是蛛王?”

“对。”

“谁做的?”缪缪疑惑的看向罗生。

“我可没这本事,前几日那位九尾上尊来取走了炽炎草,蛛王不知死活的想阻止,被九尾上尊烧死了。”

“等等,你说炽炎草被拿走了,可我刚才还看到它在那呀。”缪缪跑到草丛一看,哪还有什么炽炎草连根儿都没留下。这算什么呀,怎么就没了?

罗生安慰道:“你之前看到的可能是鬼蛛做的假象,这炽炎草也并非这里独有,再到别处寻找吧。”

缪缪也没办法,先不说人家先到先得,就算是抢,也抢不赢九尾天狐。之前,虞四娘告诉缪缪,行走在外,对九尾天狐朝晞,能避则避,更不要招惹她。这种实力恐怖到能震撼天地的家伙,最不讲道理了。

“算了,也不是一定要炽炎草,再去寻其他草药吧。”

罗生和缪缪一起同行,黄昏时分,天空染成了橙黄色,光芒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射进林中,在林中形成了一束束光柱,这是林子少有的被阳光照射的时间。

“缪缪姑娘,要去陆元山吗?”罗生问。

“嗯,听到关于太岁的传闻,我想去见识见识,你呢?”

“有很多人去了陆元山就再也没有回来,师尊派我去调查。”

谬谬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快些走吧,天黑的话,毒蛇毒虫就全出来了。”

“好。”

两人离开烟瘴林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荒郊野岭的没有可落脚的地方。

“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村子的。”罗生有些疑惑。

“是那个吗?”缪缪指向陆元山脚处,隐约可以看见有几座房屋。

“对,那里是陆元村,今晚我们可以去那里投宿,那里应该有一家客栈。”

“你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的。”

事实上,之前景瑜跟着朝晞来这里,回去后,到道家找慕闻殇的时候,罗生听见景瑜和钟余说的。

缪缪和罗生一起前往陆元村,进村之后,他们发现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儿动静,就连家禽的声音都没有,就连俩人走路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缪缪觉得有些害怕,罗生则是警惕的注意周围。

“不太对劲,小心一点。”罗生手紧紧握住剑柄,最好时刻战斗的准备。

缪缪也拿出银针和毒粉来防身。

“喂,有没有人和你说过的村子是怎么回事?”

“没有。”

两人走过了大半个村子,一个活的东西也没见到,两人停下来开始讨论是离开还是继续往村子里走。

缪缪认为现在情况不明,继续前进可能会有危险,没有必要冒不必要的险。可以等天亮以后,再继续调查。

而罗生认为应该继续向前,离开也没有地方去,说不定再往前走一会儿就有人了也说不定。

正当两人争论不下的时候,一个皮球滚到缪缪的脚边,两人齐齐看向皮球。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跑来捡起皮球。小姑娘抱着皮球,盯着罗生和缪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十分冷漠。

缪缪被这小姑娘盯得不自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提着灯笼,深红色衣服,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赶来一把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旁。

“你怎么跑出来了啊?娘担心死了。”中年女子嗔怪。

那个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看向中年妇女,眼里没有一丝情感。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一对母女,缪缪和罗生在一旁警惕地打量她们,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原因。

中年女子在确认小姑娘平安无事后,对缪缪和罗生殷勤的笑道:“两位这么晚了还在外游荡,可是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妾身的客栈就在前方不远处,两位就将就一晚可好?”

两人这才发现不远处有间客栈,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灯火通明,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罗生觉得不大妥当,本想开口婉拒。不曾想,缪缪先一步开口答应下来。

中年女人咯咯笑了两声,热情的把缪缪和罗生往客栈方向引。

罗生拉住向前走的缪缪,“你在做什么?现在情况不明,你就随便的要跟陌生人走。”

缪缪的食指抵在唇上,示意罗生小声点,但没有告诉罗生原因,拉着罗生走向了客栈。

……

缪缪与罗生进入客栈,客栈的装潢并没有什么特别,和寻常客栈一样,只是比其他客栈冷清了许多。

“来,两位先坐下,夜里风大,先喝杯茶暖暖身。”中年女人,这间客栈的掌柜热情的给缪缪和罗生让座倒茶,而那个小姑娘一声不吭地抱着她的皮球直径走上楼。

缪缪端着茶杯看了一会儿后,一饮而尽,仿佛真的很渴。而罗生看着飘着白气的茶杯,并不打算喝掉。她抬头看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掌柜,问她:“除了你们母女,村子里其他的人都去哪儿了?”

掌柜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放了个板凳坐在两人对面,为自己倒了杯茶,开口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陆元村本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庄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传出陆元山上有可以长生不老的灵药,从此,不停地有来自各地的人来到路元山上想寻宝,有好多看起来特别有权势的人都来了陆元村。全村就我家这一间客栈,所有外来人都住在这里。有一天,两个对立的仙门起了冲突,打了起来,引起了大规模的骚乱,不知为何,那群人疯了一样见人就咬,我和女儿躲在地窖里才跑逃过一劫,等我们从地窖出来后,发现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

“打起来的应该是淮阳刘家和扬州张家两个仙门,根据线报,这两家家主带人来了陆元山后,就毫无音讯了,原来是这样。”罗生说。

“公子先喝杯茶。”掌柜笑着把茶杯往罗生那儿推了推。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罗生无事推来的茶杯,继续问道。

“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离开这儿,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该怎么生存。还不如继续留在陆元村里,上山采些野菜,偶尔接济一下向两位这样慕名而来的人。”

罗生盯着掌柜,她的说法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这间客栈总让他觉得阴冷。缪缪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罗生与掌柜的对话,且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整个客栈。

“时间不早了,我送两位上楼休息吧,两位明儿还要赶路吧。”

掌柜起身带着缪缪和罗生走向二楼,一边走一边向他们介绍。

“客栈简陋,两位就先将就一下,因为没有别的客人,给两位安排的是最好的房间。”

客栈二楼的走廊十分窄,只能容纳一人单行。缪缪和罗生的房间是相对门,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说罢,,掌柜转身离开。

确认掌柜离开后,两人进了同一间房间,把门锁好后确认房间内安全无事。

“说说你的疑问。”缪缪开口说道。

“第一,据我所知,刘、张两家素有矛盾,慕大家长多次调解也无果,打起来也很正常。但是,按照女掌柜说的,见人就咬应该不太可能。第二,假如女掌柜说的是真的,那尸体都去哪儿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可没办法处理掉这么多尸体。第三,家中只有自己和女儿,连我们是什么人都不认问,贸然邀请我们来客栈。”

缪缪点头表示赞同,补充说:“而且那个小姑娘也很奇怪,她身上有很重的死气,可是她还活着。”

风把没有关紧的窗户吹的吱呀响,此时的气氛更加诡异。

“今晚我们俩就住一个房间吧。”

缪缪瞪大眼睛看着罗生,罗生连忙解释:“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分开住有些危险,你别担心,你睡床上,我睡那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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