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贯劲断魂钩,登时白光闪耀,杀气腾腾的一步步走近夜无空,这时任谁也知道鬼神要杀掉夜无空了。律严却走到夜无空前,想要阻挡鬼神,律严凝声道:”夜施主已成残障之躯,前尘往事,尽化泡影,还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鬼神狞笑道:”刘尚严,你说夜无空要了断前尘往事?好,我现在就帮她了断!”
就在这时,耶律黄蜂怀中的海东青突然挣脱了他,飞身爪向鬼神。鬼神一侧头,险险避过了海东青这一击。不料海东青在空中拐一个弯,随着一声清脆的鹰啼俯冲而下,势不可挡的又再攻向鬼神。
鬼神见猎心喜,暗道:”好一只勇猛的海东青!难怪价值百金,本座只要擒下了牠,再献给契丹的宗室,到时我修罗道就可以直接笼络更多契丹权贵,再不用透过煞魔教那帮人了。”鬼神一欠身,海东青扑了个空,鬼神然后向海东青弹出一指,海东青立即被鬼神指力弹开一丈以外,好不容易才在空中稳住身形,但一眨眼后,又再扑过来反攻鬼神。
如是者来回五六招,鬼神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海东青,海东青终于力气渐衰,速度渐缓,鬼神乘机身影一闪,一把握住了海东青的咽喉,然后格格轻笑道:”海东青,凭你的力气,擒下野兽还可以,但要伤我嘛??”话音未落,海东青突然狠狠的啄噬了鬼神手背一下,鬼神一疼,便自然的松开了手,海东青随即飞上一丈开外,鸣叫不已,得意洋洋,张燕山见自己捕来的海东青啄痛了鬼神,满心欢喜。
鬼神狠狠地瞪了张燕山一眼,脸色阴沉地转向海东青道:”你这扁毛畜生,我不管你价值百金,还是一文不值,得罪了本座,你就要死!”
海东青高声鸣啼,又一次俯冲下来。鬼神的断魂钩白光一闪,就在海东青的腹部划开了一道深长的血痕。若非海东青临时知机,向旁边飞偏了分毫,此刻已经被开腔破腹,命丧于此。
鬼神背着夜无空,说道:”夜无空,在我眼中,你跟这畜生没有分别,我要跟你玩,你就可以活到现在;我要杀你,你就活不成!你现在就给我交出鹊华经!”
夜无空冷冷道:”我毁目明志,你还不懂吗?”
鬼神哼了一声,格外冷酷道:”好,我就成全你!”话声未落,断魂钩闪烁着白光,砍向夜无空!
与此同时,海东青突然仰天长啸一声,鬼神抬头一看,只见天上漫天黑影飞来,黑影别后却隐现一头庞然大物,远看就像乌云在半空飞翔一样。这时风起云蔽月,鬼神一时间也看不清这庞然大物是什么。然后鬼神再细看这些越飞越近的漫天黑影,惊见原来这是数十只海东青疾飞过来!
鬼神心头一震,就在鬼神这一顿之际,数十只海东青或爪或啄袭来,鬼神身上顿时被伤了十多个的血口。鬼神大怒,断魂钩登时白光一闪,一息间五六只海东青折翼堕地,可是这数十只海东青还是不顾鬼神还击,依然疯狂地扑向鬼神,鬼神身上又添了几个伤口。鬼神想到自己竟然栽在这群畜生爪下,老羞成怒,立即贯劲断魂钩,祭出修罗四道的婆雅,断魂钩白光锋芒毕露,数十只海东青被淹没在白光之内,纷纷发出凄厉啼声,全部折翼断爪,伤亡惨重。
就在这时,半空之中的庞然大物突然俯冲而下,瞬间就从鬼神百尺之外,飞身到鬼神面前。原来这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只双翼长越一丈的巨鸟,巨鸟张开双目,狠狠的盯着鬼神,鬼神瞥见巨鸟双眼里赫然有四个瞳孔,不禁惊呼道:”重明鸟?”
说时迟,那时快,重明鸟双爪随即抓向鬼神首级,鬼神全速打滚闪避,背部就被重明鸟爪出六道长达一尺,几可见骨的伤痕。刚才数十只海东青袭击鬼神,鬼神只是受了点轻伤,但重明鸟如今只是一爪,鬼神已经身受重伤了!
鬼神心知不可硬拼,只得施展轻功,想要远离重明鸟。可是重明鸟飞得比鬼神更快。转眼之间,双爪又再离鬼神的首级不过一步之遥,鬼神避无可避,立即运起断魂钩,直刺往重明鸟的头颅,重明鸟抬头一啄,一口就把断魂钩咬住,然后双腿一蹬,重重轰在了鬼神胸膛,鬼神登时被震飞到三丈开外,躺在地下吐血不止。
重明鸟重伤了鬼神,然后再大鸣一声,海东青们循声重组阵形,配合着重明鸟攻向鬼神,张燕山怀里的小重明鸟看得欢呼鸣叫,鬼神听在耳里,终于想到大重明鸟领着这数以百计的海东青而来,就是为了保护张燕山怀中的小重明鸟。
鬼神想到这里,决定孤注一掷,然后贯注浑身功力于断魂钩上,全力掷向小重明鸟!
众海东青见鬼神突袭小重明鸟,立即飞身扑向阻截断魂钩,登时成为钩下亡魂。刘氏众人和耶律氏等人一样鞭长莫及。夜无空双目失明,虽能听风辨器,奈何身受重伤。何相思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断魂钩飞向张燕山。
正当众人认定张燕山和小重明鸟必死无疑之际,重明鸟立即振起翅膀,快胜疾风的飞到张燕山和小重明鸟之前,奋不顾身的挡住鬼神这全力一击。断魂钩是绝世神兵,此刻连同鬼神的全力一击,重明鸟难以抵挡,断魂钩立即深深地插在大重明鸟腹部,重明鸟痛极哀鸣,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大重明鸟血洒大地,不住在地上打滚,然后爆出一声悲鸣,最后寂然不动的倒在地上…
鬼神走到大重明鸟身旁,然后狞笑着回望张燕山与小重明鸟道:”小鬼,现在轮到你和这小野鸟了!”
鬼神正要拔出断魂钩之际,重明鸟猛然睁开双眼,精光暴现,鬼神立即被照得双眼一花,重明鸟乘机双爪一蹬,重重轰在鬼神胸膛,鬼神顿时震飞两丈开外,再次吐出大口血,好不容易才仗钩站立。
鬼神素来以新一代第一高手自居,出道以来,未尝败绩,如今却被一头飞禽重伤,鬼神怒不可遏道:”本座今日要杀尽这里所有人!”
鬼神杀意大盛,怒望全场众人。此刻重明鸟一招震退鬼神,牵动了本身伤口,不断喘气;海东青溃不成军;夜无空重伤失明。试问在场谁可抵挡鬼神?
就在这时,律严立即高呼道:”师兄,不要保留,误中副车,不成功,便成仁!”
事到如今,刘尚信与刘达仁纵然知道律严的修为承受不了误中副车的传功,但已经别无选择,刘尚信与刘达仁全力贯劲于金锤之上,十成功力重重轰在律严背门,律严背心登时爆出”喀”的一声,律严随即飞身到鬼神面前。刘尚信与刘达仁听得这”喀”的一声,心里一寒,原来刚才两人这全力一轰,已经把律严的肩胛骨震裂了!
律严比刚才一招更快更绝的飞身向鬼神,鬼神心中一凛,全力运起断魂钩,刺向律严胸前。鬼神刚才已经接过了这招误中副车,对此招实力心中有数,心想只要律严好像刚才一样,把刘尚信和刘达仁的气劲护住胸膛,自己就可以用断魂钩先锁住律严,然后再用拳脚招式打败律严了。
鬼神胸有成竹,然而,当断魂钩甫一碰到了律严胸膛之时,鬼神震惊了!
断魂钩竟然轻而易举,一招贯穿了律严胸膛。
断魂钩一招贯穿了律严,鬼神只道律严油尽灯枯,只要顺势挥动断魂钩,便可以将律严碎成几块。可是当鬼神甫一贯劲断魂钩,却见断魂钩被两道真气死死地锁住,卡在律严体内动弹不得。
律严道:”鬼神,我飞身而来,就是要你的断魂钩贯穿我身体。我将真气贯注体内,而非贯劲胸前,就是要用师兄和师侄的真气,锁住你的断魂钩在我体内。”
鬼神还来不及惊讶,律严已经转过头来,大声道:”师兄,师侄,鬼神已经误中副车,被我的身体锁住,余下的事情就留给你们了。”
律严被断魂钩贯胸而过,必死无疑,刘尚信与刘达仁忍泪大喝一声,全力贯劲在锤上,双锤重重轰中鬼神胸膛。鬼神胸膛刚刚挨过重明鸟的两次重击,此刻又被刘尚信与刘达仁全力轰中,鬼神立即被震飞出数丈之外,像是破布一样摔在地上,良久之后,才可依仗断魂钩而立,鬼神本想提气再战,但体内真气却一片混乱,体内的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如泉水般吐出,受伤极其严重。
鬼神已经是強弩之末,但却想到众人的伤势只会比自己更重,只要再战下去,必定可以杀掉在场所有人。就在此时,张燕山却突然提起手指,遥遥指向天际远方,小重明鸟也随着张燕山的指头望去,满是欢喜的发出”呱呱”的尖叫声来。鬼神沿着张燕山指头遥望,只见层层乌云涌来,比刚才飞来的大重明鸟还要大得多。
鬼神大惊失色,心道要是再来一只更大的重明鸟,这战必死无疑,于是马上拱手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晚辈感谢前辈赐赠的夜空札记和信物,今日之事,晚辈定必告诉家父和万前辈,告辞!”
鬼神立即施展轻功,飞一般离开现场。在旁的赵忠让眼看鬼神仓惶逃跑,也随着鬼神逃离现场。
众人见鬼神和赵忠让消失于飞鸿镇,这才松了一口气。小重明鸟就扑到大重明鸟身旁,轻轻地理顺着大重明鸟的羽毛,大重明鸟瞳里满是关顾,但没多久便闭上了双目。小重明鸟悲痛不已,四个瞳孔泪流不止,张燕山想到小重明鸟就此丧失亲人,感同身受,于是就不断抚着小重明鸟,重明鸟只觉张燕山就像是亲人一般照顾自己,感激地发出一声长鸣,最后昏倒在张燕山怀里。
一盏茶之后,张燕山指着的乌云飘到现场,然后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原来张燕山刚才指着的,并不是另一只重明鸟,而真的是一团乌云。
何相思与夜无空走到张燕山身边,何相思问张燕山道:”那团乌云,不是另一只大鸟吗?”
张燕山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刚才大鸟随着乌云而来,大鸟又可以打败那家伙。后来我见到这团乌云,就指着它看下去。”
夜无空心道:”这孩子指着乌云也就罢了,但小重明鸟为什么会随着他的手指大鸣大叫?”夜无空百思不解,却突然想到刚才鬼神曾经向张燕山发过暗器,虽然暗器被小重明鸟挡住,但也不知张燕山可有受伤,于是就为张燕山检察伤势,这就碰到张燕山的指头粘着一抹微凉的浆液。
夜无空道:”琼浆玉液!你手中粘了琼浆玉液,你指向远方时,重明鸟就随着你的手指大叫,吓走了鬼神!”
张燕山满是诧异道:”琼浆玉液?我想起了!刚才小野鸡被那家伙的珠子打得很痛,我就把指头上的浆液给牠吃了一点,牠就不再叫痛了。小野鸡休息过后,还想再多吃一些,我手上再无这些浆液,只好举起指头逗牠,刚好指着远处的乌云……但那家伙不是被你们打走的吗?为什么你说我吓走了那家伙?”
众人听了张燕山这番说话,不期然面面相觑,目定口呆。想不到连玉清真人夜无空、神兽重名鸟和千军营的三大高手,合力也不敌的鬼神,最后却被这小子不经意的一指吓退了。